檢查很快就結束了,陳燕來到公司醫院,看到華強躺在床上,打著點滴。


    華強看到陳燕來了有點激動,掙紮著想爬起來,陳燕急忙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


    “別動,別動 ,躺著就好。”


    “唔,唔,唔……”華強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陳燕見了急忙伸手撫摸他的頭,“可憐的孩子,你咋病成這樣了?”


    然後她迴頭問盛明:“盛總,強子有生命危險嗎?”


    “呃,這個,醫生說,不一定……”盛明故意麵露為難傷心的表情。


    “是嗎?”


    陳燕一邊問他起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看這公司醫院的條件太差了,盛總,要不讓我把華強帶走吧,我給他找最好的醫院治療,就不麻煩公司了。”


    “別,陳主任,您盡管放心,我已經給他找了最好的醫生,就在路上,馬上就到了,您放心,我一定要他保證治好華強的病。”


    “哦,那樣啊。”


    陳燕也不堅持,迴頭撫摸著華強,慈祥地說:“強子,好好治療,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華強眼中含淚,點點頭……


    陳燕等人走後,盛華氣得直罵娘。


    “媽的,沒想到華強有一個國家安檢部門的阿姨,老子竟被她給拿捏住了。”


    手下嚅囁道:“會不會是顧禦城派來的?”


    盛明一愣,接著搖頭,“不可能,我找人調查了,華強家的確和陳燕是故交,今天隻是湊巧了。你們聽著,國家公職人員我們能不碰就不碰,能躲就躲,所以,這段時間你們給我好生對待華強,既不能讓他康複,也不能讓他死了,聽到沒有?”


    “是”


    晚上,顧禦城在別墅裏接到陳燕的電話,她在那邊哭哭啼啼的,“顧總,您為什麽不讓我強行把華強帶走?他太可憐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阿姨,如果你強行帶走他,盛明就會狗急跳牆,弄不好還會連累你們,我想華強也明白這個道理。”


    “我威脅盛明,一定要保證華強的生命安全,接下來就看你們了。”


    “好,謝謝你,陳阿姨,然後你把今天在地下工廠見到的說一下吧。”


    “我們檢查的那一邊,一看就是臨時投入使用糊弄我們的,各方麵都合格,中間有扇鈦金門,我想那後邊才是真正的地下基地。除此之外,我覺得他們應該還有其他的入口……”


    陳燕這趟行動,雖然收獲很多,但是並沒接觸到核心。


    這幾天,顧禦城和警察局的刑偵隊長日夜切磋,得到的結論是,沒有人裏應外合破壞他們的自毀裝置是不敢貿然強攻的,因為裏邊很可能關押著大量的失蹤人員。


    顧禦城的眉頭逐漸收緊,眼眸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


    白沐澤最近對薑央展開了瘋狂的攻勢,不是送花就是約吃飯,但是都被薑央給婉拒了。


    沒辦法他隻好打電話問她找工作的事情,出人意料的是,薑央並沒對他說出實情,隻說連續看了幾家都不滿意。


    白沐澤本想把顧禦城跟蹤她的事情告訴她轉念一想,又害怕顧禦城把他暗地裏給各公司遞話的事情給說出去便忍住了。


    實在沒辦法了,他隻好說:“你去華強家別墅了嗎?”


    薑央道:“還沒呢。”


    “要不今晚我陪你去吧,那裏我熟悉。”


    薑央想了想道,“也好,麻煩白少了。”


    白沐澤一頓,接著聲音就有點低落,“能不能不要喊我白少,喊我的名字好嗎?”


    “這……”薑央猶豫了一下,繼而慧黠地笑道,“叫白少多好聽,特別爽口,我改不過來了。”


    她哪裏是改不過來了,她是在提醒他,她不喜歡他。


    她的心裏終究還是裝著顧禦城的。


    他艱難地吞咽一下,覺得脖子上的領帶有點緊,就伸手扯了下來扔在一邊。


    夜幕降臨的時候,白沐澤換了一輛普通的越野,去學校接上全副武裝的薑央朝著華強家的別墅疾馳而去。


    路上薑央問白沐澤:“白少,你最近見過華強嗎?我打他電話打不通,不知道又去哪作了。”


    白沐澤的神色出現片刻的冷凝,然後搖頭道:“沒見過,這幾年因為他和禦城不和,我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就很少去聯係他們。”


    說話的時間,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翻過院牆,他們迅速衝進別墅,打開小手燈,從客廳摸上二樓。


    房裏的陳設並不算破敗,隻是落了一層灰塵而已,來到二樓樓梯的拐角處,白沐澤指著一個地方。


    “這裏就是華強父親滾下來的地方。”


    “哦”薑央抬頭朝著樓梯上看去,心裏不禁納悶。


    樓梯雖然很高,大約有十幾個台階,但是台階的坡度並不陡,老華總當年隻有五十多歲,也沒有家族心髒病史,而且身體健康,就算滾下來,也不至於引發心髒病當場去世啊。


    看來,顧禦城說的果然不錯,他的死的確很蹊蹺。


    兩個人很快摸到華強母親的臥室,輕輕推開門來到床前,腳步很輕,生怕吵醒了那兩個曾經在這裏沉睡的人的靈魂。


    他們在床頭櫃和衣帽間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那本傳說中的日記本,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梳妝台上。


    白沐澤的尋找有點粗暴簡單,而薑央憑著女性的直覺和影子的訓練素質,專門對著那些首飾盒下手。、


    裏邊的首飾早就沒有了,薑央在每個盒子的底部查看著,不放過每一層,果然在一個比較大的盒子的絨布下邊找到了一本筆記本。


    時隔幾年,筆記本依然嶄新,精美的封麵圖案清晰可見。


    薑央借著手燈的光芒,一頁頁地翻看筆記,前邊都是一些瑣碎的家庭事務,大多數都是關於華強父子的記述。


    可以看出來,她很愛他們父子。


    可是越到後麵,她的情緒卻激動,漸漸地竟然和老華總起了衝突……


    越往後看,薑央越覺得渾身發冷,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充斥著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顫抖。


    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在她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給他後,愕然發現,原來他就是個魔鬼。


    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睛,並不完全是因為同情華強一家的遭遇,還有濃重的失望和傷心。


    怪不得那天她問華強,那個男人的聲音像誰,華強不肯告訴她,原來他為了她的幸福自願放棄仇恨。


    “薑央。”


    白沐澤也看完了日記,看到薑央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歎口氣,試探著把她攬在懷裏,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著。


    “怎麽可能是他?為什麽是他?他為什麽要那樣做?”


    “當年他們幾家的事情,我並沒有參與,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老華總死後,他找過華強,提出幫他穩住華氏,聽說被華強趕出來了。”


    白沐澤抱著她,嗓音輕柔。


    那件事,顧禦城跟薑央說過,當時她還暗地裏責怪華強太衝動,現在看來,顧禦城根本就是衝著吞並華氏去的。


    貓哭耗子假裝慈悲。


    “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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