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澤突然輕飄飄地拋出了一句話，顧禦城聽了暗自吃驚。
他是在和他開戰嗎？而且拿出那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顧禦城沉默了片刻後微微笑著，笑意不達眼底，“就怕你賠上所有，也得不到她，所以不要玩火，白家不是隻有你自己。”
說完，他放下酒杯徑直離去了，約白沐澤的人是他，丟下白沐澤的人也是他，從頭至尾都是他在主導全局。
白沐澤在氣場上已經被他給碾壓了。
但是白沐澤卻絲毫不在乎，他狠狠地割下一塊牛排，放到嘴裏，輕輕嚼著，“不試試怎麽知道花落誰家，鹿死誰手？”
麵孔竟然有點扭曲。
顧禦城上了車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白沐澤為什麽如此執著薑央？甚至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家族。
是因為愛嗎？如果是，那種愛未免顯得偏執又變態。
顧禦城捫心自問，他會為了薑央放棄自己的親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他根本不會把自己逼進那種絕境。
換言之，那何曾不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
傍晚，碼頭上忙了一天的小貨車逐漸清閑下來，鄭鵬給貨主運了最後一趟貨後，覺得肚子很餓，就打算去附近的餐廳美美地吃一頓。
和他同去的還有另一輛車的司機。
他們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瓶普通的酒，就開始大快朵頤。
幾杯酒下肚後，鄭鵬的麵色發紅，話也逐漸多起來了。
“媽的，這日子過得真晦氣，身上整天一股魚腥氣。”
“唉，那也沒法，誰讓咱哥們處於社會最底層，隻能靠出大力掙點小錢。”
另一個司機也是滿腹牢騷。
“那可不一定，前段時間我就發了一筆橫財，哎，那錢來的真他媽爽，那樣的機會啥時候再來一次啊。”
鄭鵬仰起頭眯著眼浮想聯翩。
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聽了卻一愣，繼而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嗨，兄弟，喝多了吧？說夢話呢你，我還不知道你，隻要有錢就去賭，輸光了再去賺，這段時間我就沒見你去賭過，你小子有錢能管住那雙賤手？”
另一個司機顯然不相信鄭鵬的話，然而不遠處的那個人卻信了。
喝完酒後，鄭鵬搖搖晃晃地往迴走，到了一處無人處，突然摔倒在地上。
“媽的，誰呀？敢絆老子。”
鄭鵬掙紮著爬起來，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覺得眼前一黑……
再醒過來的時候，鄭鵬發現自己像一頭畜生一樣被關在鐵籠子裏，周圍都是一個個玻璃缸，裏邊都是色彩斑斕的劇毒蛇。
“啊！救命啊，誰他媽做的缺德事，出來冒個泡。”他驚恐地搖晃著鐵門大聲叫喊。
“鄭鵬，去年年底，沿海大道上的那起車禍司機是你對嗎？”
沒有人出來冒泡，卻有道聲音從鄭鵬頭頂的播放器裏傳出來。
鄭鵬一愣，“對，是老子，怎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那些蛇了嗎？它們每天晚上都會被放出來自由活動，現在是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它們活動時間了。”
播放器裏的聲音不急不緩，好像在訴說家常便話，但是聲音卻冰冷無情。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我哪裏得罪了好漢，放我出去我給您賠罪，行嗎？”
“那倒不必。據我所知前段時間你發了一筆橫財，為什麽不去賭博？”
鄭鵬一聽，以為賭場的敵人嫌他不去賭了，就道：“哎呀，不是我不想賭，我是不想死，一年之內，如果我敢去賭場，她就殺了我。”
“她是你老婆嗎？”
“不，不是，我老婆哪有那個膽兒，她是……”鄭鵬戛然而止。
“還有二十五分鍾。”那人並不著急逼問隻是輕輕地提醒他。
鄭鵬卻選擇保持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隻聽哢噠一聲，那些玻璃缸的門竟然自動打開了，一條條色彩斑斕的蛇吐著血紅的信子朝著鄭鵬爬過來。
“啊！救命啊，我說，我全說。”他最怕蛇了，尤其是那些毒蛇。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話音剛落，鐵籠子忽然拔地而起，同一時間，一條眼鏡蛇撲了個空，它盤在剛才鐵籠子呆的地方，仰起頭，看著半空中的鄭鵬，絲絲地吐著信子，蛇眸發出幽冷的光芒。
鄭鵬很快和盤托出被別人雇傭殺人的過程，原來那天他駕車從碼頭上往迴走，半途卻被幾個人給攔住了。
當知道他們目的時候，他本想馬上拒絕，但是金錢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他猶豫了。
“你怕什麽？這種天飆車本就容易發生意外，你隻要瞅準時機，突然衝出去，他們就完蛋了。”
鄭鵬一生除了賭出名外，就隻有駕駛技術可以炫耀了，更何況利用老天製造一起意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們找他真是找對了。
所以事後警察隻能判定為意外事故不了了之，但是顧禦城卻不相信那是意外。
“那幾個人你還記得嗎？”
鄭鵬搖頭，“不記得了，不過憑直覺，我覺得那幾個男人也是被半途雇傭的，隻有那個女人才可能是雇主，但是她捂得結結實實的，我看不到她麵孔。”
“她開口說話了嗎？”
“說了，她說，她知道我好賭，所以警告我一年之內不要去賭博，然後給了我十萬元，所以我推斷那幾個人是被雇傭的，因為隻有道上的人才熟悉我的一切。”
鄭鵬說著垂下頭。
播放器裏突然傳來一道女聲，結束後，那人問他，“是這道聲音嗎？”
“是是是，就是她。”
“好了，把他放下去，然後再扔出去。”
“啊？不要啊，啊……”
第二天清晨，有人在草堆裏救了一個被蛇咬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並且把他送去醫院。
那個男人就是鄭鵬。
昨晚他被放下後才發現，那些毒蛇大多數被拔了毒牙，隻有幾條筷子粗細的小蛇還有毒。
他在蛇堆裏撲騰了大半夜，隻是被幾條小蛇咬了幾口，中毒並不深，他是被嚇得昏死過去的。
那人告訴他這隻是略施懲罰，讓他不要外出隨時等著警察上門拘捕他。
別指望逃跑，否則他隻會死得更慘，鄭鵬打碎了銀牙往肚裏吞，在醫院裏閉口不提被人劫持的事。
顧氏大廈的總裁辦公室內。
喬宇翹著二郎腿，脖子擱在沙發靠背上，眼睛瞅著天花板，嘴角都是得意的笑容。
“嗨，你是沒見那小子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可惜了我養的那些寶貝，被他玷汙的臭烘烘的，我清洗了大半天才讓它們又變得美麗動人。”
然後他坐直了看著顧禦城，“要我說，我們直接拿著證據去警局多好，你非要替薑央出口氣把他丟到蛇堆裏，這下好了，我們隻能放他走，不然鬧到警察局去，他再反咬我們一口濫用私刑。”
顧禦城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經動私刑了，還差那一步？”
喬宇一愣，繼而道：“也是，便宜那小子了。”
“他跑不掉，你再去查查我們上遊輪那天，這個人的行程。”
顧禦城說著拿出一張照片嗖一聲給他彈過去。
喬宇一伸手接住照片，草草看了一眼，用手指一彈，“得咧，唉，最毒婦人心啊。”
然後他想了想又道：“最近沒有人失蹤，失蹤的人也不見蹤影，盛華地下基地也非常安靜，我派的人連續臥底多日也沒什麽發現，我想他們近期可能不會有啥動靜了。”
“嗯，讓他再堅持幾日，馬上就收網了。”
“徐大娘醒了？”
他是在和他開戰嗎？而且拿出那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顧禦城沉默了片刻後微微笑著，笑意不達眼底，“就怕你賠上所有，也得不到她，所以不要玩火，白家不是隻有你自己。”
說完，他放下酒杯徑直離去了，約白沐澤的人是他，丟下白沐澤的人也是他，從頭至尾都是他在主導全局。
白沐澤在氣場上已經被他給碾壓了。
但是白沐澤卻絲毫不在乎，他狠狠地割下一塊牛排，放到嘴裏，輕輕嚼著，“不試試怎麽知道花落誰家，鹿死誰手？”
麵孔竟然有點扭曲。
顧禦城上了車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白沐澤為什麽如此執著薑央？甚至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家族。
是因為愛嗎？如果是，那種愛未免顯得偏執又變態。
顧禦城捫心自問，他會為了薑央放棄自己的親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他根本不會把自己逼進那種絕境。
換言之，那何曾不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
傍晚，碼頭上忙了一天的小貨車逐漸清閑下來，鄭鵬給貨主運了最後一趟貨後，覺得肚子很餓，就打算去附近的餐廳美美地吃一頓。
和他同去的還有另一輛車的司機。
他們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瓶普通的酒，就開始大快朵頤。
幾杯酒下肚後，鄭鵬的麵色發紅，話也逐漸多起來了。
“媽的，這日子過得真晦氣，身上整天一股魚腥氣。”
“唉，那也沒法，誰讓咱哥們處於社會最底層，隻能靠出大力掙點小錢。”
另一個司機也是滿腹牢騷。
“那可不一定，前段時間我就發了一筆橫財，哎，那錢來的真他媽爽，那樣的機會啥時候再來一次啊。”
鄭鵬仰起頭眯著眼浮想聯翩。
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聽了卻一愣，繼而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嗨，兄弟，喝多了吧？說夢話呢你，我還不知道你，隻要有錢就去賭，輸光了再去賺，這段時間我就沒見你去賭過，你小子有錢能管住那雙賤手？”
另一個司機顯然不相信鄭鵬的話，然而不遠處的那個人卻信了。
喝完酒後，鄭鵬搖搖晃晃地往迴走，到了一處無人處，突然摔倒在地上。
“媽的，誰呀？敢絆老子。”
鄭鵬掙紮著爬起來，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覺得眼前一黑……
再醒過來的時候，鄭鵬發現自己像一頭畜生一樣被關在鐵籠子裏，周圍都是一個個玻璃缸，裏邊都是色彩斑斕的劇毒蛇。
“啊！救命啊，誰他媽做的缺德事，出來冒個泡。”他驚恐地搖晃著鐵門大聲叫喊。
“鄭鵬，去年年底，沿海大道上的那起車禍司機是你對嗎？”
沒有人出來冒泡，卻有道聲音從鄭鵬頭頂的播放器裏傳出來。
鄭鵬一愣，“對，是老子，怎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那些蛇了嗎？它們每天晚上都會被放出來自由活動，現在是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它們活動時間了。”
播放器裏的聲音不急不緩，好像在訴說家常便話，但是聲音卻冰冷無情。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我哪裏得罪了好漢，放我出去我給您賠罪，行嗎？”
“那倒不必。據我所知前段時間你發了一筆橫財，為什麽不去賭博？”
鄭鵬一聽，以為賭場的敵人嫌他不去賭了，就道：“哎呀，不是我不想賭，我是不想死，一年之內，如果我敢去賭場，她就殺了我。”
“她是你老婆嗎？”
“不，不是，我老婆哪有那個膽兒，她是……”鄭鵬戛然而止。
“還有二十五分鍾。”那人並不著急逼問隻是輕輕地提醒他。
鄭鵬卻選擇保持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隻聽哢噠一聲，那些玻璃缸的門竟然自動打開了，一條條色彩斑斕的蛇吐著血紅的信子朝著鄭鵬爬過來。
“啊！救命啊，我說，我全說。”他最怕蛇了，尤其是那些毒蛇。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話音剛落，鐵籠子忽然拔地而起，同一時間，一條眼鏡蛇撲了個空，它盤在剛才鐵籠子呆的地方，仰起頭，看著半空中的鄭鵬，絲絲地吐著信子，蛇眸發出幽冷的光芒。
鄭鵬很快和盤托出被別人雇傭殺人的過程，原來那天他駕車從碼頭上往迴走，半途卻被幾個人給攔住了。
當知道他們目的時候，他本想馬上拒絕，但是金錢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他猶豫了。
“你怕什麽？這種天飆車本就容易發生意外，你隻要瞅準時機，突然衝出去，他們就完蛋了。”
鄭鵬一生除了賭出名外，就隻有駕駛技術可以炫耀了，更何況利用老天製造一起意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們找他真是找對了。
所以事後警察隻能判定為意外事故不了了之，但是顧禦城卻不相信那是意外。
“那幾個人你還記得嗎？”
鄭鵬搖頭，“不記得了，不過憑直覺，我覺得那幾個男人也是被半途雇傭的，隻有那個女人才可能是雇主，但是她捂得結結實實的，我看不到她麵孔。”
“她開口說話了嗎？”
“說了，她說，她知道我好賭，所以警告我一年之內不要去賭博，然後給了我十萬元，所以我推斷那幾個人是被雇傭的，因為隻有道上的人才熟悉我的一切。”
鄭鵬說著垂下頭。
播放器裏突然傳來一道女聲，結束後，那人問他，“是這道聲音嗎？”
“是是是，就是她。”
“好了，把他放下去，然後再扔出去。”
“啊？不要啊，啊……”
第二天清晨，有人在草堆裏救了一個被蛇咬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並且把他送去醫院。
那個男人就是鄭鵬。
昨晚他被放下後才發現，那些毒蛇大多數被拔了毒牙，隻有幾條筷子粗細的小蛇還有毒。
他在蛇堆裏撲騰了大半夜，隻是被幾條小蛇咬了幾口，中毒並不深，他是被嚇得昏死過去的。
那人告訴他這隻是略施懲罰，讓他不要外出隨時等著警察上門拘捕他。
別指望逃跑，否則他隻會死得更慘，鄭鵬打碎了銀牙往肚裏吞，在醫院裏閉口不提被人劫持的事。
顧氏大廈的總裁辦公室內。
喬宇翹著二郎腿，脖子擱在沙發靠背上，眼睛瞅著天花板，嘴角都是得意的笑容。
“嗨，你是沒見那小子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可惜了我養的那些寶貝，被他玷汙的臭烘烘的，我清洗了大半天才讓它們又變得美麗動人。”
然後他坐直了看著顧禦城，“要我說，我們直接拿著證據去警局多好，你非要替薑央出口氣把他丟到蛇堆裏，這下好了，我們隻能放他走，不然鬧到警察局去，他再反咬我們一口濫用私刑。”
顧禦城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經動私刑了，還差那一步？”
喬宇一愣，繼而道：“也是，便宜那小子了。”
“他跑不掉，你再去查查我們上遊輪那天，這個人的行程。”
顧禦城說著拿出一張照片嗖一聲給他彈過去。
喬宇一伸手接住照片，草草看了一眼，用手指一彈，“得咧，唉，最毒婦人心啊。”
然後他想了想又道：“最近沒有人失蹤，失蹤的人也不見蹤影，盛華地下基地也非常安靜，我派的人連續臥底多日也沒什麽發現，我想他們近期可能不會有啥動靜了。”
“嗯，讓他再堅持幾日，馬上就收網了。”
“徐大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