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恆是個紈絝,原本讓他來上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陸春民還想給他安排夜班,曹明恆怎麽會允許?


    他自己在外麵玩耍,熬夜,那肯定沒有問題。


    可如果讓他晚上不睡覺,累死累活的不停幹活,他怎麽會願意?


    曹明恆原本就是個暴脾氣,之前在父母的勸說下,才勉強收斂住了。


    現在陸春民想著法子折騰他,叔可忍,嬸不可忍!


    曹明恆當即就爆發了,直接跟組長正麵交鋒。


    “我不可能會上夜班的!”


    不管組長說什麽,曹明恆就是這一句話。


    組長把他逼的急了,曹明恆直接開口說道。


    “這個事情你做不了主,我要跟陸廠長親自聊一聊。”


    曹明恆氣的要去找陸春民的麻煩,組長立刻攔住了他。


    “你去找他沒有用的!”


    “為什麽沒用?我來之前已經跟他說好,現在你憑什麽私自做出改變?”


    曹明恆一萬個不服氣,因此說話的時候也很衝,完全不給組長麵子。


    組長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神色之中還帶著一絲憐憫。


    他說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這就是陸廠長的意思。”


    曹明恆聽了這話,頓時氣的麵紅耳赤。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曹明恆咬著牙大喊,他爸爸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才給他找了這麽份工作。


    結果來了機械廠,陸春民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曹明恆今天必須給自己討個說法,不然他咽不下這口氣!


    “陸廠長剛剛親自跟我說的,你覺得會有假嗎?”


    組長的話讓曹明恆再一次受到打擊。


    他不顧組長的阻攔,粗暴的把他推到一邊。


    他紅著眼朝著廠長辦公室跑了過去。


    曹明恆連著敲了幾下門,辦公室裏都沒動靜。


    曹明恆實在是沒耐心了,不管裏麵有沒有人,他直接擰開了辦公室的門。


    陸春民剛好有事出去,這時候並沒有在辦公室。


    因此曹明恆跑了個空,如果他現在迴去,也是被安排下班,晚上過來接班。


    如果他白天不上班,晚上也不過來上班,組長警告過他,這樣就算曠工。


    一天不來扣三天工資,後果自己承受。


    曹明恆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他心裏憋屈的很,但卻無處發泄。


    曹明恆心裏甚至陰暗的想著,陸春民就是在故意做局害他爸爸。


    表麵上說給他介紹工作,幹了沒多久又故意折騰他,害他幹不下去。


    現在他爸爸還在牢裏待著,以後都可能留有案底,更是不能從事他喜歡的工作。


    本來他爸爸的工作非常有前途,四十多歲都已經做到了主任的位置。


    如果他再奮鬥幾年,運氣好的話可能能當上副院長。


    結果現在為了給他介紹這麽個垃圾工作前途盡毀。


    而他這個工作又苦又累,還要被人折磨,也是幹不長久的。


    綜合下來,還不如他像以前一樣繼續不上班,拿著他爸爸賺到的工資,一家人也可以過得很滋潤。


    等過幾年他爸爸從醫院退下來,那時候他們家的日子會變得更好。


    現在因為陸春民的私心,所有的一切全部毀了。


    他爸爸丟了工作,還背上了前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醫生的工作了。


    是陸春民毀了他爸爸,毀了他的家庭。


    他爸爸為了他的工作,扛住了好幾輪審問,至今沒把陸春民供出來。


    陸春民就是這樣迴報他們家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曹明恆越想越氣,他直接迴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卻發現已經有人代替他在幹活了。


    曹明恆搶過原本屬於他的活,不聲不響的繼續幹著。


    組長來到他身邊冷嘲熱諷,說出來的話也很不好聽。


    “曹明恆,我就說過找陸廠長沒用吧?這都是陸廠長一手安排的事情,你覺得你反抗得了?”


    “你現在迴來幹活又怎麽樣?我不會給你計入工時的,你也別想著算工錢。”


    “不管你在這裏幹多久,你今天都是白幹,要是識相的就趕緊迴去好好歇著,晚上老老實實的過來上夜班,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年輕人啊自己沒有能力,脾氣還這麽火爆,像你這種人怎麽能進我們機械廠。”


    “我一看你就不是個幹活的料,你應該是走後門過來的吧?像你這種人在這裏也幹不長久,實在堅持不了就別折騰了。”


    “這樣對你好,對我也好,對廠裏其他同事也公平。”


    組長篤定了曹明恆被拿捏的死死的,估計都不敢反駁他的話,因此他現在特別囂張,什麽話難聽就撿什麽話說。


    曹明恆原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被他激了這一下,頓時就怒了。


    他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瞪視著組長,冷冷的對他說道。


    “閉嘴吧你,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曹明恆已經忍不住對他拳腳相向。


    曹明恆忍著脾氣又幹了一會兒活,最後還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他畢竟臉皮薄,很快就受不住了。


    曹明恆把工具狠狠的甩在地上,嘴裏狠狠的罵道。


    “艸!老子不幹了,你給老子等著吧!”


    曹明恆離開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出了機械廠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想好好的幹活都這麽難。


    他隻是看到爸爸被關進去了,媽媽是個家庭婦女。


    如果他再不撐起來,這個家肯定就會垮了。


    可是他沒想到,哪怕是他想好好的幹活,有些人都不讓他如願。


    曹明恆心裏真的好恨好氣,好想打人。


    他原本想去喝酒吃菜,但是摸摸自己的口袋,口袋裏空空的,根本就拿不出錢來了。


    他辛苦工作了這麽長時間,至今一分錢沒拿到,還要受他們的氣。


    曹明恆仔細想想自己這麽委曲求全,到底是圖什麽啊?


    曹明恆越想越不甘心,陸春民不讓他好過,他也不會讓陸春民好過的!


    曹明恆思來想去之下,決定去公安局見爸爸一麵。


    自從爸爸入獄以來,曹明恆心裏一直有恨,甚至沒去看過他一眼。


    現在他覺得,爸爸這個牢不能白坐,陸春民這個始作俑者也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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