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增加生產還有一個原因。


    這次徐根生他們進山收迴來一批草藥,暫時解決原材料緊缺問題。


    可是平川縣從六月開始就雨少,現在大半個月沒一次有效降雨,碾房的水車已經停了。


    碾房水車用的是兩山下來的山溪水,大半月沒有雨,溪水見少。


    蓄三天的水也隻能讓碾房工作兩個時辰,隻能停用。


    好在後麵龍洞有滿滿登登一洞水,還往外溢出。


    藥坊裏的一切用水都夠,不擔心缺水,但是也不敢放出來供水車大量使用。


    現在隻能靠徐根慶和武陽用人力推石碾,勞力上大大增加消耗,少了夜裏碾藥,製藥效率也低。


    目前就保持這樣的生產效率,先熬過這段時間再說。


    江枝迴來還見過譚氏和大香小香。


    譚氏情緒低落,跟那天同時簽下休書和賣身契差不多。


    聽秦氏說,譚氏紮了楊老三。


    這恐怕是這個女人對楊家難得的反抗行為。


    做是做了,心理上到現在還無法接受。


    江枝見她這個樣子,微微皺眉:“譚氏,你能保護大香小香,做得很好!”


    譚氏一聽那事,忍不住就打了一個顫:“夫人,我、我……楊老三是不是要坐牢?”


    江枝看她一眼,嚴厲道:“你要記住,如今你是我買下的奴婢,不再是楊家媳婦,那楊老三敢來帶你走,就該想到拐帶之罪,坐牢是肯定的。”


    她沒有說楊老三還被丟了糞坑。


    譚氏本性懦弱,雖然現在反抗了,但不會忘記曾經夫妻一場。


    譚氏眼睛含淚,咬著嘴唇點點頭:“吃些苦頭也好,以後別再來找我和孩子,我要傷他也是他逼的。”


    江枝不去管譚氏是否還念夫妻情,隻要她還關心孩子就行。


    在蚊香作坊裏,江枝見到在幹活的大香小香。


    比起半個月前的小女孩,現在的大香小香幹幹淨淨,雖然還是瘦得可憐,但臉上少了不符合年紀的滄然,多了一些天真神彩。


    “大香,你喜歡這裏嗎?”江枝問。


    自己可是聽秦氏說過,王小菊讓大香動手,大香就動手了。


    大香毫不遲疑的點頭:“喜歡!”


    江枝摸摸她的腦袋,笑著道:“以後大香香就一直留在這裏!”


    對大香差點親手弑父的事情,江枝是隻字不提。


    大香還小,在陰暗的家庭環境裏生活,心靈容易扭曲,無法分辨是非善惡。


    孩子對父母的感情是最複雜的。


    不僅要承受父母的傷害,而每每反抗的刀子,最後都會加倍紮在自己心上。


    等她健康長大一些,更能明辨善惡,有安全感時,江枝再告訴她什麽是真正的孝順父母,以及如何看待惡毒的父親。


    江枝又看過小香香的那塊皮炎。


    皮炎不單純是真菌感染,營養不良和精神緊張也會這樣。


    這些天孩子都住在皮氏那裏,皮氏督促孩子每天用一些草藥熬水洗澡,再加上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皮炎已經開始變色,這是有恢複的跡象。


    大概處理完村裏的事,江枝就迴到山上去。


    村裏事自有人管,她還需要管自家人。


    山上一切都是照舊,又有細微的不同。


    從野豬長大成年之後,平時江枝迴家,要麽在半道上遇到佩奇,要麽就是幾天不見豬影。


    這一次一迴來就看見佩奇在家裏,而且還老老實實的躺在它的小木屋裏睡大覺。


    難得見它這樣乖,江枝正想誇它一句。


    巧雲道:“佩奇不是想在家睡覺,它是在守牽牛,隻要牽牛一出現,佩奇就要帶著他出門!”


    啥意思?誰帶誰出門?江枝以為自己聽錯了。


    巧雲解釋:“這些天佩奇帶著牽牛在山上采果子,摘蘑菇,每天都在外麵逛。


    家裏要牽牛幹活還需要佩奇同意。


    這時候牽牛跟春鳳嫂子在清洗泉眼才沒有出門。”


    江枝哭笑不得,這野豬精真是狂出邊了,自己買迴牽牛他們,可不是給野豬當跑腿。


    此時,春鳳在清洗泉眼,也就是把泉眼那個池子擴大,希望能多出些水。


    老雲崖兩家人有兩處泉眼,一處在崖上江枝家的老棚子旁邊。


    一處就在小滿家的後石壁下。


    崖上的泉眼小,流出的水勉強夠一家三口用。


    小滿家石壁下的泉水就大,現在夠兩戶人家吃用,但洗衣服需要上崖去用小泉。


    眼看日頭一天比一天烈,這樣曬著不見雨,春鳳就想把小泉的水眼擴大,多蓄些水,萬一水少也能撐一段時間。


    江枝上了崖,果然看見春鳳和牽牛在挖坑搬土。


    徐大柱坐在泥水裏,正用鏨子敲打著泉眼周圍的山石,想再找到一個出水的地方。


    之前二瑞就把泉眼坑挖大過,現在看來,春鳳他們這幾天又擴大了一倍,已經露出下麵的山石,能清晰看見幾條水線從石縫裏流出來。


    大柱看見江枝迴來,立即道:“嬸子,這裏的泉水是堵住了,我們又清理出一個水點,以後水夠用。”


    對以後是否下山居住,大柱和春鳳還在猶豫不決。


    這次村裏修房子,小滿強行勸哥嫂下山。


    還提到前段時間那幾個尋上山的混混,山上人少,若不是佩奇立功,就出大事了。


    但春鳳和大柱有些不舍,這裏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兩人的新生。


    “那行,先看看情況吧!”江枝道,現在誰也無法預測未來,先過眼前再說。


    老雲崖的泉水沒有少,可這大半個月的暴曬,坡地上的花生扛不住了。


    開始中午曬蔫,還能早晚迴苗,這兩天晚上都沒有露水了,花生秧的葉片邊緣已經開始幹枯變黑。


    隻要這幾天不下雨,這花生棉花就沒活命了。


    見此情景江枝也隻能搖頭。


    自己去縣城前還帶著牽牛來鋤草,才過去四天,這些苗就像火燎過的一樣。


    三天內下雨還能救一半,否則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全部幹成枯草。


    農家都是靠天吃飯,山民更是靠天活著。


    當初兵亂時,村民都往府城跑,不願意上山避難,就是因為山裏不好求活。


    住在山上少良田,開荒很難,各種野獸糟蹋莊稼,另外就是各種災。


    山洪滑坡要毀糧,旱災更是絕收。


    遇到這種還算普通的小旱情,山下村裏的莊稼都能扛著。


    不僅因為土層厚,而且溝堰塘裏有水也能救苗。


    而山上坡地土壤淺,最不耐幹,又沒有水溝水渠等水利,基本上就沒救了。


    今年梯田沒有插秧,那邊還有水澆,種的菜和豆子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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