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發現佩奇身上有傷,江枝也不再去看草藥了,她帶著野豬趕緊迴來。


    二瑞他們已經在開始早上的農活。


    “二瑞,你別掃地,先拿些棉布和酒出來,還有藥粉!”江枝放下背簍吩咐著。


    二瑞丟下掃帚過來:“娘,你受傷了?”


    他見江枝剛剛走出去,沒一會兒就要棉布藥粉,頓時有些急。


    江枝指指自己腳邊的野豬:“佩奇身上有傷,我要給它處理一下!”


    佩奇?佩奇?


    佩奇有傷!


    聽到野豬莫名有傷,兩家人都圍過來了。


    江枝拎了桶水過來,先給野豬的肚皮撓幾下,佩奇就又轟的倒下,哼哼唧唧的討撓癢。


    “你們看,這裏有刀傷,這裏也有……”江枝把豬腿翻開給二瑞春鳳他們看。


    仔細看,刀傷跟野豬打架的傷口不一樣。


    不過平時佩奇不讓人靠近,自然也發現不了。


    此時見果然有刀傷,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看這傷勢是早就有了。


    “這……應該是什麽時候的事?”小滿爺伸手按了按豬肚子上那道結痂的傷口,臉色很難看。


    他之前就知道在青泉灣進歹徒的那一晚,鎮上還有三人失蹤,而且還是衝著二瑞母子倆的。


    隻是不敢相信是上山來了,自己幾個人還以為山上最安全,不知不覺就在刀口下走了一圈。


    江枝用水把傷口處的泥洗幹淨,準備上藥。


    野豬都是這樣用泥療傷,是真正的生死由命,現在跟著人類,自然不用佩奇冒險。


    洗去野豬身上的泥土,露出傷口,已經結痂的幾處不動,那些感染的需要處理。


    幾個人都來幫忙,撓癢的撓癢,清理的清理。


    佩奇難得的配合,癱在地上任人隨便摸,簡直就是爽翻了!


    先把傷口裏的蛆蟲衝洗幹淨,再用棉布粘著酒擦過。


    野豬感覺到痛,哼哼唧唧的想起身,又被酥入骨頭的撓癢哄迴去。


    江枝把傷口消毒後再撒上藥粉,包就不用包了,就這樣敞開著。


    現在每個人都沒有心情再吃飯了。


    知道佩奇受傷,但不知道何時何地受傷,找到案發地最重要。


    “佩奇,你在什麽地方受傷的?”江枝扯著豬耳朵問。


    野豬翻白眼:不懂你在哇哇叫什麽!


    豬聽不懂,沒辦法隻能自己去找,幾個人分散開,先找家附近。


    此時濃霧彌漫,能見度不足十米,一大早上也就找遍整個老雲崖,沒有發現問題。


    江枝拍著佩奇的背有些著急:“佩奇,你是在哪裏受傷的?帶我們去看看!”


    佩奇依然不懂。


    江枝氣得戳它幾下,畜生就是畜生,討吃是本能,再聰明也聽不了太多人話。


    既然不能問佩奇,幾個人就準備用笨辦法走遠一點尋找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樣大的事不找到心裏不安。


    二瑞和小滿爺道:“我們一人走一處山頭,先找找布著陷阱的地方!”


    老雲崖周圍布著陷阱,還教佩奇不要踩踏,雖然這些天小滿爺經常都要檢查陷阱,此時還是要再去看看。


    江枝沒有動,她摸著佩奇思考。


    到老雲崖的主路隻有一條,但隻要人熟悉地形,還可以繞道上來。


    雖然路不好走,至少也有路。


    若是不熟悉地形,就很容易走到其他地方去。


    前一年在山上采藥找葛根,江枝基本上走遍附近的幾座山頭,哪裏有路都知道,除非是兵亂前就荒廢。


    看看茫茫大霧,想象一下那晚上雖然月色明亮,但夜晚的山林裏是無法辨別方向的……


    於是,她開始低頭,離開道路,貌似隨意的踏入霧中。


    平時江枝出門都有固定路線,去看草藥、看莊稼、看梯田、看蘑菇,今天就胡亂走,還盡挑高崖險溝去。


    佩奇剛開始還寸步不離跟著,走著走著就跑到前麵,最後開始攔住路不讓走。


    推推搡搡間,佩奇阻攔的意圖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一下直接把江枝推倒在地。


    “佩奇,是前麵有危險嗎?”感覺出佩奇的暴躁,江枝不敢再往前走。


    這裏已經遠離老雲崖,霧氣也濃,除去腳下的地皮,根本看不清周圍環境。


    有野豬阻攔,江枝不走了,裝著在附近找草藥。


    見她不走,野豬也安靜下來,就在旁邊拱土陪著。


    此時是六月,各種山花開得最燦爛,還有牛馬騾子最歡喜吃的金絲草也開花了。


    這草也能全草入藥,添加金銀花和桑葉煮水喝可以預防上火中暑,能降血糖,但久服傷腎。


    別名:馬鞍草,貓毛草等,由於感冒發燒,尿路感染,黃疸型肝炎,糖尿病,小兒久熱不退


    江枝一邊從腰間抽出隨身帶的鐮刀割草,一邊等著早上的霧氣散開。


    這草不光是牛馬喜歡吃,曬幹也是頂好的引火柴,燒起來“劈啪”作響,徐家村人習慣叫別拉子草。


    終於,在太陽漸漸升起,二瑞他們也陸續找過來了。


    “娘,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這邊有些偏僻,又在另外一處山頭,若不是江枝一邊走,一邊在走過的地方打上草結標識方向,二瑞和春鳳也找不到。


    江枝看著不遠處的那些崖壁道:“我們大家都來找找,佩奇在這裏很不對勁。”


    不用江枝解釋,大家都看出佩奇的不對勁,這裏的地皮幾乎都快被拱翻麵了。


    野豬幾天裏持續不斷的翻拱,把土石造出一個大坑,沙土還被推下山崖去,好像想填埋什麽。


    最主要的還有臭!


    隨著霧氣散開,隱隱約約有一股味道飄過來。


    那是一種刻入腦髓的印象。


    二瑞的臉一下就白了!


    春鳳和小滿爺還想走過去,被他拉住:“我們別過去!”。


    剛說完就哇的吐出來,好在他還沒有吃早飯,隻能陣陣幹嘔,


    經曆過山火,還有趙家埋屍的事,小滿爺就想到小滿那一晚迴來後,吐得昏天黑地的場景。


    他頓時就明白了:那崖下有死人!


    此時,大家都看向還在無知無覺拱土玩的佩奇,早上還翻著肚皮求摸摸的大可愛,真正成了一頭猛獸。


    小滿爺對眾人擺擺手,低聲道:“這事就這樣吧……可能是天黑失足跌下去的,大家都當沒有發生一樣,該幹啥就幹啥!”


    幾個人默不作聲轉身就走,江枝拍拍跟過來的野豬:迴去就給野豬煮一大鍋麵條吃,辛苦這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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