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根慶在官道這邊已經打聽過消息一次,別人都說沒看見,田貴帶著武陽和徐根有,還是順著官道再次找尋。


    這三人穩重,田貴和徐根有年紀也有,跟周圍民工好溝通。


    隻要遇上有幹活的民工,三人就會去打探一番。


    詢問是否有看見一個獨身女人和騎老騾子的男子通過。


    這裏的官道上雖然不是車水馬龍,但一天過上十幾趟行人總是有的,民工萬一晃神看差了眼呢!


    除去詢問,三個人還不停看向道路兩側。


    看官道兩邊高高的茅草坡,看那些剛剛修好的水溝,還有道路下的過水涵洞。


    徐根生那個烏鴉嘴說什麽:是不是埋進水溝裏太嚇人!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修路的民工人來人往,李老實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帶著一個騾子,就是想藏都藏不住。


    可是,越是不相信就會這樣想,弄得大家都緊張兮兮。


    三人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問,眼看已經快到梨花鎮還一無所獲。


    心裏漸漸覺得,秦氏和李老實肯定沒走官道,倒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在見到路邊烤火民工,田貴慣例問一句:“幾個兄弟夥,今天看見一個穿了藍色衣服,戴著鬥笠的單身女人去鎮上沒有?”


    民工們大笑:“這路上,就連母耗子都是有貓陪著走,怎麽可能有單身女人。”


    “現在要過年了,路上人多點,但絕對沒有單身女人走,我可是看得清楚。


    不過有好幾輛遮擋嚴實的馬車經過,你說的女人在不在裏麵就不清楚了。”


    田貴聽得眉頭緊鎖,這就有點麻煩了。


    大冬天裏,冷風嗖嗖,馬車都是用簾布遮擋過的,民工看不清楚很正常。


    連番的來問人,這些民工也好奇起來:“你們是徐家村的人吧!什麽事要出來找人?哎,你們村怎麽修房那樣快的?”


    有人對徐家村的事非常感興趣,一連聲的追問。


    這事可不好說出去,田貴三人隻說是來了遠門子親戚,怕走錯路,要接一下。


    一邊應付著別人的問題,一邊趕緊離開。


    看來路上沒有出現,他們隻能進入鎮裏再找,找不到秦氏,至少要找到李老實。


    官道無果,再說江枝四人走的小路。


    從徐家村走平坦一些的官道去梨花鎮,要多繞三裏路。


    沒有車時,一般村民步行都喜歡翻山。


    在距離徐家村不遠的官道旁分出小小路口,一道隻有兩尺寬的石板橋隱在荒草叢中,現在橋下河溝無水,隻露出潤濕的卵石河底。


    這種石板橋在山區很常見,既做攔河的堤壩,又供人踏步。


    江枝踏上石板,偏頭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徐根慶問道:“你說你也走過山路去鎮上的,一路啥都沒有看見?”


    徐根慶道:“我當時走的急,沒有仔細看周圍。”


    江枝點點頭,之前沒有仔細看周圍痕跡,這次就必須好好看了。


    之前徐根慶是先走路翻山去鎮上接秦氏,沒有找到人,然後再順官道迴來。


    這裏的山路都是村民走捷徑踩出來,草旺路窄,兩邊長著倒刺的藤蔓植物掛扯得褲腳“呲啦”著響。


    還有那些半人高,已經變得枯黃依然有鋒利邊緣的“絲茅草”,稍微不留神就要割破皮膚。


    平時對這些植物需要繞著走,這一次,道旁高高的草窠子、厚厚的藤網下都必須仔細看一眼。


    仔細看就會有發現,很快濕地上老騾子踏過的新鮮腳印就出現了,方向也正是去鎮上。


    那應該沒問題啊,為什麽找不到人!


    江枝心裏疑惑,都不用她再說,幾人順著腳印就往鎮上去。


    “娘,老騾子在這邊站立了好一陣,還拉了一堆屎!他們好像拐道進溝。”徐二瑞走在前麵大喊。


    江枝走過去一看,果然一堆新鮮的騾糞,還有亂七八糟的腳印。


    徐根生嚷嚷道:“這不就是老實哥留下的嗎?


    根慶,你之前走這路就沒看見這些東西,你眼睛長到後腦勺上了啊!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


    肯定你娘跟老實哥鑽茅草坡了,還害我們跑來找人!”


    徐根慶臉漲得通紅,他跟蓮花才這樣做過,現在聽到徐根生張口就說鑽茅草坡,心裏頓時突突亂跳,臉上也羞臊起來。


    可跳歸跳,臊歸臊,一直緊張提著的心莫名就放鬆下來:隻要娘沒出其他事就好。


    隻是被大嘴巴根生娃這一嚷嚷,他麵上還是掛不住,氣得一巴掌就揮過去:“要你胡說八道。”


    徐根生抬臂擋住他的攻勢,迴手就還了一拳,怪笑道:“秦嬸子替你爹守了十年寡,想再嫁人不過份。


    要是真跟老實哥好上,人家老實哥都不介意你娘大幾歲,你多一個爹也不吃虧……”


    不顧徐根慶要吃人的臉,徐根生是越說越來勁了。


    眼看徐根慶惱羞成怒兩人就要打起來,江枝喝住話多的徐根生:“你少說兩句,現在我們還是要找到人再說。”


    徐根生嬉皮笑臉:“這時候不好去找吧!”


    江枝卻道:“你那腦袋裏裝的啥東西,李老實和你秦嬸子不是那種人。


    況且你仔細看看,這地上不光是有騾印,還有木棒劃過的印子……”


    “娘,你們快過來,這裏有血!”二瑞在不遠處的草叢後喊著。


    就徐根生和徐根慶鬥嘴的這一陣,徐二瑞已經進溝查看了。


    他性子穩,經曆的事多了,現在做什麽事都認真。


    剛才隻看見騾子印,沒有看見人,那就不能鬆。


    於是二瑞就順著進山溝的小路再找,果然被他看見血痕。


    一聽有血,徐根慶和徐根生頓時緊張起來,飛快跑過去。


    江枝也急步趕到,一看地上的東西,眉頭就皺起來。


    這裏是山溝,自然會有一條小溪流,水不多,隻在石縫裏蜿蜒流著。


    此時幾塊石頭被人搬開,留下的石坑裏聚著清水,旁邊石頭上,幾滴鮮紅的血漬很明顯。


    徐根慶此時已經額上見汗的道:“我之前走時,真沒有看見那些騾糞,也沒有看見這裏有血,我娘他們……不會真出事了?”


    沒有人迴答他,這些山上是有野物的。


    老虎狗熊不常見,現在是冬天,蛇也不會有,但會遇到獾子,野豬群,金貓和從高山下來覓食的羚牛。


    現在江枝也不知道遇上什麽了:“別亂猜,我們先找人再說,就這幾滴血,說不定隻是絲茅草割了手!”


    絲茅草,又叫白茅,茅根,茅針,葉片鋒利,可以蓋茅草屋。


    茅草根味甜,是小孩子的零食,入藥治療吐血小便出血,黃疸。


    竹木入肉:以絲茅草燒過研末,調豬油塗抹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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