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根寶這裏,江枝還知道一件事。


    之前徐家村放了消息想買建材,可除了賣豬牛的商販來,其他東西一直沒有確切消息。


    江枝以為是價格問題,畢竟徐家村很窮。


    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是王家在背後搞鬼。


    王家在梨花鎮上放了話,說村裏這筆生意是他們的,不許其他人爭。


    在熟人社會裏,自有一些規矩。


    這話一出,還真讓王家給控製住了,周邊那些有木料的商販也不好來徐家村。


    江枝很是生氣,不過當著王小菊的麵,她沒有多說。


    人家才被攆出娘家,現在又在她麵前說娘家壞話。


    人非草木,血親相連。


    哪怕是恨,也不是能讓旁人侮辱打自己的臉,江枝不當仇恨轉移器。


    於是,她隻淡定說了一句:“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是!”


    王小菊此時已經臉頰緋紅,又羞又愧,恨不得鑽到桌子下去。


    見江枝不再提王家,才暗暗舒一口氣,附帶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張軍頭那邊是很愉快的接待了江枝。


    從那幾個窮混混身上,他沒有敲到多少錢。


    隻打一頓,再收王家五兩銀子的茶水錢給下麵兵士,就把人給放了。


    好在宋裏正給自己準備的禮包不錯,沒白費力氣打人。


    因為管理梨花鎮的亭長死在兵亂的那一晚,到現在還沒有選出來。


    宋裏正是暫時代任,雖然已經在縣衙掛了名,可章縣令說需要一年考察才能正式入職。


    張軍頭不管這方麵的事,但能在章縣令跟前多提提名字,說幾句好話總是好的。


    此時看見江枝,張軍頭笑出一臉褶子:“江村長,地裏的糧食是不是又要收了?”


    江枝現在種的幾十畝地,他也是要分的。


    第一茬吃青糧張軍頭就分了一部分,第二茬苞米紅薯,多少也得分點。


    江枝笑笑:“不會忘的,就是不知道我那蚊香用得怎樣,有人在問不?”


    張軍頭嘿嘿一笑:“有人問,不過問的多,買的少!”


    從上次江枝給他一些蚊香後,路上巡檢過夜時就點上。


    若是有人問蚊香,順帶提一句,若是想買也可以賣,反正有提成。


    聽到問得多,賣的少,江枝點點頭,這個不著急。


    自己這邊才勉強能供應上霍家那邊的銷量,沒有原料,今年是別想再添新的銷路。


    張軍頭這邊是長流水,路在客在,隻要有人問就是好事!


    張軍頭知道江枝平時住在山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這次來肯定又有話。


    果然,當江枝問周圍村子的治安情況時,張軍頭嘴一癟:“沿路的所有被毀村子裏麵,除你的徐家村已經安穩,其他村還是亂糟糟的,。


    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做啥棉被,別去。隻能往山裏走,有幾個村還行。


    我營裏有兩個就是山裏的,等幾天就讓他們帶那啥人去!”


    張軍頭記不得徐根寶的名字,反正江村長讓找一個村,那就隨便指一個村。


    江枝知道張軍頭誇徐家村這是真話,也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


    從過往行人那裏知道,沿官道受兵亂禍害的村多了。


    其他村的村長也在盡力安頓災民,可有些事力不從心,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大家都苦哈哈的熬著。


    徐家村這裏有自己借糧,還付了工錢,大家能安心住下,再有巡檢站在不擔心治安,算是互利互好。


    從張軍頭那裏得到消息,江枝迴來就給徐根寶一家說了。


    這時候,江枝的新棉被也做好,王小菊和徐根寶沒有歇著,而是繼續在幫大哥大嫂軋花彈花,想盡量挽迴自己之前做錯事傷害的兄弟情。


    知道張軍頭答應讓巡檢營的人帶過去,一家人簡直是喜出望外。


    劉氏和徐根有雖然也恨夫妻倆害家裏差點被劫,心裏還是希望能走上正道,現在既然兩人願意吃苦改正,也就給機會。


    另外,徐根寶的地還是給大哥徐根有打理,這次立了字據租賃,該交的租子一文不少。


    劉氏的養老是江枝調解的,兄弟倆一人出糧一人出錢,誰也別吃虧。


    於是,過了幾天,等巡檢營的那兩個軍士休假,徐根寶就背起行李和棉弓棉線,帶上王小菊,丟下孩子進山了。


    時間過得飛快,幾場雨過去,江枝的二茬苞米也該收了。


    而此時,田裏的稻子也黃了,到處金燦燦一片。


    眼看就是收糧的農忙,大家把割稻子,砍苞米杆的刀都磨好了,可今年偏偏遇到雨水多。


    天老爺像是跟人開玩笑一樣,陰雲密布已經十幾天不見晴,到處濕漉漉的,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葉片稍幹,剛想下地幹活就是一場雨,澆得人透心涼。


    看著越來越低垂的稻穗和苞米棒子,田貴和徐根有急得每天往地裏跑幾次。


    現在收糧就是跟天搶工,再不趕緊收迴來,稻子苞米在杆上就得長芽了。


    徐二瑞赤腳踩著泥水,頂著竹鬥笠在山道上跑,他需要去跟娘商量怎麽辦。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村裏守著,一有合適的時間就要收糧。


    可是,陰雨不停,若是搶收下來無處晾曬,發芽比在杆上還快。


    各家都是窩棚,除去倉房和外麵的晾棚,根本就無能遮雨的幹爽處。


    濕糧隻要堆一夜就會漚熱發芽,這些糧食也就報廢了,怎麽會叫人不著急。


    山上,江枝也沒有閑著,上麵同樣有不少事需要幹。


    梯田裏的水稻也該收割了。


    而且因為是製雜交水稻種,收割時還需要特別注意晾幹,不然會影響到明年的發芽率。


    於是又隻能用炕烘幹。


    這可比不得一般糧食,為了防止意外,江枝不敢睡覺的連夜守著不停翻動。


    坡地裏的棉花也需要搶收,雖然最後一批棉桃還沒有綻開,山裏的降溫來得快,小滿爺和春鳳不敢留,還是全部拔了。


    整株的棉杆一簇一簇堆放到能避雨的崖腳凹陷處,風吹中還是會慢慢綻開。


    徐大柱在家裏各處都擺放著竹篩,裏麵晾曬著棉花。


    為了這點棉花就需要占一個人手,下雨趕緊收迴,雨停又趕緊端出去吹吹風,周而複始。


    山上的地少還好想辦法,山下的莊稼才真是愁人,不僅徐根有他們愁,江枝也愁。


    這可不是山上百八十斤這樣簡單,山下不僅有幾十畝苞米,還有十幾畝地的水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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