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明顯愣了下,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宋喜兒。


    之前在警局那邊警察什麽都沒問出來,所以他現在才能站在這裏。


    這件事他們都心知肚明,隻要沒證據,不管誰問都不說。


    “寬哥,你說什麽呢?”楊傑故作疑惑:“什麽蘇眉,我不認識啊。”


    宋喜兒目光死死的盯著楊傑,要不是被人圍著,她估計就要衝上來了。


    申寬從身上摸了一根煙咬著,楊傑見狀立刻拿出打火機給點燃:“寬哥,你流了這麽多血還好吧,我先扶你起來去找醫生。”


    申寬衝他擺了擺手,整個身子都無力的癱在地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很白。


    他一隻手捂著脖子上的毛巾一手抽著煙看著楊傑說:“說吧,那天都發生了什麽。”


    楊傑:“我……”


    商冀幽幽的開口:“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話,要是少說一個字,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活著走出這個門。”


    楊傑心驚了下,抬頭對上商冀淡然的眸子,他下意識想要還嘴,可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麽的又給咽了迴去。


    明明這可是他們的地盤,可他竟然相信對方真的會說到做到。


    楊傑看了眼申寬後才開口:“那天我們的目標本來隻有蘇眉一個人,是那個姓商的偏要跟著,所以就一起帶走了。”


    “寬哥你交代過,說是雇主說過一定要給蘇眉一點教訓,隻要不弄出人命,隨便我們怎麽處理。”


    楊傑說:“但是那個姓商的太麻煩,加上他又是商家的人不好得罪,所以到了旅館之後我們就把他們兩個給分開關著。”


    “然後呢?”申寬問。


    “然後……”楊傑說到這裏忽然頓了下。


    一旁的宋喜兒眼底卻是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


    之前對於商政霖和宋昌海的話宋喜兒選擇相信了前者,後麵也沒有去問,覺得應該是宋昌海不喜歡商政霖所以才故意那樣說的。


    所以母親跟商叔叔在旅館那邊時真的是被分開關著的,宋昌海說的是真的?


    “然後你就瞞著我給她注射了藥物?”申寬問。


    “什麽藥物?”楊傑麵露疑惑:當時兄弟們見那娘們長的不錯,加上以前本來就是賣的,所以就想要占點便宜,反正隻要不出人命,其他都好交差,所以……”


    “你、你說什麽?”


    宋喜兒震驚的抬頭,怎麽也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禽獸!”宋喜兒眼眶通紅,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你們這群禽獸,我要殺了你!”


    她說著憤怒的就想要上前,卻被商冀攔腰給攔住。


    “你放開我!”宋喜兒的聲音帶著哭腔,拚了命的掙紮:“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你們怎麽可以……怎麽能……”


    宋喜兒的聲音本就因剛才喊了那麽久而啞的不行,這會直接悲憤的幾乎失了聲。


    一旁的打手見狀想要上前攔人,結果剛靠近,就被商冀沉著臉抬腿就是一腳,後者立刻麵露痛苦的捂著腿後退了好幾步。


    楊傑有點被嚇到,忙說:“我們誰都沒有碰她,因為她捅了自己一刀。”


    當時蘇眉跟商政霖在兩個房間,就是為了方便他們做事,加上當時旅館的那一層都被他們包了下來,所以不怕被人打擾。


    可最後蘇眉誓死抵抗,甚至不惜直接拿著刀捅了自己。


    當時蘇眉流了很多血,他們怕出人命把事情鬧大所以想要出門找醫生,商政霖就是這個時候跑出來的。


    宋喜兒掙紮的動作倏然一頓,她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看著楊傑:“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不然罰我招雷劈。”楊傑發誓。


    宋喜兒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加上當時在醫院看到母親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血和傷口的確沒有其他痕跡。


    想著,宋喜兒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呢?”她追問。


    “還有什麽?”楊傑疑惑:“當時的情況要是把警察惹來我們就跑不了,所以在警察去之前我們就走了,那個姓商的應該把人送去醫院了吧?”


    “不是這個。”宋喜兒皺眉:“你們還給她注射了藥物,那是什麽藥,有什麽後——”


    “什麽藥?”楊傑打斷宋喜兒的話:“我們沒給她注射什麽藥啊。”


    “你胡說!”宋喜兒再次要上前:“她身體裏明明要被人注射了藥物,不是你們是誰?”


    楊傑這會也明白了過來,麵容嚴肅:“我們真沒給她注射什麽藥物。”


    說完轉頭:“寬哥,你知道我的啊,藥這玩意我是從來不碰的。”


    申寬把手裏的煙摁滅抬頭看向宋喜兒:“你聽到了,你母親身體裏的藥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宋喜兒搖頭:“不可能……”


    怎麽可能呢?


    母親在這之前因為發燒住院檢查結果都好好的,被眼前這些人帶走受傷住院再檢查血液結果就出了問題。


    所以結果隻能是眼前這些人給母親注射了藥物!


    “小傑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母親身體裏的藥物真的跟我們沒關係。”申寬說著頓了頓:“會不會是醫院那邊出了問題?”


    醫院出了問題?


    宋喜兒凝眉,沒說話。


    原本以為找到寬哥問清楚事情就可以讓母親醒過來,可眼下所有的希望皆都落空,甚至比之前還要糟糕。


    之前至少還有一個目標,眼下連目標都沒了。


    母親身體裏的藥跟眼前這些人沒有關係,那會是誰?


    難道真的是醫院的人?


    “好了,既然話都已經說清楚了,那麽我們的賬是不是該好好算算了?”


    宋喜兒抬頭:“你什麽意思?”


    申寬笑著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反問:“你覺得你把我弄成這樣,我能好脾氣的讓你出這個門?”


    宋喜兒眸光一緊,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後背卻撞上了一堵炙熱的胸膛。


    她快速迴頭,對上了男人麵具下漆黑深邃的眸子。


    剛才攔人的時候商冀把宋喜兒整個人攔腰攬著,這會也沒鬆,宋喜兒這麽一退,整個人直接貼到了對方的懷裏,很近,也很親密。


    不知怎麽的,她心髒忽然狠狠跳了一下,然後想要退開。


    下一秒扣在她小腹上的手掌卻是無聲收緊。


    申寬撐著床沿站起身,抬頭看向戴著麵具的商冀,開口:“evan先生,你還要幫她?”


    商冀挑眉,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痞氣:“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要是袖手旁觀算什麽男人?”


    雖然剛才的兩個多小時兩人什麽都沒做,可眼前的這些人卻不知道。


    尤其宋喜兒啞得不能再啞的嗓子以及脖子上那明顯的咬痕,是個人都不會覺得兩人什麽都沒幹。


    申寬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咬牙:“那我隻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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