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手點頭應道。


    他拖著宋氏進了屋子。


    雙橋鎮很嚴,沈賈丁不敢隨意在鎮子裏鬧出人命。


    當初他主子能在雙橋鎮開賭坊,可是跟知縣達成了協議的,不能私下毆打催債,更不能將人逼死,或者引誘旁人去賭。


    要是鬧到知縣那裏,賭坊肯定開不下去了。


    那他這個掌櫃,也將不複存在。


    沈賈丁也是從普通打手爬上來的。


    人的欲望隻會無限放大,他不可能再委屈自己迴去做一個小小的打手。


    “至於她...扔到我馬車裏吧,帶去賭坊後院,記得把嘴巴堵上,還有,清理完現場,記得挨家挨戶警告一下,再派兩人在這巷子晃悠著,要是看到有不長眼的敢去報官,嗬,拖去城外直接解決!”


    沈賈丁眯起雙眼。


    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是,掌櫃的。”


    白瑞雪已經崩潰了,她感覺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被爹娘騙,被婆婆騙,被夫君騙,甚至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被咒著趕緊死掉。


    怪不得她一問房契地契,娘就告訴她。


    原來是假的。


    什麽想她想的腦子不清楚。


    都是騙她的!


    騙子,全是騙子!


    白瑞雪整個人癲狂起來,她撿起地上的石頭,衝進堂屋裏,發泄般砸向宋氏的臉。


    一下又一下。


    十分狠厲,可沒人攔著她。


    沈賈丁也走了進去,他好似看戲一樣站在旁邊。


    “小脾氣,我還挺喜歡,行了,出夠氣就自己上馬車吧,別逼我動手。”


    宋氏的臉已經被她用石頭砸爛,就算恢複好也毀容了。


    臉上血流不止。


    白瑞雪深知她逃不掉了,在上馬車前,她看了地上的何天,最後一眼。


    她覺得十分解氣,可眼神裏又有一絲不舍。


    她的如意郎君,再也不能科考了。


    她的少夫人夢,也碎了。


    白瑞雪扭過頭,上了馬車。


    “你們,弄個蓋頭給那老婦蓋上,就說她是出城嫁人,記得,塞一兩銀子給守衛。”臉爛了就難處理了,萬一被守衛看到,解釋不清,所以隻能使出金錢大法。


    “好的掌櫃的,對了,剛剛招子給那小子換衣服,搜到十兩銀子。”沈賈丁說完剛準備上馬車,他的手下就遞上十兩銀子。


    “再廢了他一條腿!藏銀子是吧,那就拿腿來換,剛好沒腿也走不迴嘉孰縣,還有,你們去搜一搜何家,但凡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這宅子等清理幹淨後,掛到牙行,賣掉。”


    隻一句話,就讓何天少了一條腿。


    可打手早已習慣。


    他點頭迴應後,進了何家屋子,辦事去了。


    交代完,馬車慢悠悠的離開。


    馬車上。


    沈賈丁拉著白瑞雪的手,摸了又摸。“我本想將你們姐妹二人賣到青樓,可你這小脾氣實在對我胃口,你肚子裏的孩子,過兩天處理掉,今晚好好伺候我,要是我滿意的話,以後就讓你跟著我。”


    沈賈丁雖然喜歡孕婦,可才三個月,跟沒懷孕似的,他玩著沒勁,他準備留下白瑞雪,剛好給他暖床用。


    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比較礙事了。


    心情大好的沈賈丁,也溫柔了許多。


    白瑞雪點了點頭。


    “你會騙我嗎?”她問道。


    “騙你?老子從來不騙人,記住,隻要你伺候好老子,老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賈丁不喜歡黃花閨女,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其實有個媳婦,在臨縣。


    偶爾迴去看看孩子媳婦,大多時間他都待在雙橋鎮。


    養個女人而已,對他來說就像養條狗,給點吃喝,換個人夜夜伺候他,何樂而不為呢。


    賭坊不是沈賈丁的。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掌櫃,拿工錢替主子辦事的。


    哪來那麽多錢去青樓,白瑞雪就是最好的人選,不要錢,長得還不錯,性格也對他胃口。


    “好,我跟你。”


    白瑞雪心已經冷了,她這輩子都不想迴百花村,也迴不去,更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


    與其被賣到青樓,不如伺候身旁這人。


    “算你識相,哈哈哈。”沈賈丁淫蕩的笑了一聲,手和嘴也不閑著。


    聲音傳到馬車外麵,路過的人臉色通紅的看了馬車一眼,便急匆匆的離開。


    而駕車的馬夫就像個聾子一樣,裝作聽不見。


    很快,馬車就來到賭坊門口了。


    沈賈丁拽著衣衫不整的白瑞雪下了馬車,準備去後院屋子裏接著玩。


    “小雪?你怎麽在這?”正當他準備把白瑞雪拽進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白瑞雪停住腳步。


    她迴頭望去。


    “還真是你,你怎麽在這?是不是出了事?要我幫你嗎?”


    說話之人正是顏夏,本來她是不想管的,可馬車緩緩路過,她突然看到白瑞雪身上有幾道血印,衣服也淩亂不堪,身旁站著一個麵相兇狠的男子,還拿手拽著她的胳膊,好似要強迫她做些什麽,擔心她出事,加上那天看到白趙氏想女兒想到癡傻的模樣。


    顏夏便想著多嘴問一句,萬一白瑞雪求救,就順手搭救她一下,畢竟是白裏正的女兒,白家人又個個跟她處的不錯,讓她眼睜睜看著白瑞雪狼入虎口,她心裏過意不去。


    “關你屁事?”白瑞雪冷冷開口。


    好家夥,顏夏感覺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純屬犯賤!


    她氣得直接撂下簾子,讓駕車的王遠山趕緊離開。


    “這是誰?”


    沈賈丁疑惑的看著馬車離去。


    問向她。


    “一個無關緊要的賤人而已。”白瑞雪移開眼神。


    她心裏是恨顏夏的。


    如果不是顏夏將何天的事告訴她爹娘,她就不會跟爹娘鬧翻。


    更不用逃跑到鎮上,一點嫁妝都沒有,就草草嫁人了,以至於被婆婆看不起,沒有顏夏,她就能風光出嫁,帶著錢,帶著爹娘對她的疼愛嫁到何家。


    何家自然不敢看低她。


    沒有顏夏,這次她迴去借錢,爹娘肯定會幫她,絕不會拿假的房地契哄騙她。


    她現在受的苦難都是因為顏夏!


    白瑞雪恨極了她。


    “行了,別看她了,咱辦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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