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本想去縣衙擊鼓鳴冤來救爹,卻被顏嬸攔住了,就連一個外人,都這麽為我考慮,而娘...”


    鄧必中神情萎靡,他低下頭,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娘呢?她明知道兒子一心要走科舉路的,還害的爹受了牢獄之災,雖然兒子的戶籍不在爹娘名下,可萬一被有心人查出來,兒子這一生都毀了,仕途受影響事小,爹若是出事,兒子還考個勞什子科舉,爹我們把鋪子賣了吧,走的遠遠的,你在這,我怕娘還是會害你——


    娘蠢笨不堪,外祖母和舅舅勸說兩句,她就聽了,若是他們想要爹的命呢,娘也會毫不猶豫的遞上刀子,爹,我們走吧,兒子真的賭不起。”鄧必中淚流滿麵。


    “中兒,人不能總是選擇逃避,爹就是一直心軟,不舍得對你娘,對你外家下狠手,才落得今天的下場,但凡爹當初對他們狠一點,他們也不敢這樣肆無忌憚,你說的對,你那舅舅,早晚會害死爹的,你娘也是真的蠢笨,她若是不蠢,豈會嫁給爹那麽多年,還無腦幫襯著娘家,爹敢拍著胸脯說,爹幫你外家已經夠多的了,可你娘還是不滿足啊,罷了,夫妻的緣分已盡。


    爹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對他們一再忍讓,從今往後,爹不會再對他們心軟了,這事你也別管,爹自有辦法,明天一早,你就提前迴書院去吧,不然你娘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不好脫身,還會惹得一身騷,等過年你再迴來,到時候爹也置辦好宅子了,總是住在你顏嬸家也不方便。”


    鄧求知的眼神飄向窗外。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父子倆聊了許久,直到鄧求知的眼睛疲倦到睜不開時,鄧必中才離開屋子,他一步三迴頭,爹讓他明天一早就走,下次再見時,就是過年了。


    他迴到顏夏的宅子後,躲進了屋裏翻開書本看了起來,明年二月縣試就要開考了,他不能讓爹失望。


    悲憤轉化為動力。


    晚上吃飯,他快速劃了幾口飯就迴屋看書了。


    顏夏有些納悶,但也沒多問。


    因為她晚上有件大事要幹。


    這次救鄧兄,花了太多銀子。


    都夠她在江南縣買套宅子的了。


    先前她拿銀票首飾賄賂許老夫人屬實沒有別的辦法,才用此下策,可越想心裏越難受,她辛苦賺的錢,憑什麽要白白給貪官花。


    況且,原主的前夫哥還是貪官的妹夫。


    果然,壞種都聚到一家子了。


    顏夏準備晚上去許府搜刮一番。


    等待中,暑氣消退,萬物陷入了寧靜。


    趁著月黑風高時,顏夏換了一套深色的上衣長褲,頭發用黑布高高束起紮的緊緊的,臉上還帶了一塊黑色麵罩,隻露出了眼睛。


    透著微弱的月光看去,宛若一個身形弱小的男子。


    顏夏閃身進了空間,許府離她宅子不算遠。


    剛好夠空間閃現的距離。


    兩次去許府,大概路況她已經摸清。


    隻一秒,原本在自家宅子裏的顏夏,瞬間就出現在了許府許老夫人的堂屋中。


    堂屋的右側是許老夫人睡覺的地方,而左側是供人小歇的地方,裏麵放著一張紅木多寶格和一張美人榻,榻上有個丫鬟正躺在上麵唿唿大睡。


    顏夏悄悄走進右側屋子。


    透過月光,能看到烏木桌上擺放著首飾盒、妝匣、和梳篦。


    上麵無一例外的都鑲嵌著玉石和瑪瑙,極盡奢華。


    顏夏不做思考,直接將首飾盒收進空間裏,也沒打開看,這次她沒有準備迷香,所以動作不敢太大,首飾盒到底是木頭做的,打開會有聲響,要是吵醒屋內的兩人就不好了。


    至於妝匣和梳篦,裏麵都是些胭脂水粉和梳頭用的東西,不值什麽錢。她就沒拿了。


    收完首飾盒,她又四周看了看。


    屋內除了一張烏木束腰長桌和一個雙福祝壽圓角櫃以及放著衣服的楠木衣架外便什麽都沒了。


    透過薄如蟬翼的單層床帳能清晰的看到許老夫人沉睡的臉龐。


    顏夏看屋裏沒什麽值錢的小物件就閃進空間了。


    至於左側多寶格上放著擺件,她沒什麽興趣,無非就是些珊瑚和花瓶,雖然昂貴,可目標太大,用也好,賣也罷,都不適合,容易招禍。


    畢竟來許老夫人堂屋做客的人有不少。


    擺件她們定然也熟悉的很。


    接著,顏夏又閃進空間,搜羅起其他屋子。


    有的房間無人居住,除了空蕩蕩的家具什麽都沒有,連著閃了四個房間,才來到一間極具奢華的臥房。


    瞧著不像男子住的。


    難道......


    顏夏悄咪咪走到床邊,床上睡的正是許文善和原主的前夫哥。


    兩人摟在一起,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顏夏撇了撇嘴。


    翻看起屋內。


    同樣收走一個黃花梨木銅雙扣的首飾盒後,她盯上了一個箱子。


    是個紅漆描金官皮箱,兩側各有一個手拎的提環,類似於現代的行李箱。


    聽說許文善是從邊關來的,那裏盛產玉石料子和上等錦緞,想到這,顏夏的雙眸,在漆黑的屋內亮如貓眼,她走上前摸了摸,箱子被小鐵鎖拴住,需要鑰匙才能打開,其實她用力掰開也可以,隻是會吵醒屋內的人。


    顏夏幹脆將整個官皮箱扔進空間了。


    “嗯~”床上的許文善突然翻了個身子,輕哼一聲。


    嚇得顏夏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動都不敢動,沒敢多待,閃進空間去了下一間。


    這間屋子就比較大了,擺設沒有許文善的房間那麽富貴華麗,較為簡單,可處處透露著不凡,桌上放的物件樣樣價值千金,哪怕牆上掛著的字畫,也是名家之作,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雅。


    看來這間便是許文嚴的屋子了。


    走到床邊的桌子旁,顏夏剛想伸手翻弄。


    “咳咳咳——”


    女子的咳嗽聲嚇得她手抖了一下。


    差點打碎了花瓶。


    迴想起之前參加壽宴時,許老夫人的話,她說她兒媳好像身體不好。


    看來咳嗽的便是許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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