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友問他,有個買賣幹不幹。


    最多三月,就能翻好幾番。


    可一百兩銀子是門檻。


    低於這個數,人家都不帶他玩。


    何天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連童生都考不上,還不如從商去,起碼吃喝不愁,娘也不用再為銀子的事,而日日睡不好了。


    “小天啊,你別嚇娘啊,不讀書怎麽行,書得讀啊,娘還等著你考上秀才舉人,給娘爭臉麵呢。”


    宋氏也不哭了,她嚇得趕緊從床上坐起來。


    死死抓住兒子的手。


    “娘,兒子如實跟您說了吧,這次科考兒子不準備下場了,兒子想先賺錢,等有了銀子再考也不晚,哪怕過上兩三年,兒子也才20出頭而已,考場上花甲之年的學子數不勝數呢,兒子還算年紀小的,對了,娘,你那裏還有多少銀子?我需要一百兩,娘你拿給我好不好。”


    “什麽?一百兩,你犯什麽事了?兒啊,你別嚇唬娘啊,娘身子受不住啊,家裏哪還有銀子,隻有三兩不到了,娘去哪給你弄一百兩銀子來啊。”宋氏愁眉苦臉的。


    今天這是犯了太歲啊,她在外丟了麵子,迴家兒子又開始作了。


    吵著賺錢,賺什麽錢啊。


    錢哪有功名重要啊。


    等考上舉人,那外麵有大把的人排隊給他們家送銀子。


    還愁沒銀子花?


    “那.....娘我記得你的陪嫁箱子裏有不少首飾衣服,您能不能拿去典當了,等兒子賺到錢,就給您買一箱更好的,娘,你放心,兒子隻是拿銀子錢生錢而已,我以前上學堂讀書時的同窗好友王貴您記得不,他外祖家的三表舅是走南闖北的商人,聽說邊關那裏有一種布料,名叫流光紗,白日穿上,在太陽底下看著五光十色,所以頗受富人喜愛,在江南縣一匹能賣到五十兩銀子呢,王貴準備拿出五百兩讓他三表舅在邊關進批貨來,然後運送到江南縣賣掉,兒子也想摻和一腳,您知道這流光紗的進價是多少嗎?”


    何天賣了個關子。


    宋氏沒有興趣知道,她滿腦子都在想等會如何勸說兒子打消賺錢的念頭,於是搖搖頭,敷衍著說不知道。


    “進價隻要9兩銀子一匹,哪怕算上運貨的錢,也才攤到10兩銀子一匹,翻了整整五倍!兒子隻要拿出一百兩,三月就能帶迴五百兩來,而且什麽都不用兒子煩神的,王貴全部弄好,兒子隻要躺著收錢就行了,這跟天上掉銀子有什麽區別,娘,你幫幫兒子吧,等有了銀子,兒子肯定好好讀書。”


    何天看著他娘麵無表情。


    心裏咯噔一聲。


    果然,話剛說完,宋氏就拒絕了。


    “兒啊,不是娘不幫你,娘的嫁妝不值錢,唯一貴重的金鐲子也當彩禮給小雪了,剩下那些就算連著箱子賣,也賣不到五兩銀子的,一百兩?你把娘賣了還差不多。”


    宋氏並未撒謊,她的嫁妝箱子裏就沒值錢的物件。


    誰讓她娘家窮呢。


    當初這箱陪嫁,都快掏空她死去爹娘的荷包了。


    才勉強裝滿了一箱。


    全是不值錢的布料,和包鐵的金銀首飾。


    加上她賣了幾件。


    幾乎隻剩破衣服了。


    還五兩。


    怕是二兩都賣不到。


    “娘,你為何就不肯幫兒子呢,兒子說了,隻要等上三月,就有五百兩了,咱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娘你讓我讀書,我讀,可是科考的銀子,您又該去哪弄?”


    何天就納悶了。


    家中肉都快吃不起了。


    娘還一個勁讓他讀書。


    到時候考試連銀子都沒有,更是連擔保的秀才都請不起。


    那還考個蛋。


    縣試考完後怎麽辦?沒錢租馬車,難道靠腿走嗎?


    “傻孩子,娘當初怎麽跟你說的,咱家沒銀子,小雪家難道沒有嗎?你這段時間好好哄住她,等你科考前,娘拉著她訴番苦,保準你科考時不缺銀子。”


    宋氏看了眼窗外,小聲的對著何天說。


    一旁的嬌兒臉色有些微變。


    “娘.......”何天實屬無奈。


    母子倆在房裏聊了許久。


    宋氏也沒妥協。


    最後何天黑著臉出來的。


    “夫君,你別生娘的氣,她也是擔心你,娘確實沒銀子了,家裏最近買菜都隻買素的,咱們家好像除了這個宅子,也沒什麽值錢的了,嬌兒想幫夫君,也無法,嬌兒好沒用。”


    嬌兒不想讓何天去哄白瑞雪。


    如果娘真的在打白瑞雪娘家的主意,那等夫君科考前的這段時日,她肯定會被白瑞雪折騰死。


    到時候娘也會看在銀子的份上。


    幫著白瑞雪的。


    如果夫君去賺錢。


    那就不需要白瑞雪了。


    等她的兒子出生,也不愁銀子用。


    何家所有的東西,就該是她兒子的。


    誰也別想拿走。


    況且,夫君不是說了嗎,他等兩三年後再考。


    到時候錢也有了,功名也有了。


    她嬌兒早晚當上官夫人。


    等娘去世......


    她就哄的夫君休掉白瑞雪。


    嬌兒眼神微閃,她拉著何天的手。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告訴何天可以拿宅子去換錢。


    反正抵押出去,等上三月就能把房契贖迴來了。


    怕什麽。


    “宅子.....宅子!”


    “對啊,我可以把宅子抵押,換上一百兩銀子或者更多,到時候再贖出來就是,嬌兒,你點醒我的了,你真是我的解語花。”


    何天大喜。


    他激動的在嬌兒臉上留下一吻。


    嬌兒故作害羞,可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對了,你知道咱家的房契被娘放在哪了嗎?”


    何天從不插手家裏的事。


    自然不知道這些瑣事。


    “在娘的陪嫁箱子裏,鑰匙娘放在枕頭下了。”


    作為日日伺候宋氏的前任貼身丫鬟。


    嬌兒當然知道了。


    “我的好嬌兒,相公沒有你可怎麽辦呢,你放心,等我賺到銀子,就給你買個大金鐲子,不,買兩個,比白瑞雪的還大,到時候你戴上,去跟她嘚瑟,好讓他知道,相公的心裏隻有你。”


    “嬌兒就知道夫君對我最好了~”


    兩人悄摸躲在牆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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