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利不過稍微一嚇唬。


    崔四妞都快尿褲子了。


    “是,是我賣的,不過我家的鮮花餅絕對無毒啊,跟顏氏糕點鋪用的是同一種鮮花,摻的也都是金貴的糖油麵,怎麽可能有毒呢?定是這書生編的瞎話。”


    她說話顫巍巍的,尤其是在看到小五子拿來了長針和鞭子。


    那更是抖得像個篩子。


    “你如何會做鮮花餅的?難道,也是從顏氏糕點鋪偷的秘方?”


    左利追問道。


    “沒有啊,我哪敢偷秘方啊,百花村的矮山上遍地都是鮮花,又不是她顏夏一人獨享的,怎麽她能用,我就不能用了?玫瑰而已,山上全是,我自家采摘迴來的,跟她有個屁的關係,鮮花餅不就跟家裏吃的蔥油餅做法一樣,就這還需要秘方?”


    崔四妞趕緊否認,要是被冠上偷秘方的罪名。


    她家豈不是要跟陳家一樣。


    牢裏相見了?


    “你家還有沒有鮮花餅的餡料?”


    “沒有了,玫瑰早就凋謝了,去哪弄餡料去,民婦家早就沒賣了,總共也就賣了那一次而已,官差大人,這書生的娘死了,真的不關我事,指不定是吃了別的東西才死的呢,賴到我頭上缺不缺德啊,還童生呢,這種人也配讀書!”


    崔四妞氣得要死,早知道今天會發生此事,她就不來鎮上了。


    都是她那饞嘴的小兒媳。


    攪家精一個,等她從縣衙出去,迴家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克人的玩意!


    “行了,老三,叫上兄弟們,跟我走一趟,剩下的看管好他們二人。”


    “是老大。”


    左利帶了五個手下。


    駕著馬車去往百花村了。


    馬車快,半個時辰都沒有就來到了村口。


    左利隨便問了個大娘,找到了崔四妞家。


    她家的大門剛好是開著的。


    “弟兄們,去搜查!”


    那婦人不老實,左利並沒有完全信她的話,這趟來,就是為了搜查她家中有沒有毒鮮花餅的材料。


    羅家一家子都在家。


    見這陣仗,嚇壞了。


    “這是怎麽了,官差老爺,可否告訴草民怎麽迴事,何故要搜查我家?”


    羅金貴弓著腰身,諂媚又害怕的問道。


    “你便是那崔四妞的男人吧?你們夫妻二人販賣毒糕點,等會你也跟我走一趟吧,至於剩下的人,也一並去縣衙。”


    畫像上的男子眼睛不但細長,還是個三角眼,鼻子厚又大,長相醜陋,雖然安寧縣的畫師技術一般。


    可因為醜的特別,左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羅金貴嚇的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


    幾個兒子也麵色慌亂。


    沒一會,五個官差搜完出來了。


    “老大,後院種了一片玫瑰花,其他的無異常。”


    左利派了四個人看管他們。


    和小五子一前一後的來到羅家後院。


    確實有一大片玫瑰花。


    隻是冬季,早已沒了花朵,光禿禿的杆子上還有不少刺,玫瑰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刺玫花。


    因為刺,所以很容易跟其他花朵區分開。


    “挖上五株帶迴縣衙,記住,不要盯著一塊挖。”


    “知道了老大。”


    小五子做事很麻利,從羅家雜房裏掏出一個鐵鏟就開始‘框框’挖土。


    連根帶株挖完五顆,放到馬車上。


    羅家門外圍滿了人。


    因為左利問的那個大娘,正是百花村頭號大喇叭。


    翠花嬸!


    所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個村子都知道有官差來羅家了。


    紛紛圍在外麵看戲,猜測羅家犯了什麽事。


    有的說是崔四妞偷人東西,有的說羅金貴調戲小姑娘的。


    還有的人說是羅家三個兒子偷人褲衩被當場抓住的。


    總是,一家子沒個好東西。


    “行了,你們鎖好門跟我走一趟吧。”


    馬車擠一擠也隻能坐6個人。


    左利讓羅家三個婦人坐到馬車裏,派了兩個手下一並坐下看管她們,另一個駕車帶她們先迴鎮上,送到了之後,再來接他們,他自己加上另外兩個手下,押著羅家三兄弟和羅金貴走在後頭。


    一行人走後。


    村裏人對著他們的背影指指點點。


    “這是犯了什麽事了?怎麽一家子都被抓了?”


    “我猜是偷竊?不然羅家三兄弟怎麽突然有銀子娶媳婦了。”


    “難怪呢,我剛剛第一波來的,恰好看到那官差頭頭讓手下搜查羅家呢,怕是在找贓物?”


    “哎喲,我們村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這兩年陳家,顏家,羅家,都跟大牢扯不開幹係,難道顏氏是個瘟神?”


    “你好端端的攀扯顏氏作甚?羅家犯事,跟她有個屁的關係?你不會是記恨她沒有選你做幫工,才故意詆毀吧?”


    “我記恨她?誰稀罕啊?請我去我都不去。”


    詆毀顏夏的婦人扭著大屁股離開。


    “呸!誰信啊,酸味都漫上天了。”


    為顏夏說好話的大娘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迴到雙橋鎮縣衙時。


    已經是下午了。


    左利將羅家所有人都關押起來。


    一一問話。


    又找了相熟的大夫詢問玫瑰的品種,最後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才查清。


    原來是羅家覬覦顏嬸的糕點鋪子很賺錢,恰好羅百意外瞧見顏嬸女兒采摘玫瑰,所以留了個心眼。


    趁著夜色將玫瑰全部挖了迴去,誰知竟然挖錯了品種,這種玫瑰跟顏嬸用的玫瑰完全不相同,一個無毒味甜,一個有毒味苦,等玫瑰第二茬開花時,他們一家子將花朵摘下,做成了鮮花餅,因為沒有秘方,做出來的鮮花餅十分難吃。


    所以拿去臨縣打著顏氏糕點鋪的名頭,低價販賣,沒想到這些人吃的上吐下瀉,剛好陳童生的娘身子本就常年體弱,一下沒挺住。


    就這麽去了。


    左利派手下去臨縣請了幾位當初也買了崔四妞鮮花餅的人證,和當初給陳童生的娘治療的遊醫。


    第二天把人證物證和犯人全部交給知縣大人定奪。


    這麻利的做事風格,讓忙碌的知縣心下舒爽,對左利的欣賞又上一層。


    新年結束第一天。


    縣衙外就早早地站滿了人。


    “威武——”


    隨著官差威嚴的聲音,知縣大人升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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