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你...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一名神父?!”


    以諾麵色有些蒼白,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抑製的憤怒。


    “我是誰?也是,你們這些玩具似乎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神父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淡化著,一頭白發開始從發根處慢慢轉變成鮮豔無比的赤紅色。


    “他們都叫我暴怒的魔神——薩麥爾。”


    當然,這具神父的軀體隻是薩麥爾的化身,並非其本尊到來。


    但即使這樣,神父軀體所散發的氣息,也遠超一般的黃金階級,


    以諾就算再接近黃金階級,他本質上也還隻是一名白銀階級的血騎士而已。


    “你是我迄今為止,最為滿意的作品,所以我才會犧牲掉那麽多廢棄品,打造出你這般的存在。”


    薩麥爾的神父化身滿意地看著以諾,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似乎對於以諾的成長和自己的塑造很是滿意,


    那種眼神,完完全全就是看待自己喜歡的玩具。


    以諾依舊在痛苦中掙紮,同類相食的反胃和被欺騙的痛苦,猶如助長怒火的養料,使他內心的憤怒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態不斷膨脹。


    可以諾的憤怒越是增長,薩爾麥的神父化身就越是興奮,甚至開始對以諾最後的結局感到期待,為了讓其保持這樣的怒火,薩爾麥再次添了一記猛料。


    “或許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你那所謂的亨德爾朋友,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包括你最後看到的海威爾。”


    “你說什麽?!不可能!!我...我明明是看到了他,那如果他也不在了,那我當時看到的是誰?”


    以諾不可置信地嘶吼著,他當時明明看到的海威爾,甚至還和海威爾聊了會,他堅信自己的記憶不會作假。


    “有什麽不可能的?要不你在翻騰一下的儲物裝備,看看是不是多了一個不起眼的酒壇?”


    “酒壇?”


    以諾臉上的神色一怔,自從當時吃了那些血肉補劑後,自己似乎就再也沒有仔細搜查過儲物裝備,


    他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雖然他再也不想相信眼前這名披著人皮的惡魔,不願相信他的鬼話,可內心的不安還是讓他鬼使神差地翻找著儲物裝備中的一切。


    可是看來看去,似乎並沒有發現薩爾麥所說的酒壇,


    正當以諾為此鬆了一口氣時,他楚然察覺到,儲物裝備中被雜物覆蓋的角落裏,傳來了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像是血液發酵的奇怪味道,酸臭又帶著股奇怪的香甜。


    “這樣一定都是假的...這一定都是那個惡魔的障眼法!”


    以諾強裝鎮定,將角落的雜物翻了個底朝天,卻發現了個不大不小的酒壇,酒壇本身並不陳舊,甚至還有些新,它的瓶口被泥土隨意地封住,而從封口的縫隙中,不斷傳來那股奇怪的氣味。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將酒壇取出,


    薩爾麥在看到以諾手上的酒壇時,不禁點了點頭道,


    “就是這個,你難道不想打開看看,這酒壇裏裝的,到底是什麽?”


    薩爾麥的話語猶如惡魔的低語,不斷壓迫著以諾的思維。


    以諾的雙手顫抖著,或許是因為憤怒,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不敢麵對...


    薩爾麥可沒有這個耐心,隻是微微一催動魔力,刺激了以諾顫抖的雙手,一個沒留神,酒壇便從他的雙手上脫落,跌碎在了地上。


    “啪嗒——!”


    酒壇碎裂,濺出無數暗紅的血水,以及一顆麵容猙獰而驚恐,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頭顱。


    這顆頭顱,正是前天以諾見到的海威爾。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在看到海威爾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時,碎片的記憶突然浮現,衝擊著以諾的大腦,重現了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


    其實關於以諾的一切經曆,吳宏並沒有像他那般雲裏霧裏,


    吳宏所看到的一切,都沒有經過任何掩蓋和欺騙的事實,哪怕以諾受到其他方麵的影響,也不會妨礙到吳宏的視角,不會阻撓到他看清以諾的經曆。


    其實打從一開始,吳宏就在推測神父的真實身份,


    雖然他身上偽裝出來的神聖魔力十分完美,基本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但每當神父和吳宏(以諾)對視的時候,吳宏總是能察覺到其眼神中的那抹赤紅,這種眼神,吳宏並不感到陌生,但他不能妄下定論。


    直到後來,以諾從神父的手下暫時性地脫離了掌控,並且開始和亨德爾保持聯係,


    可是以諾本人並不知道,神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標記,而標記會在所有和以諾接觸過的人身上留下隻有神父能察覺到的微弱氣息。


    以諾每接觸過一個亨德爾,便是親自為他的生命打上了倒計時,


    在此之後的第二天,神父總是會好巧不巧拿出罐裝補劑,以關心以諾身體的名義,將它贈予以諾。


    陷入糾結迷茫和渾渾噩噩的以諾自然察覺不到“補劑”的異常,以諾察覺不到,可不代表吳宏察覺不到,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些罐裝補劑中熟悉的氣息,以及強大的血肉魔力。


    這種詭異的血肉魔力,讓吳宏更加肯定了神父的真實身份,


    在當初【遺跡】中的地下廣場,那個龐大而詭異的磨盤祭壇,就是用活人的軀體研磨成血水,在經過土壤中那些奇怪的肉塊吸收轉化,吐出供給艾德蒙他們突破晉升的特殊魔力。


    神父給予的以諾的罐裝補劑,顯然也是這種成分,並且直覺告訴吳宏,罐裝補劑中血肉魔力的含量,要比當初艾德蒙所吸入的那些,要精純數倍。


    在神父說出自己的名諱之時,吳宏也是借助以諾第一人稱的視角,真正意義上的知曉了【薩麥爾】的存在。


    “難道艾德蒙他們供奉的,就是那位暴怒的魔神?”


    吳宏心裏泛起了嘀咕,他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以諾的視角上,眼下以諾和薩爾麥的化身完完全全走到了對立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薩爾麥這具化身的力量,和當初的那具狼人化身到底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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