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我哈德部落的勇士,怎麽可能會潰敗成如此情況!!”


    哈德爾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他與圖哈部落交手的次數雖然沒有個十來次,也有個四五次了,


    他想象過無數個結果,也許是自己失敗,也許是圖哈部落被自己全滅,也或許雙方打了個勢均力敵...


    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敗的如此徹底。


    即使自己能撿迴一條命迴到圖哈部落,也少不了首領的責罰,說不定...


    想到這裏哈德爾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原本不可置信的眼神轉而變成一種決絕,


    除非他能夠擊殺圖哈特,撕扯下圖哈部落的一塊領地,這樣還有戴罪立功的可能。


    可是,真的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麽...


    哈德爾望向站在圖哈特身旁的不知名魔物,


    那是一隻哈德爾從來沒有聽聞過的魔物,渾身由稻草編織而成,雙眼泛著瘮人的幽光,麵容猙獰,身形消瘦,明明從那隻稻草人魔物的身上察覺不到任何魔力氣息,


    卻帶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味道,威脅程度遠超一旁的圖哈特。


    要逃麽?


    哈德爾不斷地質問著自己,如果就這樣頭也不迴地逃離,恐怕要獨自承擔哈德部落領主的怒火,自己也會被打上“懦夫”的標簽,


    可若是不逃...


    哈德爾咬了咬牙,逃又怎樣,不逃又怎樣,自己可是強大的白銀階級紅紋豺狼人,怎麽可能做出臨戰脫逃的懦弱行為?


    比起被他人稱作懦夫,自己更寧願死在戰場上!


    哈德爾凝聚魔力,重整旗鼓恢複先前那般高昂的戰意,手腕與腳踝處升騰起高溫的烈焰,向著吳宏奔襲而來。


    這一次,哈德爾沒有選擇和自己的老對手圖哈特硬碰硬,因為他知曉,即使自己再怎麽拚命,都無法真正地重傷圖哈特,既然自己已經是必敗的局麵,那不如試探試探,那個渾身沒有半點魔力卻讓他倍感威脅的稻草人魔物。


    圖哈特見哈德爾衝向吳宏,麵露憤怒,在他看來這種行徑無異於是對吳宏的挑釁,


    當圖哈特準備出手阻攔這無禮之人時,吳宏伸手把他攔了下來,


    即使圖哈特不解吳宏為何要如此放任無禮之人的挑釁,但他依舊還是順從了吳宏的命令,退到了一旁。


    眼前的一幕自然被哈德爾看在了眼裏,雖然他很想知道在這兩天的時間圖哈部落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敢能讓這樣一名充滿傲氣的紅紋豺狼人俯首稱臣。


    可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推敲其中的緣由,


    原本位於他視野內的那隻稻草人魔物,消失不見了。


    而下一秒,哈德爾便感覺自己身體的平衡被打破,一股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將其擊飛至空中,整個身軀幾乎要頭尾對折,隨後便是一股難耐的痛楚,即使是體格強健的它都不禁發出一陣哀嚎。


    到底是...什麽時候?


    哈德爾不解,明明隻是一息不到的時間,那隻稻草人就已經消失不見,而下一秒它的攻擊便落在了自己的軀體上,


    僅僅隻是一擊,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而現在,自己依然找不到那隻稻草人魔物的蹤跡。


    “你是在找我麽?”


    哈德爾的耳邊傳來一陣嘶啞無比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一般的音符撕扯著它的耳膜,


    不好!


    哈德爾感受到一股幾乎轉化為實質的殺氣,而殺氣的目標,正是自己的頭顱,


    他顧不得腹部的傷痛,雙手交叉護住自己的頭顱,手腕上熊熊燃燒的烈焰互相堆疊,散發出極高的溫度,


    哈德爾試圖通過借助火焰讓吳宏知難而退,換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不相信,一個稻草人魔物,渾身的稻草能不懼怕如此熊熊的火焰。


    結果可想而知,哈德爾幼稚的期望並沒有如願以償,


    吳宏的鞭腿再次抽擊在哈德爾的上臂之上,那條抽襲的腿仿佛是由鋼鐵澆築一般,冰冷而堅硬,哈德爾根本無法抵抗,雙臂傳出一陣清脆的“哢嚓”聲,再次倒飛迴地麵之上。


    哈德爾的身軀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激起一陣塵土。


    “噗哈——”


    重新墜入地麵的哈德爾不禁吐出大口的鮮血,強大的衝擊不僅讓他的大腦處於震蕩後的恍惚,他的內髒在如此猛烈的碰撞後都猛然位移,撞擊在自己的肋骨上,如果不是其體質遠超一般豺狼人,恐怕吳宏毫無保留的兩腳就能直接將其踢爆。


    雙手徹底失去了直覺,仿佛掛在肩膀上的爛肉,而雙腿雖然幸免,但也陷入了徹底的麻木狀態中,連最基礎的起身都無法做到。


    哈德爾徹底意識到了自己與那隻稻草人的差距,別說是自己,即使是哈德部落傾巢而出,恐怕都不會是眼前這隻稻草人的對手,


    更可笑的是,自詡勇猛的他,居然連稻草人身上一根稻草都沒有碰到,就落得如此慘烈的下場。


    吳宏走到哈德爾的麵前,用手撣了撣落在自己稻草夾縫中的灰塵,


    “說罷,還有什麽遺言,看你勇於挑戰我的份上,我允許你再多說兩句。”


    “咳...咳...那就...感謝大人的大恩大德了,我...哈德爾...被你光明正大地擊敗...隻能怪我...”


    哈德爾話說一半,便感覺自己的口腔再度升上一股甜腥,咳出了一口鮮血,“怪我學藝不精...跟錯了人...”


    跟錯了人麽...


    吳宏眼眶中幽光閃爍,先前他就有從圖哈特的口中了解過,哈德爾並非是哈德部落原生的豺狼人,而是被哈德部落暴力吞並的另一個中小型豺狼人部落。


    而那時哈德爾的能力被看重,於是被哈德部落的首領賜名哈德,才變成了如今的哈德爾。


    吳宏正想再問些什麽,卻發現嵌合在地麵上的哈德爾已然沒有了唿吸,變成了一具留有餘溫的屍體。


    “圖哈特,我問你,哈德爾這個對手在你看來怎麽樣?”


    聽到吳宏唿喚,圖哈特從身後走來,神色恭敬地說道,


    “哈德爾他雖然是哈德部落的豺狼人,但他確實是一名可敬的對手。”


    吳宏在圖哈特的表述中得知,雖然大家立場不同,但哈德爾發起的衝突向來都是光明正大,以雙方的硬實力說話,從來沒有使用過下三濫的技倆。


    不論如何,在圖哈特看來,以哈德爾的品行完全配得上其身上的紅色花紋。


    吳宏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就這麽讓他長眠此地倒是可惜了,自己也不缺豺狼人的魔物核心,【收割者的權杖】也已經飽和,


    倒不如讓他起來繼續為自己賣命。


    ......


    圖哈部落所在的曠地,中央的巨型帳篷內,吳宏坐在由灰燼枯木和稻草構築的王座上,


    而此時他的麵前跪著兩名豺狼人,其中一名紅紋豺狼人便是老朋友圖哈特,


    而另一名身上覆蓋著深沉的黑色紋路的豺狼人,則是先前被吳宏擊殺的哈德爾。


    此時的哈德爾已經徹底成為黑紋豺狼人,一身實力在經過【同族轉化】後不減反增,達到了lv47的水平。


    而他兩條完全廢掉的胳臂也恢複了正常,其手腕與腳踝處的火焰紋路從先前的淡黃轉變成陰寒的灰藍色,紋路與其肉體徹底融為一體,甚至不需要消耗魔力,都能感覺到其中幽炎的陰寒。


    “你是說,圖哈部落在【遺跡】中獲得了一枚珠子?”


    吳宏有些詫異,一枚珠子就能讓整個部落的豺狼人獲得如此大的提升?


    “是的主上,哈德部落的豺狼人通過飲用由寶珠浸泡過的水,就能獲得一定的賜福,賜福讓我們不知疲倦,不管受到了什麽皮外傷,都能在短時間內恢複,甚至部分豺狼人戰士獲得了控製火焰的能力。”


    哈德爾所說“控製火焰的能力”,估計就是他們四肢上的火焰紋路,也就是係統麵板中所提到的【烈焰之體】。


    隻是依靠飲用浸泡過的水,就能後天掌握一個天賦...


    吳宏對那枚珠子升起一陣好奇,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白銀階級以上的特殊裝備,也至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有魔力材料。


    “以圖哈部落的情況,和哈德部落全麵發起戰爭,在你看來有幾成的勝算?”


    吳宏開口詢問道,在場隻有哈德爾對於哈德部落的實力最為了解,他的發言對圖哈部落極為重要。


    “如果不算上主上您,恐怕隻有四成不到的勝率。”


    哈德爾短暫地思索了一番,隨即說道,“當然,如果有主上您的加入,除了哈德部落的領主——哈德王,應該沒有誰會是您的對手。”


    “哈德王?哈德王很強麽?”


    “哈德王很強,而且那枚從【遺跡】中獲得的寶珠也一直掛在它的脖頸上。”


    哈德爾如實迴答道。


    吳宏摸索著下巴思索著,隻要那個哈德王沒有達到黃金階級,對自己來說基本沒有多少威脅,但凡事都有例外,萬一其在那枚所謂的寶珠的滋養下,獲得了什麽更加恐怖的天賦和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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