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豪華無比的臥室裏,


    “父王,我真的有機會成為萬中無一的翡翠階級強者嗎?!”


    少年滿臉欣喜和期待的問道,消瘦而蒼白的麵孔上滿是對未來強者生活的向往,


    “當然了,你父王是誰?隻要等那些工具人將東西拿到手,不出一個星期,孩兒你就能跨越凡人的階段,一舉成為萬人追捧的強者!”


    一名頭戴王冠的男子迴應著自己無法活動隻能癱坐在床上的孩子,


    男子的鬢角滿是白發,但和其略有些蒼老的麵孔相悖的是,他的身型十分魁梧,身材也沒有半點晚年的發福跡象,渾身充斥著和他這個年紀毫不相關的活力,看不出半點虛弱。


    而被稱作父王的男子在正常地和自己的孩子慰問了幾句後,便以國家還有政務沒有處理,草草結束了話題,起身離開。


    在離開自己孩子的臥房後,男子原本慈祥且溫柔無比的麵孔陡然變得冷酷,眸子裏隻剩下對未來無盡的野心。


    “他現在的狀況還能堅持多久?”


    男子迴到自己的臥房,而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雖然身上散發著神聖的魔力氣息,可他接下來的話卻完全有悖於其職業和身份,


    “若是不出意外,您孩子身上殘存的生命力,應該隻能支持您使用半年。”


    “半年?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也是足夠了。”


    暮年男子冷笑道,


    “這些年倒也是苦了我的孩子,不過還好,隻要他能撐住這一段時間,倒也是不枉我耗費時間精力布下如此棋局。


    隻是用一名獨子的生命,換取我查理德家族的萬千江山,倒也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暮年男子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感受著自己體內旺盛而洶湧的生命力,不禁放聲大笑著。


    ......


    不知名的角落,一片火海之中,


    “不!!誰都行,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


    一名女子掙紮著試圖逃離周圍一望無盡的火海,焦黑的土地,宛若黑炭一般枯黑的樹木,眼前的一切明明早已化為燃燒殆盡的柴薪,卻又時不時地冒出灼熱的火焰。


    女子的雙手已經被高溫炙烤得完全脫皮,手掌掌心處布滿大大小小的水泡,散發著一眾腥臭而又焦糊的氣味,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像放棄自己生的希望,一步一步地向著火海的外圍爬去,她的雙腿早已化成了焦炭,根本無法行走,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麵容越發猙獰,生命力的流逝讓她的視野逐漸模糊不清...


    “有...讓你...走麽?卑劣的...兩腳羊...”


    在女子的身後,無法看透的煙霧之中,伸出一隻焦黑而又修長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頭顱,


    高溫與皮肉相觸發出陣陣嗤嗤聲,女子試圖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完全嘶啞,發出任何聲音,她無助地看向火海的邊緣,掙紮的動作逐漸微弱,被焦黑的手臂重新拖入火海的中央,徹底沒了聲響。


    “我能感覺到...主上...在往我們這靠近...一定...一定要將這些冒犯的蛆蟲...清理幹淨...”


    ......


    “馬上就要到了,那般散發著一陣陣白煙的叢林,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領隊的瑞博指著視野內飄蕩著白煙的叢林說道,


    除了吳宏和阿爾辛以外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這裏實在是有些炎熱,穿著這皮甲的芙琳感覺還能接受周圍的溫度,但身穿著重鎧與輕甲的瑞博和奎裏斯就不這樣想了,


    越是靠近著目的地,周圍的溫度越是有著明顯的拔升,好在吳宏和阿爾辛都隻是套著【竊皮者的麵具】的偽裝,換句話說,那皮套人能感覺到溫度的變化麽,肯定感受不到啊。


    “伊墨爾大哥,你們不感覺到熱麽,我感覺這天,都快要把我蒸熟了...”


    傑克宛若沒有見過世麵一般,看著臉不紅心不跳,麵對如此高溫依舊麵不改色的吳宏很是好奇,明明大家穿的都差不多,為何如此強壯的吳宏,身上沒有一點冒汗的跡象,


    “感覺不到。”


    吳宏淡淡瞥了傑克一眼,笑話,這壯漢的中之人可不是對氣溫如此敏感的人類,而是一名實打實的稻草人,什麽是稻草人?


    那大家夥可是不管寒冬酷暑,都在麥田裏兢兢業業杵著的勞模,怎麽可能會怕這點點溫度?


    至於阿爾辛,阿爾辛早就變成骷髏亡靈了,哪怕再熱,他也流不出汗,連分泌係統都沒了,一個骨架子上哪流汗?


    “嗯?前麵好像有人,似乎在往我們這走來,大家做好作戰準備。”


    “是。”


    瑞博注意到前方的叢林中似乎傳來“唰唰”的腳步聲,連忙提醒眾人集中注意力,同時自己也默默地把手摸到身後的盾牌,小心謹慎地盯著前方。


    “終於逃離那該死的地方了,那幾個廢物終於是還有點作用。”


    “嗯?大哥你看,前麵是不是有人?”


    幾名傭兵裝扮的人類穿過遮擋視野的叢林,出現在吳宏等人的視線之內,


    他們身上的衣物和防具都有不同程度的燒灼痕跡,仿佛在先前剛剛穿越了火海一般,身上的氣息有些起伏不定,顯然是奔逃的期間耗費了不少的魔力。


    吳宏看著其中一人身上的服飾有些眼熟,如果他沒有猜錯,這群人恐怕是來自希斯帝國的傭兵。


    “你們是哪來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瑞博率先開口,雖然並沒有聽清他們的談話,但從他們的神情以及身上那種莫名的煞氣上來看,絕非善茬。


    “我們...我們是來自希斯帝國的傭兵,因為一些突發情況,不得不穿越叢林前往四方聯合。”


    為首的男子眼神中帶著一絲躲閃,隨即開口說道。


    “希斯帝國?伊墨爾大哥,他們也和你一樣是希斯帝國那過來的傭兵誒。”


    傑克毫不忌諱地說道,這讓吳宏不由地有些臉黑,這小崽子真的是什麽都說,要不是任務在身,他非得讓他知道該怎麽做人。


    “伊墨爾?”


    其中一名女子神色一滯,開始在吳宏那群人中尋找她記憶中那名叫做伊墨爾的男子的身影。


    “怎麽?你認識?”


    先前為首的男子側過頭,小聲地詢問著,


    “我認識一個叫做伊墨爾的亡靈法師,他是複生傭兵團的團長,但是...這群人中似乎並沒有我熟悉的身影...”


    女子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自己認識的伊墨爾,便暗暗地搖了搖頭。


    而他們的交談聲,自然是落在了吳宏的耳中,


    真的是運氣不好喝涼水都塞牙,身邊有個咋咋唿唿的未成年也就算了,怎麽套用一下老夥計的名字,還能碰到他的熟人?


    雖然他相信伊墨爾和那群人並不是很熟,而且世界上這麽多人,有幾個名字叫重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為了防止途生不必要的事端,吳宏還是選擇走上前,


    “我就是伊墨爾,青銅階級的亡靈法師,這位女士,想必我們是在哪裏見過吧?我看你似乎有些眼熟。”


    那名女子一臉疑惑,這準備開口詢問,


    結果張開了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裏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根本無法發出半點聲響,


    而其身旁的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正想走上前去質問,卻發現自己同樣也無法說出任何一個單詞字句,甚至自己的身形也無比地遲鈍,感官被無限拉長。


    【失語之咒】【虛弱之咒】【絕對遲緩】


    吳宏當然不準備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


    與其讓他們說出一些不利於自己偽裝隱藏的話語,倒不如把他們扼殺於搖籃之中。


    “嘶...你說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個誰麽,咱們這也真有夠巧的,還能在這遇到,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吳宏操控著魔力,擠壓著為首男子以及其身旁女子的頭顱,讓他們迫不得已地做出點頭的動作,


    “瑞博隊長,我和老鄉問幾句話,你看看行不行?”


    “去吧,那我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瑞博很識趣地答應下來,帶著其餘幾人向著不遠處摸索,


    吳宏見他們走遠,也算是撤去了偽裝,冷眼看向一旁的幾人,


    “沒想到,隨便套用一下老夥計的名字,還能遇到你們,要怪,就怪你們的運氣不好吧,看樣子你們似乎剛從前麵的那片區域活著出來,相比也是出賣了不少隊友吧?”


    吳宏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在走出叢林時,眼神中的那種慶幸,以及被逃離火海的喜悅壓蓋的那一絲愧疚。


    “你的皮囊很不錯,但現在,它歸我了。”


    吳宏走到女子的麵前,撕下了自己麵部的偽裝,露出稻草覆蓋纏繞的猙獰麵容,


    將【竊皮者的麵具】覆蓋在了女子的臉上,保存了她的體貌特征後,便直接連著她的臉皮一並撕下,濺了吳宏一身的鮮血,


    “把你們留著始終是個不確定因素,我隻能大發慈悲地送你們脫離苦海啦。”


    吳宏嬉笑一聲,猙獰的笑容讓眾人的眼眸鍍上一層深深的恐懼,


    【恐懼傳播】


    吳宏甚至沒有從體內掏出鐮刀,用稻草手臂一個個貫穿了他們的心窩,收走了他們身上的儲物裝備和比較值錢的裝備以及一套女性衣物。


    【同族轉化】


    將那群人轉化成為常見的稻骨骷髏後,放任其向著與瑞博相反的方向離去,再用魔力震散了身上的血跡,宛若一個沒事人一般,向著瑞博他們行進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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