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維森猜想的那番,當【枯藤之戒】被揭開麵紗,高台上的大人物們無不動用自己的手段,打聽這五枚戒指究竟來自何方神聖。


    若是出自一名還未嶄露頭角的大師,那不管如何,哪怕是威逼利誘,也要打通關係,如果能夠收入自己麾下,那便最好不過。


    若是並非出自大師之手,那就想盡辦法搞清戒指的來源,斂財,可是他們最拿手的事情。


    僅僅是五分鍾不到的時間,戒指便被拍到了一個貧民難以想象的數字,甚至可以負責任的說,這一枚戒指,就趕上了台下大部分傭兵兩個月的收入。


    而傭兵的收入,可是普通人家的數倍,換算下來,這一枚戒指,抵得上一個正常三口之家一年的收入。


    台上的大人物幾乎是一人拍下了一枚戒指,而剩下的一枚,則被台下的傭兵抬價哄搶,所有人的麵容幾近瘋狂,或許是被那一抹雪白蒙蔽了雙眼,或許是被誇大其詞的介紹蠱惑了心智。


    唯獨角落裏的黑袍人,始終那般冷靜,雙手摩挲著手中的戒指,眼神地下燃燒著一股永不熄滅的狂熱。


    拍賣結束,瘋狂的消費過後,是如同賢者時間一般懊悔的冷靜,甚至有人看著自己手上那些根本用不上的東西,不停抽打的自己的臉龐,質問自己為什麽要衝動消費,


    消費可以消費,但若為了博得所謂的美人一笑,超過了自己的解釋範圍,顯然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維森從拍賣會出來,拿到了自己的應得的錢財,不得不說,【枯藤之戒】確實要比吳宏想象的火爆許多,雖然屬性上的增幅不多,但它背後的價值遠超其本身,至少在那些高台上所謂的大人物眼力是如此。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維森深知這其中的道理,儲物裝備裏的金幣如果合理使用,幾乎可以讓整個小鎮翻個新,或是給自己的兩個兄弟換一套可觀的裝備,亦或是為主上購買一些高品質的魔力材料。


    隻不過,現在並不是消費的時候,在走出拍賣會之時,維森就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被好多雙眼睛盯上,那種如芒在背一般的感覺讓維森不禁加快了腳步。


    與對外展現的慌張不同,黑袍下的維森十分冷靜,慌亂隻不過是演給那些大人物的眼線,獵人往往在看到獵物慌亂恐慌之際,才會升起捕獵之心。


    這一番表演下,拍賣會和那些大人物定然會認為自己沒有什麽放得上台麵的背景,那必然會更加好奇,自己究竟是怎麽獲得的戒指。


    結果自然不出維森所料,哪怕他已經走出了城門,那些眼睛依舊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而維森,自然是裝作不知情的模樣,自顧自地向著小鎮的方向趕去。


    ......


    一處充滿肉欲糜爛氣息的酒池肉林中,


    “你說那人向著邊郊的方向走了?”


    男子聽著眼線的迴報,眼睛不由地一眯,思索著邊郊方向是否存在著什麽隱世的勢力,


    他的雙手也沒有閑著,不斷遊走在兩側身材火辣,衣不遮體女子的身體之上,時不時地捏上一把,引得兩名媚眼如絲的女子嬌唿一聲。


    “讓那兩個小崽子給我盯好了,把他的身份背景以及最近發生的什麽變故都給我摸清楚了,辦得好自然有的是賞。”


    “是。”


    ......


    陽光透過如水晶般透明的窗台,映照在整個房間,而光明無法延伸的黑暗角落中,站著一名束身,不見其麵容的男子,


    “團長,那個人隻是個破階階級的亡靈法師,似乎是來自邊郊的一個小鎮。”


    “亡靈法師?那戒指斷然不是出自他手,繼續看住了。”


    “遵命。”


    一名刺客裝束的男子慢慢地融入房間角落的黑暗,仿佛從未出現過,


    被稱為團長的男子,沐浴在陽光下,眼神眺望著遠方,古波不驚的眼瞳下隱藏著一抹狡詐與瘋狂。


    ......


    這樣的一切發生在希斯帝國的各方勢力,


    有的隻是略約的調查一番,便再也升不起任何興趣,隻是一個破階階級的亡靈法師,必然鍛造不出這種戒指,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十有八九隻是一次天降的橫財,並非是什麽天才鍛造師出世。


    對於已經成熟的勢力來講,這些東西也隻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甚至是以他們的眼光還有些看不上這些微薄增益的戒指,


    但那些大勢力看不少,不代表那些中小型的勢力對此也是這般漠不關心,


    尤其是那些常年摸爬滾打在底層的傭兵來說,這是一次擺脫底層身份的良機,既然那一名破階階級的亡靈法師可以獲得如此多的裝備,那為何自己不能?


    難不成自己一個土生土長的希斯帝國人還能比不上一個出生在邊郊小鎮的亡靈法師?


    無數小型傭兵團,甚至是剛剛晉升至青銅階級的傭兵團,都不約而同地打起了主意。


    有的想借此機會接觸更多“誌同道合”的朋友,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傭兵團,有的想趁此機會擺脫自己的底層身份,有的則想趁亂發一筆橫財......


    每個人心中各懷鬼胎,唯獨有一群人,在知曉這一切後臉色鐵青,甚至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困惑。


    正是獅鷲傭兵團,


    “該死,為什麽複生傭兵團的家夥沒有死絕?難道伊墨爾那個老東西還活著?可明明亡靈山穀都發生了那樣的變化,骸骨君主難不成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放了他一馬?”


    一處旅館房間內,芬恩用手指不停地抓撓著的頭發,原本一頭金色的秀發此時也猶如鍍了一層金色的雞窩一般糟亂不堪,


    “芬恩,冷靜點,隻不過是這點變故就讓你成這副模樣了?”


    另一旁,凱恩斯始終冷靜地勸誡著芬恩,雙臂環抱於胸前,左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變賣已知的情報將己方的利益最大化。


    “唉,是我失態了。”


    在一通發泄後,芬恩輕歎一口氣,從抓狂的狀態中逐漸恢複了過來,


    原本的計劃中,獅鷲傭兵團有兩種方案,一是直接變賣自己的情報,然後換取固定的錢財,畢竟是亡靈山穀的迷宮,想必有的是人對此感興趣,再有這些金幣韜光養晦,重新發展獅鷲傭兵團。


    二是直接聯係尋找信得過的盟友,繼續討伐亡靈山穀的骸骨君主,先前隻是和莊園方存在雇傭關係的凱恩斯,現在很是在意那隻骸骨君主到底是獲得了一件什麽裝備,能讓亡靈山穀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以他和獅鷲的配合,再尋上一兩名白銀階級的隊友,也是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擊殺白銀階級的骸骨君主。


    隻要能擊殺骸骨君主,光是其身上的核心以及魔力材料的價值,就完全足夠支持芬恩踏入白銀階級,完成治愈術師的轉職,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而眼下的情況打亂了獅鷲傭兵團的計劃,


    若是再集結盟友,很容易會引狼入室,打著盟友的幌子來背刺獅鷲傭兵團,畢竟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了解到邊郊的小鎮,以及那處亡靈山穀。


    哪怕確實找到了人品上沒有任何問題的盟友,大肆討伐之後,說不定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想要再討伐骸骨君主的危險度呈幾何式地增長,


    而現在如果再販賣亡靈山穀的情報,也會因為人盡皆知的原因,導致價格大打折扣,但這依舊還是最為保險的選擇。


    “凱恩斯,我想,我們或許不僅能把情報賣個好價錢,還能從中獲得更多的收益。”


    凱恩斯舉棋不定之時,芬恩突然的話語讓他不禁眼前一亮,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希斯帝國似乎有個公爵對亡靈法師很是感興趣…”


    ……


    【作為這世上第一個出現的稻草人魔物,你需要讓世人知曉你的威名,可惜隻是青銅階級的你隻能恐嚇一些小卡樂咪,你需要借此機會收割更多的「恐懼創傷」】


    【任務:讓貪婪之人知曉你的威名】


    【選項一:死亡的威名】


    【備注:將被錢財蒙蔽之人盡數擊殺,讓他們體驗真正的死亡】


    【難度:a,獎勵:經驗值+300,全屬性+1,「恐懼創傷」點數+100】


    【選項二:恐懼的威名】


    【備注:讓那些貪婪之輩將你的恐懼帶迴他們的家園,成為人們口口相傳中恐懼的化身】


    【難度:a+,獎勵:經驗值+300,全屬性+1,「恐懼創傷」點數+300】


    終於來了麽,維森的辦事效率還真不錯,


    吳宏起身離開蛛絲吊床咧嘴一笑,來的正是時候,再不來點人類,隻是收割小鎮裏的那些人類,何時才能突破進階呢?


    吳宏手持收割者的權杖,魔力翻湧,王冠脫離了稻草頭皮的限製,懸浮在頭顱的正上方,閃動著灰白陰暗的流光,


    整片亡靈山穀擴散著獨屬於吳宏的威壓,原本不斷遊蕩亡靈魔物,如同聽到了統率的號角,動作一致地望向赦雷德迷宮層所在的洞穴,緩緩地向著那個方向移動。


    雲層堆積,整片山穀充斥著無比壓抑地氣氛,可除此之外,卻異常的安靜,仿佛這隻是一片普通的山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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