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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弘遊泳經驗豐富，他一下子繞到我的後方，也不顧自己的胳膊是否疼痛，用一手從後背穿過我的腋下，將我下巴仰起可以順暢地唿吸，而他的另一隻手強忍著疼痛，慢慢地滑動。
有了他的幫忙，我漸漸已經恢複了穩定，剩下一隻腳有節奏地蹬幾下，幫他減輕一些壓力。
白弘觸岸，他趕緊讓我扶著岸邊的石頭，一手抓著河道就攀上去，隨後將我拉起來。
“啊！”
我的右腳硬邦邦的，動彈不得，白弘看了一眼那些已經遊到河中央的五六個男子，臉色一沉，在我腳上摁了幾下說道：
“程寧，你再忍忍，先躲開他們。”
雖然腳抽筋得厲害，可我看到白弘手上的傷勢不比我輕，他都能強忍著，我又為何不可呢？
我重重地點了兩下頭，白弘笑了一下，背對著蹲在我麵前，說道：“趕緊上來，我背你。”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你行不行？”
白弘嘿嘿笑道：“你那麽瘦，跑幾百米不是問題。”
我迴頭看了一眼，後邊來勢洶洶，再磨嘰就真的要挨揍了。所以沒再多想，直接跳到白弘的背上。
這裏的路比對岸好走多了，不是菜田，而是一片廢地，草也不高，白弘飛奔一樣嘴裏喘著大氣說道：“前邊，就到大馬路了，叫一輛車，媽的，甩開他們。”
又往前跑了幾步，我感覺右邊的身體往下塌，原來是白弘受傷的那隻手已經沒有力氣了，或者是因為太痛了，鬆了一下。
我鼻子一酸，挽著他的脖子挺起來問道：“白弘，要不你放下讓我自己來走。”
白弘怒吼一聲，好像是滿血複活一樣，那隻手上的手繼續用力，喊道：“我沒事！”
我看到他這樣，我鼻子一陣酸楚，程寧啊程寧，你雖然命苦，可又那麽幸運，總能夠遇到對我這麽好的男生，真的已經知足了。
我挽著他脖子的手，略微緊了點，靜靜地聽著他喘息的聲音。就像第一次坐在他的車後座時那樣，臉上不知不覺已經滾燙了起來。
我心中有一個男生，一直喜歡著，但是，那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給我在一起吧！白弘如今給我的也是那般幸福，我心中流淌過一絲暖暖的感覺。
白弘跑了很遠，終於到大馬路邊，我們隨手攔下一輛讓司機火速開車。
不過白弘精神一放鬆，他手上的疼痛一下子就竄上去，臉上露出的痛苦比先前還可怕。
我挽著他的手，對司機說道：“師傅，去醫院！”
白弘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河水。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給他上了藥，包紮好傷口，我這才總算安心下來。
白弘說道：“怎麽樣？你的腿還抽筋嗎？”
我摁了幾下大腿，說道：“沒事了，已經好了！剛才在水裏的時候真的是嚇死了。”
白弘歎息一聲，警惕地看看周圍說道：“還是走吧，別在這裏待了，我最討厭來醫院。”
我嘟嘟嘴說道：“哦，那去哪裏？”
白弘眼珠子轉了兩圈說道：“你看我們衣服都濕透了，要不找個旅館，然後就……”
“白弘！”
真是難得，這個冷冰塊居然也會開玩笑？我假裝生氣地瞪著他。
“逗你的，誰要跟你去旅館。我知道去哪裏，跟我來！”
出了醫院又叫一輛的士車，白弘讓司機開到縣政府的西側，那裏有一個公建小區，是適配給縣裏高職位的公幹的。
白弘帶我來到這裏，我心裏頭已經猜到將會見到誰了，我站在小區門口，躊躇著不肯進去。
白弘低著頭，尷尬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進去，可他畢竟是我爸，在這裏先住一晚？”
我不屑地看向別處，轉身要走。
“我不想見他，要進去你自己進去。”
見我脾氣上來，白弘有些惱了，扯過我的身體說道：“那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眉頭一皺，看著不遠處那棟大樓，正是“夢裏水鄉”，我搖頭說道：“反正有地方去，睡大街也不去找他。”
“你……”
白弘突然臉一紅，指著我的胸口說道：“喂，你那什麽，看到了啊！”
我一愣神才反應過來，全身濕透，裏麵的粉色內衣顯而易見，衣服貼在胸口，看得一清二楚。我趕緊捂住胸口，第一次在男生麵前那麽尷尬，真的是羞到沒臉見人。
白弘說道：“好吧，你不想進去，那我自己進去，你要是睡大街被流浪漢給欺負了，可別怪我沒管你。”
我驕哼一聲，轉身離開小區門口，朝著“夢裏水鄉”的方向去了。
“夢裏水鄉”距離縣政府其實隻有幾條大街的距離，也不難理解，這一帶都是高順的肱股之地，寸土寸金，像“夢裏水鄉”那麽高檔的洗浴中心，自然是要占據最好的商業位置。
來到“夢裏水鄉”門口，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是怎麽迴事？原本大門口固定站著兩排迎賓女郎，這會兒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大門緊閉，連門口的鮮花都蔫了，一副蕭條模樣。
難道是因為前兩天搜查的影響，不營業了？
不可能啊，上次蘇建為在局子裏跟我說，這種程度的搜查一年好幾次，隨後齊睿和霞姐也到局子裏保人了，不應該出事才對。
再說了，洗浴中心這行業是社會屬性特別濃重的，一般來說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要不然根本存活不長。
我百思不得其解，杵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這時候聽見身後有一個婦女喊了我一句：
“妹子，你是來找工作的？”
我扭頭一看，一個肥妞端著水缸那麽大的屁股朝我漾了過來，大熱天的扇著扇子，臉上橫肉亂飛，油膩膩特別惡心。
“呃，不是，我在這裏工作的。”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可這肥妞稍稍阻攔了一下，咧嘴笑道：
“哦，原來是夢裏水鄉的員工啊，那更好啊！我是對麵幸福天堂的經理，怎麽樣，到我那邊去上班，福利從優啊！”
一聽她是對麵“幸福天堂”的我立馬翻臉，文哥跟我說過，就因為他們眼紅我們生意好，給我們下絆腳石，使陰招。
我正要繞開這她這水桶，卻被她一把抓著我的手臂，說道：“嘿，你這妹子性格還挺烈。”她眼珠子在我屁股上打量了一番，隨即眼中滿目賊光，嘴巴咧得更開，大金牙都露了出來。
“兩腿這麽筆直，走路也不扭，是個好姑娘！”
我聽了就覺著惡心，白了一眼沒理會她。
肥妞咧嘴哈哈笑道：“別這麽討厭我，都是混這一行的，何必跟錢過不去。你們‘夢裏水鄉’，現在已經完了，你們齊總救不了你們。現在這裏的員工，有很多都跑到我們場子裏了。”
我心頭一凜，越聽越心酸，隨即問道：“那，文哥呢？也去你那裏了？”
“文哥？”肥妞想了想說道：“你說你們這兒的高級按摩技師潘文啊？你知道他在哪裏嗎？出多少錢我都給他挖過來。”
文哥沒過去，那他會去哪呢？我白了一眼肥妞，不耐煩地說道：
“我對你們那邊沒興趣，別白費心思了。”
肥妞見我脾氣也不好，噘噘嘴酸溜溜地說道：“不就一雛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坐在門口準備給文哥打了個電話，可誰知道手機已經徹底濕透，開機都費勁。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門口，等了半個多鍾頭，天已經黑下來了，還是沒人來這裏。
這個時候，聽見裏頭傳來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我心頭暗道不妙，難不成有賊溜進去了。
我趴在大門口的玻璃上往裏頭看，裏麵光線有些暗，不過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廳樓梯的位置，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倒在那裏，再仔細一瞅，那個人好像是齊睿啊，旁邊還有個碎裂的洋酒瓶子，難不成又喝醉了？
我得先想想辦法才行，不進去的話怕會出事。
我使勁敲了幾下門，齊睿依然倒在地上沒動靜。
怎麽辦？救人要緊啊！情急之下我腦子快速迴轉，最後決定把大門兩側的一個櫥窗砸破，我端起門口的一罐人頭大的盆栽，往那玻璃櫥窗一砸，哐啷一聲，碎了一大片，再抓起一個砸過去，感覺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鑽進去。
我先走過去把大廳的燈打開，再到齊睿身邊，天哪，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齊總，你……你沒事吧？”
“齊總……”
“齊總……起來，我扶你去醫院。”
這時候齊睿身體抖了兩下，微微浮起頭，探過來眯著眼睛，癡癡癲癲地說道：“不去，不去醫院……”
“好好，不去醫院，就在這裏休息。”
他一把推開我，就要爬起來走，可他兩條腿已經軟得跟橡皮泥一樣，我趕緊扶著他。誰知齊睿突然抱著我，將我抱在地上，嘴裏喊著：
“施雯，你別走，施雯……”
我心頭一跳，看著這個被相思之痛折磨得頹廢的男子，不免也替他感到可憐。自從兩個多月前我把馮施雯的信件交給他之後，馮施雯再也沒有消息，而齊睿，每天都用酒精麻醉自己。
情這個字，害死人。
“齊總……”
我扶著他的時候，貌似看到樓梯上有個身影閃了過去，但是不太確定，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隨即沒多想，我費盡氣力才把齊睿扶到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齊睿才摁著自己昏眩的頭，迷糊地看著我說道：
“程寧，你，你怎麽在這兒？”
“我……”
“施雯呢？”
“施雯姐？齊總，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呀！”
齊睿擺擺手，好像突然變得很清醒，說道：“不不不，剛才我喝酒的時候，她明明在我身邊的，她還跟我說話。”
我被他嚇得起雞皮疙瘩，說道：“齊總，你喝醉了吧……施雯姐她……”
齊睿眼睛圓睜，擺擺手堅定地說道：“不是，是真的，剛才我就是追她，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自主地看向樓梯上邊，仔細想想，先前確實有一個人影躲在那裏。
好在白弘遊泳經驗豐富，他一下子繞到我的後方，也不顧自己的胳膊是否疼痛，用一手從後背穿過我的腋下，將我下巴仰起可以順暢地唿吸，而他的另一隻手強忍著疼痛，慢慢地滑動。
有了他的幫忙，我漸漸已經恢複了穩定，剩下一隻腳有節奏地蹬幾下，幫他減輕一些壓力。
白弘觸岸，他趕緊讓我扶著岸邊的石頭，一手抓著河道就攀上去，隨後將我拉起來。
“啊！”
我的右腳硬邦邦的，動彈不得，白弘看了一眼那些已經遊到河中央的五六個男子，臉色一沉，在我腳上摁了幾下說道：
“程寧，你再忍忍，先躲開他們。”
雖然腳抽筋得厲害，可我看到白弘手上的傷勢不比我輕，他都能強忍著，我又為何不可呢？
我重重地點了兩下頭，白弘笑了一下，背對著蹲在我麵前，說道：“趕緊上來，我背你。”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你行不行？”
白弘嘿嘿笑道：“你那麽瘦，跑幾百米不是問題。”
我迴頭看了一眼，後邊來勢洶洶，再磨嘰就真的要挨揍了。所以沒再多想，直接跳到白弘的背上。
這裏的路比對岸好走多了，不是菜田，而是一片廢地，草也不高，白弘飛奔一樣嘴裏喘著大氣說道：“前邊，就到大馬路了，叫一輛車，媽的，甩開他們。”
又往前跑了幾步，我感覺右邊的身體往下塌，原來是白弘受傷的那隻手已經沒有力氣了，或者是因為太痛了，鬆了一下。
我鼻子一酸，挽著他的脖子挺起來問道：“白弘，要不你放下讓我自己來走。”
白弘怒吼一聲，好像是滿血複活一樣，那隻手上的手繼續用力，喊道：“我沒事！”
我看到他這樣，我鼻子一陣酸楚，程寧啊程寧，你雖然命苦，可又那麽幸運，總能夠遇到對我這麽好的男生，真的已經知足了。
我挽著他脖子的手，略微緊了點，靜靜地聽著他喘息的聲音。就像第一次坐在他的車後座時那樣，臉上不知不覺已經滾燙了起來。
我心中有一個男生，一直喜歡著，但是，那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給我在一起吧！白弘如今給我的也是那般幸福，我心中流淌過一絲暖暖的感覺。
白弘跑了很遠，終於到大馬路邊，我們隨手攔下一輛讓司機火速開車。
不過白弘精神一放鬆，他手上的疼痛一下子就竄上去，臉上露出的痛苦比先前還可怕。
我挽著他的手，對司機說道：“師傅，去醫院！”
白弘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河水。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給他上了藥，包紮好傷口，我這才總算安心下來。
白弘說道：“怎麽樣？你的腿還抽筋嗎？”
我摁了幾下大腿，說道：“沒事了，已經好了！剛才在水裏的時候真的是嚇死了。”
白弘歎息一聲，警惕地看看周圍說道：“還是走吧，別在這裏待了，我最討厭來醫院。”
我嘟嘟嘴說道：“哦，那去哪裏？”
白弘眼珠子轉了兩圈說道：“你看我們衣服都濕透了，要不找個旅館，然後就……”
“白弘！”
真是難得，這個冷冰塊居然也會開玩笑？我假裝生氣地瞪著他。
“逗你的，誰要跟你去旅館。我知道去哪裏，跟我來！”
出了醫院又叫一輛的士車，白弘讓司機開到縣政府的西側，那裏有一個公建小區，是適配給縣裏高職位的公幹的。
白弘帶我來到這裏，我心裏頭已經猜到將會見到誰了，我站在小區門口，躊躇著不肯進去。
白弘低著頭，尷尬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進去，可他畢竟是我爸，在這裏先住一晚？”
我不屑地看向別處，轉身要走。
“我不想見他，要進去你自己進去。”
見我脾氣上來，白弘有些惱了，扯過我的身體說道：“那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眉頭一皺，看著不遠處那棟大樓，正是“夢裏水鄉”，我搖頭說道：“反正有地方去，睡大街也不去找他。”
“你……”
白弘突然臉一紅，指著我的胸口說道：“喂，你那什麽，看到了啊！”
我一愣神才反應過來，全身濕透，裏麵的粉色內衣顯而易見，衣服貼在胸口，看得一清二楚。我趕緊捂住胸口，第一次在男生麵前那麽尷尬，真的是羞到沒臉見人。
白弘說道：“好吧，你不想進去，那我自己進去，你要是睡大街被流浪漢給欺負了，可別怪我沒管你。”
我驕哼一聲，轉身離開小區門口，朝著“夢裏水鄉”的方向去了。
“夢裏水鄉”距離縣政府其實隻有幾條大街的距離，也不難理解，這一帶都是高順的肱股之地，寸土寸金，像“夢裏水鄉”那麽高檔的洗浴中心，自然是要占據最好的商業位置。
來到“夢裏水鄉”門口，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是怎麽迴事？原本大門口固定站著兩排迎賓女郎，這會兒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大門緊閉，連門口的鮮花都蔫了，一副蕭條模樣。
難道是因為前兩天搜查的影響，不營業了？
不可能啊，上次蘇建為在局子裏跟我說，這種程度的搜查一年好幾次，隨後齊睿和霞姐也到局子裏保人了，不應該出事才對。
再說了，洗浴中心這行業是社會屬性特別濃重的，一般來說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要不然根本存活不長。
我百思不得其解，杵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這時候聽見身後有一個婦女喊了我一句：
“妹子，你是來找工作的？”
我扭頭一看，一個肥妞端著水缸那麽大的屁股朝我漾了過來，大熱天的扇著扇子，臉上橫肉亂飛，油膩膩特別惡心。
“呃，不是，我在這裏工作的。”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可這肥妞稍稍阻攔了一下，咧嘴笑道：
“哦，原來是夢裏水鄉的員工啊，那更好啊！我是對麵幸福天堂的經理，怎麽樣，到我那邊去上班，福利從優啊！”
一聽她是對麵“幸福天堂”的我立馬翻臉，文哥跟我說過，就因為他們眼紅我們生意好，給我們下絆腳石，使陰招。
我正要繞開這她這水桶，卻被她一把抓著我的手臂，說道：“嘿，你這妹子性格還挺烈。”她眼珠子在我屁股上打量了一番，隨即眼中滿目賊光，嘴巴咧得更開，大金牙都露了出來。
“兩腿這麽筆直，走路也不扭，是個好姑娘！”
我聽了就覺著惡心，白了一眼沒理會她。
肥妞咧嘴哈哈笑道：“別這麽討厭我，都是混這一行的，何必跟錢過不去。你們‘夢裏水鄉’，現在已經完了，你們齊總救不了你們。現在這裏的員工，有很多都跑到我們場子裏了。”
我心頭一凜，越聽越心酸，隨即問道：“那，文哥呢？也去你那裏了？”
“文哥？”肥妞想了想說道：“你說你們這兒的高級按摩技師潘文啊？你知道他在哪裏嗎？出多少錢我都給他挖過來。”
文哥沒過去，那他會去哪呢？我白了一眼肥妞，不耐煩地說道：
“我對你們那邊沒興趣，別白費心思了。”
肥妞見我脾氣也不好，噘噘嘴酸溜溜地說道：“不就一雛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坐在門口準備給文哥打了個電話，可誰知道手機已經徹底濕透，開機都費勁。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門口，等了半個多鍾頭，天已經黑下來了，還是沒人來這裏。
這個時候，聽見裏頭傳來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我心頭暗道不妙，難不成有賊溜進去了。
我趴在大門口的玻璃上往裏頭看，裏麵光線有些暗，不過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廳樓梯的位置，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倒在那裏，再仔細一瞅，那個人好像是齊睿啊，旁邊還有個碎裂的洋酒瓶子，難不成又喝醉了？
我得先想想辦法才行，不進去的話怕會出事。
我使勁敲了幾下門，齊睿依然倒在地上沒動靜。
怎麽辦？救人要緊啊！情急之下我腦子快速迴轉，最後決定把大門兩側的一個櫥窗砸破，我端起門口的一罐人頭大的盆栽，往那玻璃櫥窗一砸，哐啷一聲，碎了一大片，再抓起一個砸過去，感覺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鑽進去。
我先走過去把大廳的燈打開，再到齊睿身邊，天哪，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齊總，你……你沒事吧？”
“齊總……”
“齊總……起來，我扶你去醫院。”
這時候齊睿身體抖了兩下，微微浮起頭，探過來眯著眼睛，癡癡癲癲地說道：“不去，不去醫院……”
“好好，不去醫院，就在這裏休息。”
他一把推開我，就要爬起來走，可他兩條腿已經軟得跟橡皮泥一樣，我趕緊扶著他。誰知齊睿突然抱著我，將我抱在地上，嘴裏喊著：
“施雯，你別走，施雯……”
我心頭一跳，看著這個被相思之痛折磨得頹廢的男子，不免也替他感到可憐。自從兩個多月前我把馮施雯的信件交給他之後，馮施雯再也沒有消息，而齊睿，每天都用酒精麻醉自己。
情這個字，害死人。
“齊總……”
我扶著他的時候，貌似看到樓梯上有個身影閃了過去，但是不太確定，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隨即沒多想，我費盡氣力才把齊睿扶到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齊睿才摁著自己昏眩的頭，迷糊地看著我說道：
“程寧，你，你怎麽在這兒？”
“我……”
“施雯呢？”
“施雯姐？齊總，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呀！”
齊睿擺擺手，好像突然變得很清醒，說道：“不不不，剛才我喝酒的時候，她明明在我身邊的，她還跟我說話。”
我被他嚇得起雞皮疙瘩，說道：“齊總，你喝醉了吧……施雯姐她……”
齊睿眼睛圓睜，擺擺手堅定地說道：“不是，是真的，剛才我就是追她，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自主地看向樓梯上邊，仔細想想，先前確實有一個人影躲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