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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得直抖雙腳,叫嚷著:“快,快給我媽灌,快灌呀!”


    白永盛趕緊撈起那個杯子,往我媽嘴裏繼續灌豬潲水,而我則是輕輕捏著我媽的鼻子,另一隻手摁著我媽的臉頰,盡量使她的嘴巴張開,一杯下肚之後,我媽的手開始有輕微的動彈,無力地抓著我的腰,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破涕為笑,終於有救了。


    大概灌了三杯之後,我媽往前一嘔吐,整個吐了出來,不過吐得不是很多,相信還有很多農藥在胃裏邊。


    “繼續!不要停,不要停!”我對白永盛喊道。


    白永盛繼續灌了幾杯,我媽開始更頻繁地吐了,吐出的東西有很多都是胃裏的,還有一股濃濃的農藥味道,我心裏那個高興呀。


    吐了好一陣子之後,我媽隻剩幹嘔了,胃裏邊實在是吐不出任何東西,這才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靠在我的懷裏。


    我緊緊摟著我媽,噴著鼻涕哭喊道:“媽,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白永盛早就受不了了,一陣反胃,捂著嘴巴跑出房間。我哪管得了什麽臭不臭,這是我媽,她能沒事你就算讓我把這桶豬潲水喝下去我都願意。


    我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用衣服邊擦拭著她的嘴角,等待救護車到來。


    過了十幾分鍾,救護車終於趕來了,我媽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救護車上,我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醫生護士對我媽進行搶救,心裏忐忑不安,雖然已經給我媽粗暴地洗胃了,可是如果不從醫生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我的心依然是懸著無法放下來!


    而白永盛陰沉著臉沒說話,他正想掏出煙來抽,被一旁的護士給阻止了。


    “先生,救護車裏不允許吸煙。”


    白永盛翻了翻白眼,隻好作罷。


    一路到了醫院,我媽被抬進去搶救,我在走廊上急得來迴兜轉,根本坐不下來。反倒是那個把我媽害成這樣的白永盛,心安理得地坐著,整個跟沒事的人一樣。


    過了好一陣子,我媽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被推了出來,我看到她臉上沒那麽痛苦了,安詳地躺著。


    我提心吊膽地問道:“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那醫生摘下口罩,說道:“沒什麽事了,幸好你們及時給她洗胃,胃裏的農藥含量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再觀察觀察吧!”


    聽到這些話,我心安了很多,不過腦子還是在飛速地旋轉,希望找出更多的問題來確保我媽真的沒事,我又急忙問道:


    “那這些農藥,會不會對我媽的身體有什麽影響,就是,我媽以後不會落下什麽病根吧?”


    醫生點頭說道:“這個有可能,農藥對胃的傷害很大,以後有可能會得胃病之類的,要小心調理才行。”


    “哦,好的,謝謝你的醫生!”


    我趕緊跟隨著我媽的病床往前走,臨走前瞥了一眼白永盛,那家夥板著臉,反倒像是很不爽的樣子。


    管他呢,隻要我媽沒事,白永盛是什麽感受我才不理。


    我在病床下邊的架子拿出一條新毛巾,臉盆,去飲水機裝了一些熱水,端過來給我媽擦身體,把她臉上,身上的嘔吐物都清理幹淨,這才坐到床邊,緊緊握著我媽的手掌。那種接近死亡的冰冷已經消失了,暖暖的,讓我安心。


    這個時候,白永盛出現在病房門口,陰沉著臉叫道:“程寧,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媽,跟他到了醫院走廊。


    白永盛兩手叉腰,態度又變迴以前那種陰毒的感覺,他語氣冷厲地說道:


    “程寧,我可打聽過了,你媽這一遭,至少得花這個數!”


    白永盛張開五個手指頭,那是多少?五百?


    白永盛一咬牙,說道:“五千塊!是至少,如果還有什麽雜七雜八的費用,還指不定要多少呢!”


    我冷冷瞪著他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永盛嘴角一揚,眼睛看向別處,說道:“意思就是我沒那麽多錢。”


    我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地頂撞他說道:“你一個村長,五千塊都拿不出,你們家可是全村最有錢的,我看你是不想救我媽吧!”


    白永盛家裏十幾年前就蓋了房子,去年買了小轎車,她老婆薛梅在縣城那個超市我去過,沒個幾十萬能開得起嗎?現在把我媽害成這樣,五千塊錢還跟我說拿不出來,他還是人嗎?


    白永盛嘖了一聲,指著我說道:“你這叫說得什麽話?我不想救你媽?我這累了一晚上了。關鍵是我跟薛梅離婚了,那婆娘什麽值錢的都沒分給我,就一個破村長的頭銜,你以為能有多少錢。”


    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媽別住院了是吧?讓她現在就迴家去是吧?我不同意!”


    白永盛被我問得一言不發,板著臉站了好一會兒。最後他扭頭看著我,湊過來低聲說道:


    “這樣,程寧,錢的事情,我去想法子。然後,你先前答應我的事情,你得盡快給我做到。”


    我聽了身體一顫,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這個混蛋,腦子裏還在盤算著讓我陪他睡的事情。


    白永盛不理會我憤怒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咧,說道:“盡快啊,我可是等不及了!”說完他摸摸我的頭,笑著轉身走了。


    我氣得一腳踹翻了麵前的垃圾桶。


    晚上九點多了,我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也沒心情吃,就守在我媽的病床前,我媽一直冒著冷汗,醫生說沒事,讓我多擦擦就行。


    突然病房外有人叫了我一聲:“程寧哥!”


    我一轉身,是白小蝶,她手裏提著一個保溫飯盒,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小蝶,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給你送吃的呀!”


    太好了,我正餓得受不了了,問道:“是你爸告訴你的?”


    白小蝶嘟著嘴搖頭說道:“他沒迴家呢,我迴去的時候你們一個都不在家,就看到你房間裏亂糟糟的,我心想肯定出事了,就問了隔壁的慧嬸,慧嬸說阿姨被送到醫院來搶救了,我猜你肯定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了,我就趕緊做點吃的給你送過來。”


    白小蝶邊說邊笑,那一臉洋溢著青春與快樂的酒窩,是我從來不曾擁有的,我好羨慕她,也好喜歡她,當然是把她當做妹妹那種喜歡。


    我感激地看著白小蝶,如果我們都能生活在正常的家庭當中,那該多好。


    白小蝶看著病床上的我媽,說道:“阿姨怎麽樣了?”


    我說道:“醫生說沒事了,不過還要觀察幾天。”


    白小蝶突然臉色哀傷起來,低頭說道:“程寧哥,對不起,我知道,肯定又是因為我爸……”


    我拍著他的手背說道:“你別道歉,不是你的錯,不需要你來道歉。”


    白小蝶眼淚汪汪地說道:“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爸爸?”


    我深吸一口氣,歎息說道:“就像我媽說的,這都是命!”


    隨後白小蝶坐下來陪我聊天,她是打算今晚都在醫院陪著我和我媽了。不過沒聊一會兒,白小蝶的手機就響了,她摁開一看,撅撅嘴巴看著我說道:


    “是我爸。”


    我眉頭一皺,拿過白小蝶的手機,把電話直接掛掉,說道:“別接!管他去死!”


    白小蝶有些擔憂,接下來一直都沒有像剛才那樣開心地笑,電話一直不斷地打過來,都是白永盛打的,肯定是催著讓白小蝶迴去,想想白永盛喝醉的時候對我做的事情,太可怕了,白小蝶絕對不能單獨迴去。


    白永盛打來一個,我就幫她掛掉一個,我以為這樣他會死心的。


    果然,知父莫若女,白小蝶的擔憂,半個小時之後就兌現了。


    白永盛竟然氣衝衝地出現在病房門口,把我跟白小蝶嚇得直接站起來,驚恐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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