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貪婪的,即使肖家自詡名門貴族,但也覬覦上陽的市場,所有人當中,就屬他們最猴急。


    因為肖家雖然是豪門,在帝都那叫一個盛氣淩人,但是近幾年也在走下坡路,那點傲氣也不過是在強撐格調,主家的那幾個孩子沒一個頂用的,不然也不會對有點機遇的肖旻另眼相待


    徐均賦和魏局的飛機一落地,就接到了肖家搞小動作的消息,顯然是在富貴險中求,一點也不擔心肖旻在警方這裏,會對他們本家有什麽影響。


    完全意識不到,危機正在悄悄靠近。


    魏啟洲搖了搖頭,道:“肖家如今做決定的人也真是糊塗,這種時候也敢往上衝,是半點不知道自己那點齷齪事經不起查啊。”


    徐均賦笑了笑,道:“有可能,他還真就不知道呢。”


    畢竟,京都四大豪門中的其他幾位都還是觀望的狀態,基本是在求穩,肖家的行為是比較激進了,但如果謝家真的倒了,他就能占到大頭。


    但占到了大頭後,他們必然會引起政府的注意,事情一個不小心沒瞞住,那就是一步輸,步步輸,大老板顯然不可能糊塗到這個地步。


    最有可能得就是,他直到現在,也覺得他們公司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經得起警察翻天覆地的查。


    不過,不管事情真相是什麽樣的,現在魚兒動了,他們就該盡管發力,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調查開始了。


    上陽那邊,警察已經將失竊的藥物追迴,但是事情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記者給報道了出去,並添油加醋地放大了謝氏監管不力的錯處。


    本來最近就事故頻發,網民們的情緒很容易就能被精明的記者給調動起來,事情越鬧越大,投訴電話幾乎要打爆。


    但謝氏那邊根本沒有給出強有力的迴複,隻說明失竊藥物已追迴,一切等待警方的調查,請廣大市民放心。


    比起別家一出事就發律師函,戳得那叫一個快狠準,比起他們,謝氏這樣的迴應,就顯得太過軟弱又無力,就好像公關部有內鬼似的。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謝氏內部已經是流言四處亂飛的情況,普通員工戰戰兢兢,苦惱著是不是該另謀出路,而接到謝林不做激烈迴應的公關部和一些董事會人員倒是一派安然,一點也不擔心。


    畢竟,當初裁員時也是謝林突然下的命令,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心裏總多想一分——這公司遲早要完。


    但謝氏裁員後,雖然過了一段低穀期,但挺過來之後就是一路綠燈,一躍成為了多少人羨慕的金大腿。


    不過,總有以前眼紅,卻又怎麽也搭不上謝林關係的人,幸災樂禍地說些什麽風涼話,在那裏奚落嘲笑,仿佛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明天謝氏就宣告破產了似的。


    事情突然就鬧得轟轟烈烈,謝林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裏,反正是沒再去過市局了。


    兩個字“避嫌”,直接就將曠工幹成了帶薪休假,雖然錢不錢得不重要,畢竟謝林要是指著那點兒工資,他也就別活了,但這玩意兒帶給人的成就感那是杠杠的。


    可以用來嘲笑那些累死累活的打工人,比如黎元。


    謝林一個人在家裏看書,也算是逍遙快活,不過今天,謝林的家裏來了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物。


    水咕嚕嚕地燒著,謝林將燒得滾燙的熱水提起來燙了一下杯子,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倒上熱水。


    他將杯子推至祁玉的麵前,微笑道:“今天我就躲個懶,不泡茶,老師將就著喝熱水吧。”


    祁玉看了一眼不斷在冒著熱氣的水,才道:“我以為謝氏對你來說,是重要的,畢竟它是你立足的根本。”


    謝林道:“我沒有什麽是無法舍棄的,有得必有失,這也是老師教我的。”


    祁玉歎了口氣:“我有時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麽。”


    謝林垂了垂眼眸,“我有時候,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要的什麽。”


    祁玉怔了怔,伸手握住杯子,他當年明明隻是想要單純地抓住兇手,結束玫瑰花流血案件。


    可江海死了後,他的想法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因為江海的死,讓他看見了警方的無能。


    製定規則,但無法保證規則的推行,這簡直就是對他們這些人天大的侮辱,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做過一個救世英雄的夢,二十年前,他們都以為自己能力挽狂瀾。


    可他們敗在了人心。


    祁玉想要救江海,想要救那個困在雨裏的自己,想要掀翻這已經固化體係的社會,想要……重新製定一個最公平的規則。


    但這些事,他一個都沒法辦成,於是推著謝林成長,將自己的所有願望都交給謝林。


    他一個勁兒地在一個方向死命地鑽,私以為這個政府的規則已經腐爛,最後所有人都會被體製化,成為不知不覺助紂為孽的惡徒。


    這樣的現象,簡直比真正拿著刀砍人,還要讓人覺得冰涼惡心。


    可是,他有一點沒想到——這個時代是在不斷在進步、在變化的,人心是複雜無可度量的。


    現在的祁玉一心撲在玫瑰花的案子裏,自顧自地忽略掉了外界的所有聲音,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嫉惡如仇的警察,而是一個窮盡一生都在解一個年少時結下的結的人。


    畫地為牢,莫過於此。


    祁玉說:“從始至終,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公平。”


    謝林端起自己的杯子,吹了吹,“二二七的重啟,黎元的主持,已經將公平擺了出來,江海的名字在係統裏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鋪滿的功勳,你也該走出那場連綿不絕的陰雨,不是嗎?”


    祁玉笑了笑:“我今天來,本是來安慰你的,沒想到,倒是被你給教訓了。”


    謝林搖了搖頭,放下杯子,道:“教訓說不上,不過是在表達一下自己的見解和觀點,我們以前也經常這樣,而且,我並不難受,也不需要安慰。”


    祁玉終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被晾了許久的熱水,道:“可我覺得你很不開心……”


    想到最近發生的大事也就隻有謝氏,而謝林是有分寸的,不會把公司徹底玩完。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是因為黎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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