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


    程韶和徐均賦開完這個盒子之後,兩個人都是一懵,沒開的時候以為這是在搞燈下黑,裏麵一定有點什麽很刑的東西。


    沒想到,這特麽的就是一個十分少女心的生日禮物,以及一段讀了讓人牙酸的封建糟粕。


    徐均賦手忙腳亂地想把裂開的盒子裝迴去,但這玩意兒就跟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蓮花蠟燭一樣,讓人可恨,不僅弄不迴去,還一直響個不停。


    雖然鋼琴生日歌比尖銳的蓮花蠟燭要好聽得多,也經不住它拚命重複啊,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程韶找了好久,終於在怒氣上湧,一巴掌摁在那小人的頭上時,聲音停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刷刷唿出一口氣,這種定製款就是麻煩,找個開關都給兩個大男人累出了一身汗,簡直就是痛苦時刻。


    沈喬安循著最後的樂聲找到了這裏,正巧看見了相視一笑的程韶和徐均賦,目光又移向了桌上的少女心小人,然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場麵……略尷尬啊。


    後麵的葉泉從沈喬安上麵探出一個腦袋,看見那場麵時也是瞳孔地震,一時間腦子沒跟上嘴,直接禿嚕了出來:“程副,沒想到你這麽少女心啊……”


    也不怪他直接把這粉色係小人扣在程韶的頭上,實在是徐均賦那老幹部,天天保溫杯裏泡枸杞,估計連什麽是風花雪月都不懂,那小人實在是跟他不搭。


    畢竟副隊可是被男人大膽示愛過,甚至收到過粉紅色吹風機造型的蛋糕的男人,雖然那蛋糕是黎元惡搞。


    後來,因為打賭輸了,那個粉紅色蛋糕被黎元強製改成了程韶的頭像,整個警隊因為這事,笑話了他好久。


    不過打賭約定好的一月之期一到,程韶就火速改了頭像,從此以後,再也沒敢用自己的頭像打賭。


    他寧願丟錢,也不肯丟臉。


    程韶微笑臉,直接飛速把宋哲寫的那張卡紙貼在了葉泉的腦門上,神特麽的少女心!


    葉泉看完卡紙的內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嘖,所有事情都被推到了所謂的詛咒身上,直接……”斷了線索這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沈喬安捂住了嘴。


    沈喬安:“別說別說,你千萬別說,你這要是說了,黎隊會叫你寫檢討的,重點是,你會連累我啊!!!!”


    你要是寫檢討了,誰和我一起挨罵?誰和我一起大海撈針?


    葉泉一臉無奈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扒開沈喬安的手,連退兩步,生怕這家夥又衝過來,來一個不把他憋死不罷休。


    誰捂嘴跟你沈喬安一樣,連嘴帶鼻孔全捂住的,怎麽?顯擺你手長嗎?


    程韶將手往後一背,瞬間成了抓住壞學生的教導主任,帶著一股血脈壓製幽幽地問:“你們不是在整理資料嗎?”


    沈喬安立正站好:“報告!剛剛上廁所,突然聽見異常聲音,特意前來查看是否出事,無意冒犯。”


    葉泉聽完她的話,心裏那叫一個震驚,這就是老油條的措辭嗎?學到了學到了。


    他照著格式抄:“報告!喝水。”


    葉泉說完,還一本正經地舉了舉手上的大杯子,杯子上印著大紅色的獎字,那叫一個顯眼。


    徐均賦:“……”


    好親切的杯子,這不是八九十年代劇裏,最常見的玩意兒嗎?簡直就是老幹部標配了。


    他下意識地擰開隨身攜帶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喝口水壓壓驚。


    最後沈喬安和葉泉被程韶揮揮手趕走了,程韶將桌麵上的東西一股腦收起來,直接扔在了黎元的辦公桌上。


    徐均賦跑去外麵轉悠,打聽周家有沒有踩高壓線,雖然宋哲這邊已經可以確定是他的個人行為,但周家也並沒有完全排除嫌疑。


    程韶繼續工作直到入夜,最後看了一眼沈喬安和葉泉最先整理出來資料,才收拾東西往家走。


    月光和星光交相唿應,足以照亮迴家的路,程韶一邊揉著眉心,一邊往家裏走,恍惚間好像看見家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


    程韶頓住了,那人坐在台階上,一隻手抱住膝蓋,一隻手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小小的一隻,像流浪的小白貓。


    他突然想起了童年看過的動畫片,紫色蛋蛋黑大帥,和白色蛋蛋瀟灑哥,瀟灑哥就是一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就像一個受氣包一樣,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個圈圈詛咒你。


    乍一看,還真挺像個受氣包的,有點小可愛。


    但程韶認出了坐在地上的人是誰,那個人,是不可能讓自己受氣的,他要是被別人給了氣受,就得千百倍地要對方償還,而且還是殺人誅心那樣的還法。


    主打的就是一個,既不讓你身體好過,也不讓你的心理好過。


    這不是一隻柔軟的小白貓,而是一隻有著可愛外貌的猛獸,是白虎。


    一陣微風吹過,溫闌的頭發被吹得動了動,他眯了眯眼,抬頭看向站著不動的程韶,露出一個燦爛無害的笑容。


    程韶晃了一下神,問道:“你是在畫個圈圈詛咒我嗎?”


    他已經接到了李由的消息,知道溫闌現在已經是國安部的人,不再是他們需要刀劍相向的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心裏五味雜陳地,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既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是因為這樣一個厲害的人,是他們的戰友,提一口氣的原因是,這把雙刃劍實在不可控。


    但諸多擔心,在親眼看見溫闌的那一刻,全數都散了去,沒有想象中的不自在,程韶甚至可以像跟一個老朋友相見一樣,很輕鬆地跟溫闌開玩笑。


    溫闌撐著膝蓋站起身,將手裏的樹枝給藏在背後,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當然不是在詛咒啦,我是在祝福你嘞~”


    跟黎元一樣油嘴滑舌。


    程韶拎起鑰匙開門,說:“大晚上的,守我門口幹什麽?”


    一邊說著,一邊從鞋櫃裏拿出新的拖鞋放在溫闌的麵前,十分貼心地扶著人穿好,然後進門給人倒了一杯溫開水。


    程韶不愧的警隊的大爹,照顧人幾乎都成了他的肌肉記憶,這麽賢惠的男人,難怪招男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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