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天劍閣,這裏坐落著幾座樓閣,鳥語花香,遠離塵世喧囂。


    陳綰心與韓梟幾人帶著這些新人們到處參觀,熟悉下環境。


    另一邊,天劍閣的一處花園內,兩位老者坐在石桌旁邊,沏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兩人對飲品茗,悠哉快然。


    這便是天劍閣的掌門閣主與長老,閣主陳無峰與大長老蘇臨江。


    陳無峰喝了口茶,說道:“臨江啊,聽聞我閉關之時葉師弟下山去了。”


    陳無峰口中的葉師弟便是天劍閣二長老葉萬山。


    蘇臨江思索一會兒,說道:“確有此事,葉師弟說最近收徒大會不同於往日,他要前往青玉城一趟,可能有些勢力在暗中謀劃,唯恐對我天劍閣不利。”


    陳無峰用手指輕輕敲打石桌,眉頭擰成了“川”字,看著蘇臨江說道:“我天劍閣自始至終都與青玉城各方勢力沒有一點瓜葛,也不曾與其有過摩擦,更別說利益紛爭了,葉師弟是不是多心了?”


    蘇臨江也是不解,說道:“我也覺得葉師弟此去多此一舉,何況我天劍閣也不是軟柿子,又有其他勢力製衡,應該無人敢對我等下手。”


    陳無峰點頭,覺得蘇臨江說的在理。


    就在二人說話間,一道一身青衣的身影從半空飄了過來,笑聲傳遍了整個花園,聲音略顯滄桑。


    陳無峰與蘇臨江相視而笑,默契的端上一個新的茶杯,倒上一杯茶,茶香四溢。


    “葉師弟你終於迴來了,快坐下一同飲茶,這可是掌門師兄的珍藏,好不容易才求來這麽一壺。”蘇臨江招唿道。


    陳無峰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說道:“我有那麽吝嗇嗎?”


    葉萬山打扮的十分簡樸,根本不像是個修行之人,他拿起茶杯仔細品味,不禁讚歎道:“果然是好茶啊!”


    陳無峰問道:“葉師弟,此次下山多日,可曾打探到什麽消息?”


    葉萬山收斂起笑容,布滿皺紋的臉頰多了幾分嚴肅,說道:“青玉城現在風雲莫測,可能要變天了。”


    蘇臨江接著問道:“怎麽?出了些什麽狀況嗎?是否有人對我天劍閣不利?”


    葉萬山搖頭,說道:“並無有對我天劍閣不利者,卻有人想拉我們天劍閣下水。”


    “是單家和柳家吧。”陳無峰猜測道。


    “嗯。”葉萬山點頭,說道:“看來掌門師兄已經得到了一點消息了。”


    陳無峰說道:“消息早已經傳出,單家與柳家皆派出了嫡係傳人前來參與我天劍閣的收徒大會,目的可想而知。”


    “還有一件事情掌門師兄應該不知。”


    “什麽事情?”


    “靈藥堂要與鐵血傭兵團聯手,其目的是共同進攻單、柳兩家。”


    葉萬山說完後,三人半晌無話,都在沉默,緊鎖眉頭。


    最後陳無峰站起身,向花園外麵走去,說道:“隻要不危害我天劍閣,那就由他們去吧,我天劍閣不願參與到任何紛爭中,再大的利益也不行!”


    陳無峰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提醒蘇臨江與葉萬山,他們兩人也自知掌門師兄的意思,異口同聲的迴答道:“謹遵掌門師兄之命。”


    雲淩羽眾人來到一片寬闊的空地,正中間有幾個高大的石碑,上麵銘刻著許多前賢的悟道感悟和經驗之談。


    “這是弟子們修行打坐的地方,到時會有長老為大家講解道義,分享修行所獲。”陳綰心介紹道。


    韓梟拿出一本厚實的書籍,站在眾人麵前,說道:“我為大家誦讀本門門規,希望大家記在心裏,不要觸碰。”


    “第一,入我天劍閣後,切莫做有損門派之事,如有違逆者,逐出師門。”


    “第二,閣內弟子嚴禁私鬥,如有違逆者,將進行懲戒,情節嚴重將逐出師門。”


    “第三,要尊重師長。”


    “第四,閣內弟子未經允許禁止私自進入藏書閣。”


    “第五……”


    柳大汴打了個哈欠,碰了碰雲淩羽一下,說道:“我說雲兄,他什麽時候能說完啊?!這天都快黑了。”


    “雲兄你說話啊?!雲兄……”


    柳大汴湊近一看,雲淩羽此時已經站著睡著了,哪有時間理會他。


    柳大汴:“……”


    “第九百九十八條,出閣後仍為我天劍閣弟子,禁止以我天劍閣名義處理恩怨。”


    韓梟嘴都快起沫子了,口幹舌燥,他深唿吸一口,感覺都已經缺氧了,“好,以上就是我天劍閣門規,希望大家謹記於心。”


    眾人也是無精打采,答應了一聲。


    “陳師妹,我們該走……了。”


    韓梟一迴頭,陳綰心等人早已經跑的無影蹤了,現在該睡覺的睡覺,該修行的修行,沒人陪著韓梟誦讀門規。


    眾人也散去,走到一處好似田園的地方,一座座木屋排列開來,這就是以後他們的宿舍。


    雲淩羽與柳大汴還有一個叫張青陽的住在了一起,一個木屋隻有三張床,所以隻能居住三個人。


    靈雪與張琳還有一位新入門的女弟子住了一個房間,張琳與張青陽是兄妹,就是柳大汴之前搭訕的小姑娘。


    一見到張青陽柳大汴眼神一亮,故意套近乎。


    張青陽初到此地,與柳大汴和雲淩羽共同閑聊,三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柳大汴滿臉笑容,他摟著張青陽擠眉弄眼,說道:“小陽啊,聽說你有個妹妹……”


    張青陽連忙推開柳大汴,說道:“打住!我說柳兄,你個沾花惹草之輩就不要對我妹動心思了吧,她還是個孩子啊!”


    柳大汴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這種東西,要從娃娃抓起,我說你張青陽是不是瞧不起我?”


    張青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腦袋如小雞啄米,使勁點頭。


    “我傷心了。”


    雲淩羽拍了拍張青陽的肩膀,提醒道:“告訴你妹妹,防火,防盜,防柳大汴。”


    “哈哈哈哈……”


    張青陽與雲淩羽相視大笑,柳大汴斜愣他倆,嘟囔道:“剛才說好的兄弟呢?”


    此時已經是半夜,月華似練,雲淩羽等人已經熟睡,這幾天的野蠻修行使雲淩羽修為精進不少,即將觸碰到第九層真氣的瓶頸,同時他也很疲勞,幾乎每天都在與異獸搏鬥。


    柳大汴打唿嚕與磨牙的聲音都快傳到屋外了,雲淩羽睡的很香,隻有張青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臉的悔恨,十分抓狂,為什麽要與柳大汴這個人一個屋子?!


    靈雪自己站在木屋的屋頂,褪去偽裝,一副傾世容顏展現在似水月光下,眸中微波蕩漾,三千青絲隨風飄舞,如同廣寒仙子臨塵。


    如果雲淩羽在場一定一眼就能認出她,那日他打死墨紋虎後邂逅的女子。


    望著一輪明月,靈雪惆悵無限,清麗無暇的臉頰流下幾點淚水,她低聲自語道:“我該怎麽辦?難道要一直躲在這裏嗎?”


    靈雪在哀歎,她此時覺得自己就像院中飄落下的樹葉一樣,無依無靠,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甚至任人踐踏。


    雲淩羽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眼皮半睜去找茅廁,結果迷路了,走到了隔壁靈雪所在的木屋。


    雲淩羽處於半夢半醒間,突然間尿急就出來解手。


    最後雲淩羽實在找不到茅廁了,就隨便在靈雪木屋旁邊的柳樹下開始噓噓。


    靈雪原本惆悵的氣氛完全被流水聲打亂,她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剛要貼上偽裝變換容貌,一看是雲淩羽,也就放下了警戒心理。


    靈雪皺著眉頭看了半天,她想知道雲淩羽在幹什麽,結果等到雲淩羽解決完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方才目睹的一切。


    靈雪俏臉通紅,在月光的映襯下更加醉人。


    雲淩羽一抬頭看到屋頂一道修長的身影,頓時下了一跳,麵色有些蒼白。


    “你要幹啥?!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屋頂幹啥呢?!”雲淩羽質問道,接著又發覺自己方才的一切行為對方都應該看在了眼裏。


    雲淩羽老臉一紅,躍到屋頂,與靈雪相對而視,張口說道:“你無恥下流,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看我這個?!”


    靈雪都懵了,這小子也太會甩鍋了,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這麽說。


    靈雪說道:“我一直都在這裏,是你大半夜起來隨地那啥,不然我也不會看見。”


    雲淩羽惺惺的摸了摸脖子,說道:“是...嗎?”


    靈雪給了他一個白眼,轉過頭臉上還有點紅,方才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一覽無遺,她都替雲淩羽不好意思。


    雲淩羽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靈雪,說道:“剛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啊?沒有,沒有看到。”靈雪盡量不去與雲淩羽對視,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消退。


    雲淩羽輕歎一聲,說道:“唉!沒想到啊,我冰清玉潔的身體居然被你給看到了,真是造孽啊!”


    靈雪聽完一臉黑線,感情他還吃虧了?自己還沒說雲淩羽有傷風化呢,結果現在他先訴上苦了。


    雲淩羽惡狠狠的瞪了靈雪一眼,說道:“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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