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總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


    王靜能夠順利和離,多虧了鄔念念幫忙,很明顯,她欣賞王靜的果斷和勇氣。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忽然就要做皇後了?


    縱是地位尊貴,但趙越後宮妃嬪一堆又一堆,孩子也是一堆又一堆……


    當皇後能比得上當將軍自在?


    即便這將軍的軍銜名不副實,但也比皇後更有實權吧?


    秦皇登基之後,對內命婦們的管理製度裏麵,可是有“後宮不能幹政”這一條的……


    “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些什麽,總是要付出些什麽的。”


    “你的意思是,鄔將軍是為了皇後的位置,或者說,為了成為下一任皇帝的母親嗎?”水夏還是不解。


    “嗬~此事有些複雜,牽扯頗多,夫人真想知道的話,為夫倒是不介意從頭慢慢給你捋清楚了。”


    “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便越累,我懶,不想動腦子!”


    什麽朝政利益、爭權奪勢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理會。


    隻要自己一家人過得好,自己關係好的那些人過得好便可!就算知道的事情再多,她自認凡人一個也根本沒能力提供幫助,還可能會壞了事。


    水夏敏銳地察覺到,郭宣可能在計劃些什麽,並不想知道得太多,以免消息從她這兒走漏出去。


    “不管你要幹什麽,我要你好好地活著,否則!”


    “否則?”


    “我就帶著兩個娃改嫁!”


    “嗬~沒有這個‘否則’的可能,夫人,你想都別想!”


    郭宣歎了一口氣,摸摸水夏的頭。


    “我確實有些打算,若是夫人知曉了,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壞也不一定,說實話,我並不想夫人知曉的太多。”


    “我本來就不想知道!”水夏側過身體,以背對著郭宣,悶悶地強調道,“反正你記著,如果你不在了,我是一定不會為你守著的。想娶我的人多得是!”


    “夫人,可是生氣了?”


    “沒有。我現在要睡覺了,你別跟我說話。”


    可能是沒在生氣,但心裏一定不高興……郭宣貼在她身後,溫柔地說了一大堆好話,才得來兩個高傲的“哼哼”。


    封後大典的日子很快到來,水夏一早就起來裝扮了。


    今日天冷,還下雪了,她在厚實的誥命夫人服之外,還披了一件很厚的大氅。


    不想戴鳳冠,按規製戴了幾支發簪和釵子,雖然也隆重,但沒有鳳冠那麽重。


    一品誥命夫人的鳳冠主體是黃金打造的,戴上之後就像頂著一大塊金磚在頭上一樣,又貴又重。


    裝扮好了,水夏乘馬車到皇宮大門。


    封後流程是這樣的:眾人先是到太和殿前,文武百官站一旁,誥命夫人們站另一旁,男左女右。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皇後從殿外走進來,拜見皇帝後,從其手上接過鳳印。


    然後禮官再念一通皇上聖明,皇後賢良淑德,帝後和諧之類的好話,官員和誥命夫人們拜見皇後,如此便算禮成了。


    最後皇後帶誥命夫人們到坤寧宮中開席說話,皇帝則是和官員們在一塊飲宴。


    這就是一整套封後大典的流程。


    繁瑣倒也不算很繁瑣,但耗時頗多,可能得等到傍晚才能結束。


    到皇宮大門的時候,水夏沒有直接下來,等林府的馬車到了後,才下了車。


    柳絮肚子已經很大了,站著的時候都看不到腳尖,她摸摸肚子,笑了笑。


    “小五趕上了陛下登基,小六趕上了封後大典,這兩個小東西還挺會挑日子的。”


    “也是趕巧了。”水夏一手拿著小巧的湯婆子,一手攙著柳絮的手臂,慢悠悠地往皇宮內走去。


    鄔師道先生的夫人單樂容就走在兩人之前,見柳絮大腹便便,她停下等了幾步,等兩人走過來後,攙在了柳絮另一邊的手臂上。


    “這是快生了吧?”單樂容笑吟吟地問道。


    “快了,大概再有半個月吧。”


    “恭喜恭喜了啊。”


    三位一品誥命夫人慢悠悠地走著,遇上其他夫人又是一陣寒暄,走到太和殿的時候,已是辰時。


    百官才剛下朝不久,正聚在一起寒暄。


    水夏一眼就看到了郭宣,他個子高,臉皮白,長得又俊,在一幹官員裏,很有一種“鶴立雞群”的突出。


    郭宣似有所感,看向女眷的方向,對水夏笑了笑。


    “噗嗤,你們夫妻倆倒是恩愛。”


    柳絮調侃道。


    林安晏身高九尺,個子比大多數人都要高出一個頭,是真正的鶴立雞群,但這個呆子和同僚們聊得正高興,完全沒有要找自家夫人的意思。


    “不像我家的,木頭一樣!”


    “嗬,你肚子這樣,還說這話?”


    熟了後,水夏也敢調侃別人了,不像以前一樣,被問個懷孕的日子都含含糊糊的,覺得不好意思。


    “哈哈哈!”


    沒等多久,就有禮官讓眾人肅靜,皇上皇後過來了。


    “拜見皇上!”


    “眾卿請起!”


    趙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在殿上掃視了一圈,視線在誥命夫人那邊停留了一瞬。


    他對禮官點頭,示意流程繼續。


    鄔念念穿著明黃色繡鳳凰的皇後服,跪在大殿中央,嘴角帶著優雅的微笑,低眉斂目,靜靜聆聽封後宣言。


    念完一長串致辭後,趙越從龍椅下來走向鄔念念,將皇後鳳冠戴在她頭上後,將人攙了起來。


    “皇後請起。”


    “謝陛下!”


    鄔念念對趙越一笑,從他手中接過代表執掌後宮事務的鳳印,抬起頭看向百官和誥命夫人們。


    “拜見皇後!”


    “請起!”


    如此,便算禮成了。


    水夏攙著柳絮,跟其他誥命夫人們,一道往皇後的坤寧宮走去。


    她們會在坤寧宮中用膳,還要聆聽皇後娘娘的教誨。


    到坤寧宮大門時,妃嬪們還有公主們已經等在門口了。


    她們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參拜中宮娘娘。


    排在最前麵的,便是宜妃穆雨柔、莊妃戴菡姝,以及容妃阿蠻。


    “請起!”鄔念念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端莊。


    宮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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