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打馬球嗎?”水夏看得目不轉睛,和郭宣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看著 場上的比賽。


    “為夫亦是會的。”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郭宣作為世家培養出來的標準貴公子,六藝皆是佼佼。


    他當然會打馬球,隻是人長得白淨俊美,看著儒雅斯文的樣子,往往會讓人忘了,在南征北戰打天下的那些年,他也是時常帶兵上戰場的!


    “夫人想看我下場嗎?”


    “你想去嗎?”水夏終於舍得偏過頭來,眉眼彎彎,“這個運動看著挺危險的樣子,人在馬上還要做些高難的動作,我不太想你去。”


    “夫人……”


    她如此關心自己,郭宣心裏像喝了一碗蜜水一樣,甜滋滋的。


    這邊夫妻甚是和美,那邊郝威再次看呆了,然後桌子底下的腳被林安晏狠狠踩了一腳。


    這呆子,漂亮的女人就能一直看嗎?她可是他們的嫂夫人!


    郝威被踩了一腳,趕緊收迴視線,對上林安晏瞪過來的眼神,尷尬地咧嘴一笑,低頭看著酒杯不說話。


    林安晏的夫人柳絮身懷六甲,方才看了一會兒馬球,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王靜陪她到後邊看不見馬球場的軟榻上歇息。


    郭昱還有其他幾個孩子,就在婆子的看顧下,坐在墊了竹席的地上玩。


    有個打馬球的人摔下了馬,可能是受傷了,被人抬了下去,換了一個穿著紅衣騎著白馬的小將上場。


    這位新小將麵容姣好,身形比其他人要苗條許多,動作卻極為幹淨利落,伴著駿馬的嘶鳴,在場中衝鋒陷陣,一往無前。


    “那個紅衣服的,是不是個女子呀?”


    “夫人好眼力,那確實是個女子,她是鄔師道先生的幼妹,鄔念念。”


    “巾幗不讓須眉,她可真厲害!”


    “夫人的詞語用得越來越好了。”


    被郭宣一誇,水夏的笑容更是燦爛,丹唇外朗,明眸善睞,這姿容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郝威不著痕跡地看她一眼,又趕緊收迴來視線,這次他沒呆,倒是林安晏呆了一瞬,然後就輪到他狠狠踩腳趾頭了。


    “嘶!”


    林安晏被踩了腳也不敢聲張,反而心虛地看向坐在裏邊榻上歇息的柳絮,對上她意味深長的笑容,討好地咧了咧嘴巴。


    看完一場馬球比賽,三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這次男女不分桌,不過也沒有每對夫妻互相挨著,座位是這樣的:郭宣、水夏、柳絮、王靜、郝威、林安晏,六人圍著圓桌坐著。


    圓桌也是秦王趙越推廣的新鮮事物之一。


    郭昱等小孩兒在另一桌,由婆子們伺候著用膳。


    “嫂子,這道醉雞不錯,是我老家那邊的特色,你嚐嚐看。”


    柳絮給水夏夾了塊雞肉,看著肥嫩油潤,很好吃的樣子,她又給王靜夾了一塊,介紹道,“是用上好的花雕酒佐以香料浸熟的,又香又嫩。”


    “酒做的?我現在不能喝酒。”水夏將雞肉又夾到了郭宣碗裏,湊到柳絮耳邊輕聲道,“我也懷孕了。”


    “真巧!幾個月了啊?”


    “沒多久……”水夏含糊。


    她到秦城後才算跟郭宣正式團聚,至今也就十來天。


    此前郭宣一直跟著秦王打仗,往前推半年時間,也就那次路過江城的時候迴家住了一晚。


    這個懷孕時間太微妙了,水夏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說出來會惹人笑話。


    雖然夫妻之事很正常,她也和郭宣生過一個孩子了,但臉皮還是有點薄。


    柳絮懷孕已有四個月,有些顯懷,她倒是毫不在乎,畢竟她跟林安晏老夫老妻的,這都是第五個孩子了。


    他們夫妻也是聚少離多,每次重逢都是幹柴烈火,柳絮和王靜有時候還會互相說一說自家相公在榻上的姿勢呢,也就和水夏剛認識,所以還不敢聊那麽勁爆的話題而已。


    她自己很放得開,看水夏這個仙女一般的小嫂子臉皮薄,倒也沒有打趣,很自然地將話題轉開了。


    王靜聽了一嘴,調侃道,“你們可真有緣,竟然同時懷孕了,幹脆讓肚子裏的兩個結個娃娃親吧,若都是男或者都是女,就拜個把子!”


    “這敢情好,嫂子覺得呢?”


    “我可不應承這種事,將來不管是小昱還是肚子裏的這個,他們的婚姻嫁娶,總得找他們自個兒喜歡的。”


    “嫂子可真開明。”


    “嗬嗬,小輩娶個什麽人嫁個什麽人,那可是一輩子的事,若是和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真是,慘不忍睹!”


    “也是。”


    幾個女人相談甚歡。


    王靜和柳絮發現水夏性子挺爽快的,很合她們胃口,又約她下次一起去看戲踏青之類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位小嫂子長得太美了,隻是看著她或動或靜或顰或喜,都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


    酒足飯飽,三家人互相告別,郭宣先是攙著水夏,讓她踩著小凳上了馬車,接著便將郭昱抱起放到車上,等母子倆坐好了,才上了馬,打頭往郭府迴去。


    水夏掀開馬車小窗的簾子,對王靜柳絮還有她們的孩子們揮手,她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車軲轆轉呀轉,郝威和林安晏帶著各自的家眷,也分道迴了家。


    到了府邸後,柳絮讓婆子們將幾個孩子帶去洗手,順便歇個午覺,她自己也慢悠悠地淨手淨臉。


    “夫人……”因為偷看美人,被自家夫人抓包了,林安晏有些扭捏,九尺壯漢差點縮成個鵪鶉樣。


    “相公這是怎麽了?”柳絮睨他一眼,直接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夫人,我……”林安晏不好直說自己看美人看呆了,討好地給她捏腿揉肩,“夫人懷孕辛苦了。”


    “哼!”


    柳絮並不在乎林安晏有什麽花花心思,說句不要臉的話,如果他真能把水夏弄到手,她還要高看他一眼呢。


    對著這麽個大美人,可比對著後院那堆妖妖嬈嬈一百八十個心眼子的小妾通房賞心悅目多了。


    對比之下,那些女人都叫“醜人多作怪”好嘛?難怪她總是看她們不順眼。


    但林安晏有這個本事嗎?他有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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