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歡說完這話後,就對著雜物房的一個小管事交代著:“你領雲薑去你們的住處,收拾好了以後,正常安排事務即可。公主特意說了,他不再是府上的公子,沒有任何優待。他現在的身份,是最末等的,明白嗎?”


    “明白,明白。”


    小管事點頭哈腰的迴著話:“有勞浮歡姑娘提醒,我們定好好給他安排差事,絕不會優待他,不會讓他偷懶。”


    “嗯,去吧。”


    浮歡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眾人紛紛嘩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雲薑。


    眾人不禁唏噓,曾經最得寵的公子,如今成了最末等的奴仆,當真是有趣。


    浮歡特意說,人人可驅使。


    這擺明了就是公主要整他,那他們自然得順著公主的心思,不讓公主失望。


    公主想折磨雲薑,他們就要變著法兒的狠狠欺負他。


    到時候公主一高興,說不定他們還能掙個好前程。


    “走吧。”


    小管事走到了雲薑麵前,一臉不屑的提醒著他。


    雲薑微微頷首,跟著小管事去到了雜物房。


    雜物房的奴仆都是住在一起的,並非單獨居住,雲薑被安排到的住處,除去他之外,還住著九個男子。


    住處是磚瓦壘的通鋪,每人一床被子,一個枕頭,連單獨的水盆都沒有。


    雲薑愛幹淨,每日幹完活兒以後,都會提著水桶清洗身子。


    剛開始也沒人說什麽,可是後來那些男子們就有些看不慣他這副樣子了,覺得他格外有心機,認為他如此注重自身,是存著再次勾引公主的心思。


    “你們看過異誌話本嗎?”


    雲薑洗身子的時候,一個雜物房奴仆幽幽走到了他身後,故意很大聲的問著其他奴仆們這話。


    奴仆們紛紛搖頭。


    這個奴仆趕忙說道:“我看過,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男狐狸精的故事……這男狐狸精忘了自己本是精怪,偏要勾引世家貴女,結果到最後被道士一張符紙,弄了個魂飛魄散。”


    奴仆說完這話後,故意踢翻了雲薑腳邊的水桶:“我瞧你,就是那個注定要魂飛魄散的男狐狸精!”他憤憤說完此話後,又把雲薑掛在一旁的幹淨巾帕丟到了地上,猛踩了幾腳。


    雲薑轉身看向他,不急也不惱。


    他先是扶起了被踢翻的水桶,後又撿起了巾帕。


    “若我有什麽事做的不對,無意中惹惱了你,我道歉。明日你的差事,我幫你做,算作贖罪。”


    雲薑不是擺不平這些人,他隻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如今摸不準公主的脾氣,倘若事情鬧大,影響了他的去留,那定然是得不償失。


    所以“忍耐”二字,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囂張的奴仆一聽雲薑說了這話,立刻就厚著臉皮對他交代:“我明日白天砍柴,晚上要去至月園,給公主和公子們送酒。”


    “好,我幫你做。”


    雲薑利落應下了,對方聞聲,此事才算作罷。


    ……


    次日,雲薑做完自己的差事後,又加緊替那人做事,他整整砍了一下午柴。


    砍完定量後,雲薑右臂已然疼到抬不起來了。


    他右肩的舊傷損傷確實很重,並且是不可逆的,當時取長釘的時候,醫官便說了,若有十成力,今後僅剩一成力可用。


    離府後,他自己配了藥養護舊傷,可他再是神醫的徒弟,也不能讓血肉筋骨重塑。原本的一成力,在他的努力下,有了四五成,但遠不及未曾受傷的時候。


    “雲薑!”


    “你偷懶是不是?”


    小管事揚起鞭子要教訓他,但最後沒下手:“趕緊去搬酒,公主和公子們還在月園等著呢!”


    “是。”


    雲薑忍著疼,推著木車去到了府上的酒窖。


    他艱難的搬出了幾壇酒,一個人抬到了木車上,而後就朝著月園的方向去了。


    今夜農曆十五,公主府的慣例。


    公主會和府上公子們在月園一同用晚膳。


    木車推到月園門口,雲薑使盡力氣搬起了一壇酒,他幾乎全靠著左手的力量,右手現在疼到難以發力。


    進入月園,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桌正中的公主,公主此時正與一位他並不認識的新公子劃拳。


    他忍下心中的不適,搬著酒壇子走了過去,結果他還沒走到公主麵前,就被公主殿宇中一個侍奉的奴仆給攔下了:“你還往裏走?那是你該靠近的地方嗎?酒壇子放在此處便可,一會兒自有其他人盛到酒壺中,送到公主桌上。”


    “是。”


    雲薑有些失落的應著。


    “還有幾壇酒?”奴仆沒好氣的發問,他頓了頓,迴道:“還有五壇。”


    “還有五壇呐?那你這麽磨磨蹭蹭的做什麽?還不趕緊搬進來!公主今日心情好,隻等著與公子們飲酒作樂呢。”


    “是。”


    雲薑順從的應著,莫名有些恍神。


    迴過神後,他繼續搬酒,卻不料在搬到最後一壇酒的時候,實在是撐不住了,他一失手,酒壇砸碎在地,這一聲響動,頃刻間吸引了月園中所有人的目光。


    施夢早知今夜是雲薑送酒,她是故意與新公子愉快劃拳的。


    自雲薑返迴府中,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包括他因為愛幹淨被雜物房奴仆排擠這事兒,施夢都知道。


    她聽聞的那一瞬,很心疼他。


    但轉念一想,他也該受些苦,否則難消她心頭怒火。


    雲薑漠視她的真心,所以她認為他現在怎麽受苦都是應得的,這叫自作自受。


    酒壇砸碎,施夢隨即起身走到了雲薑身前:“這一壇酒價值幾何?砸碎了應當如何處罰?”她沒表現出絲毫關心,隻一副想與他算賬的模樣。


    “迴公主,此酒價值千兩。若是損壞,一可照價賠償,二可領受刑罰。一般都是領受刑罰,畢竟奴仆們誰也沒有千兩存銀。”奴仆即刻迴著施夢的話。


    “領什麽刑罰?”


    施夢不知道這些規矩,順口一問。


    “花園中,鵝卵石走道上,跪五個時辰。或者,杖刑二十。”


    聽著奴仆的迴話,施夢立刻後悔了。


    她就不該問!


    鵝卵石上跪五個時辰?


    杖刑二十?


    她可狠不下這心,她最多讓雲薑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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