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冰冷的石牆散發著絲絲寒氣,猶如冰窖,狹窄的通道中若有似無的彌漫著潮濕和黴味。


    走道右側,有一旋轉樓梯通向更深處。


    薑茶踩著台階,慢悠悠的往下走。


    她現在身處的時代,科技十分發達,電子機械化幾乎覆蓋整個溟星,這樣的地方可以說已經在人們視野中消失。


    明明正門入口處還是屬於高科技的產物,大門光滑的反射出人的身影,生物識別才能夠打開這厚重的鋼鏡。


    僅僅是一個折轉,卻是換了一幅天地。


    換成旁人看到眼前這樣的環境,大概率會吃驚,可薑茶的神情卻十分冷淡。


    不管是入門前還是進門後,在她的臉上都看不出半分差別。


    踏下最後一階樓梯,薑茶邁向濕滑的水泥地麵。


    入目是一處很大的空間,四四方方,又空蕩蕩,視線所及之處一覽無餘。


    在空間的盡頭,一個貌似人的物體被屋頂上方垂下來的鐵鏈死死吊著雙腕。


    披頭散發,低著頭,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亦或者是已經死了,ta的渾身上下都是血跡,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薑茶慢慢的朝人走過去。


    靴子與地麵摩擦的噠噠聲在這空曠的地方響起。


    也許是因為這裏太過安靜,又或者是那人習慣了這裏時不時就出現的某種聲響。


    有了聲響,就代表著有人來‘看ta’。


    垂著的頭沒有絲毫動靜。


    薑茶在人的麵前站定,也沒說話,就好像隻是來看看,無所謂這人怎樣。


    名為寂靜的因子在兩人周圍流轉,直到對麵那個人率先忍不住。


    “怎麽,幾天沒人來,你們還手......”


    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垂起的頭緩緩抬起,當目光觸及到麵前站著的人,空氣一刹那便靜止了,未說完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嗓子中。


    “手什麽,怎麽不說了呢?”


    薑茶與人對視,嘴角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她在笑,笑的還很得體,對麵的人似乎不這麽覺得,ta仿若從那抹笑中感受到了比這地牢中更徹骨的寒意。


    “大小姐......”


    “大小姐?”薑茶好像很詫異,目光隨意朝四周掃過去:“叫誰?”


    “沒想到還能看見您。”


    “看見我不好嗎?”


    薑茶對那人的驚訝之情無動於衷:“怎麽聽你這語氣,好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當然不是!”


    那人立即否認的搖了搖頭,大概是動作過大,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不由得‘嘶’了一聲。


    “在這裏關了這麽久,體驗感如何?”


    薑茶視線移到吊著這人的鐵鏈上,在ta的手腕處,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害大小姐如此,這是我應得的。”


    “你覺得這裏是懺悔室?”薑茶又笑了,視線略過對方幹裂的嘴唇:“可惜我不是上帝。”


    “大小姐,當初的事情是我失誤,可您要相信,夫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好。”


    “夫人?哪來的夫人。”


    薑茶對這人提起的稱謂有些不太滿意:“都什麽年代了,早就不流行背鍋那一套了,什麽夫人,太太,小姐的......”


    不等人接話,薑茶又道:“時光匆匆,人們總是一無所知,恍惚間才發現周圍變化過快,快的讓人不知所措,何況是待在這麽個地方。”


    “大小姐,您......”


    “當然,俗話說得好,山中無日月,依我看,你這裏,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去處,隻是呆在這裏片刻,讓人好像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呢。”


    ——


    強烈的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點,落在薑茶眼睫上,略微有些晃眼。


    ‘隻在黑暗中待了片刻,就受不得陽光了?’


    薑茶抬手就去遮擋,下一刻,一把遮陽傘出現在她的上方,修長的手指印入眼簾。


    “哥哥!”


    薑茶表情瞬間變得雀躍,連眼眸都亮了起來,伸手快速抓過顧之宴的撐著傘的手:“你怎麽來啦?”


    “來找乖寶。”顧之宴神色溫柔,另一隻手揉揉薑茶的腦袋:“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嗯嗯。”


    兩人並肩朝著一條滿是梧桐樹的小道上走過去。


    “哥哥,你今天起的很早哦。”


    薑茶挽著顧之宴的胳膊撒嬌:“我睜開眼就沒看到你了呢。”


    “有一點事情,很抱歉沒有等乖寶起床。”


    “那哥哥下次會等我嗎?”


    “當然,一直都會。”


    “好吧,原諒哥哥了。”


    “嗯,謝謝乖寶。”


    “我們之間不要說謝謝和對不起。”


    “好,是哥哥說錯了,沒有下次。”顧之宴說完就在薑茶額頭上吻了一下:“乖寶不生氣好嗎?”


    “才沒有生氣。”


    ‘我怎麽會生哥哥的氣呢,我從來都不舍得的。’


    薑茶也湊到顧之宴唇角,迴吻他,直到兩人吻得氣喘籲籲,顧之宴才放開她。


    “哥哥真甜,真是讓人意猶未盡。”


    顧之宴:“......”


    乖寶,我們角色是不是反了。


    “哥哥?”


    “乖寶喜歡就好。”


    “當然最喜歡哥哥了。”薑茶說完就又要去吻顧之宴,被他及時攔下。


    再這麽親下去,他可控製不住。


    “哥哥,我就親親,保證不幹其他的。”薑茶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證。


    顧之宴:“......”


    ‘我怕我想對你幹什麽。’


    “哥哥要是想對我幹什麽,我舉手讚成,真的,”薑茶展開雙臂:“哥哥,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傻丫頭。”


    顧之宴拉過薑茶,把人抱在懷裏,與她額頭相貼,眸光望向薑茶眼底深處:“隻要你在,哥哥什麽事都沒有。”


    ‘所以,不必故意這麽逗我開心。’


    “唔。”


    就這麽被抱在顧之宴的懷中,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薑茶也緊緊環著他的腰:“哥哥,不要擔心,隻要你在,不管我在哪裏,都會迴來找你的。”


    “我相信乖寶。”


    哪怕等了八年,顧之宴也依然相信,薑茶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醒過來。


    守著這份信念,才讓一直處在瘋狂的邊緣自己還時刻保持著清醒。


    “嗯,我知道。”薑茶踮腳,吻在顧之宴的眼睫上:“這是我給哥哥的承諾,永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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