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定格。


    江辛傑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嘴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


    季祁安也被眼前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雖然沒有江辛傑這麽誇張,卻也差不了太多。


    幾人之中,唯一麵色如常的,也就隻有顧之宴了。


    他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黑色眼眸,從一開始就注視著薑茶的一舉一動。


    隻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平靜的黑眸中,微微泛起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漣漪。


    而台上的兩個當事人,一個神色自若,另一個卻難得瞠目結舌,震驚程度,絲毫不比台下的氣氛組少,甚至更甚。


    畢竟,他是當事人。


    付文博的雙眸此時微微下垂,正緊緊盯著自己肩頸的位置,又或者,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自己該看哪裏。


    左肩處,冰冷的刀鞘緊挨脖頸,如果匕首剛才是出鞘狀態的話,他大概已經是個死人。


    右肩處,黑色的靴子正壓在上頭,看似隨意,隻有承受者知道它對自己處於一種怎樣的掣肘。


    隻要再往下壓一分,這處的骨頭,絕對會碎裂。


    在薑茶出招,達到此刻目的的這一瞬間,付文博好像真的感受到死亡的來臨,瞳孔驟縮。


    這隻是個下意識的行為,不受他自己控製,隔著鏡片,除了薑茶,台下的人並沒有看見。


    畢竟,薑茶的速度太快了,快的他幾乎看不見她的行動軌跡,迴過神來,自己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付文博手握的花槍,也被薑茶的右腳死死踩住槍頭的位置,動彈不得。


    明明,長槍的槍頭,離地還有一段距離。


    也就是說,薑茶現在是一腳踏在付文博肩膀上,一腳踩在花槍槍頭上,一隻手執著未出鞘的匕首,橫在付文博的脖頸處。


    整個人佇立在半空中,以付文博的肩頸和花槍槍頭為支點,下半身在空中呈現出了一字馬的形態。


    “你輸了呦。”


    薑茶略帶調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隨後收迴跨在付文博肩上的腳,足尖在槍頭上輕點,慢慢落地。


    伴著這一聲落進幾人耳中,定格的畫麵才像是重新被啟動。


    “我屮艸芔茻......”


    江辛傑突然類似於某種人猿返祖現象,沒收迴的下巴直接大嚷大喊起來,吼叫聲幾乎可以掀破屋頂,直衝雲霄。


    “太帥了,太酷了,太牛逼了,太......king姐,您就是我的神!”


    “真的帥。”季祁安反應過來,也跟著讚道。


    顧之宴沒說話,不過,他卻抬起雙手,輕輕拍了幾下。


    季祁安與江辛傑看見,連忙跟著拍起來。


    前者拍的還算正常,後者拍的就像海獅鼓掌。


    鼓掌聲環顧在四周,薑茶眉眼之間都是傲然,輕抬右手,朝著下方揮了揮。


    舉止之間,得意非常,一點不見謙虛。


    與顧之宴四目相對之時,還不忘wink一把,逗的顧之宴嘴角不由漾起細小的弧度。


    “咋滴,傻了?”


    薑茶在擂台上的‘聚光燈’底下享受半天,終於準備下去,轉身之際,發現付文博還站在原地。


    “我剛剛......”


    “剛剛?”


    啥?


    薑茶靜等他的下文。


    付文博躊躇半天,還是決定實話實話:“沒看清。”


    “?”


    怎麽迴事,打一架還把聲帶給打壞了?


    說話半截半截的。


    “姐剛才匕首都沒出鞘,你可別碰瓷啊。”薑茶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付文博:“......”


    薑茶打架和說話,神情狀態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付文博都有理由懷疑她是精神分裂。


    “我是說,你剛才的出招動作,我沒有看清。”付文博把整段話重複了一遍。


    “說的跟誰好像看清了一樣。”


    台下的江辛傑忍不住跳上了台,晃著薑茶的胳膊:“啊啊啊啊,king姐,你好帥,我好愛。”


    “滾一邊去。”


    薑茶斜他一眼,江辛傑福至心靈的連忙鬆開了手。


    差點忘了,宴哥還在台下。


    看看他king姐,這一瞬間,在他心中,光芒都蓋過了宴哥。


    “姐,我的親姐姐,您老這身手,能不能教教小弟我呀?”江辛傑嘴邊都咧到耳朵後了,笑的那個諂媚,簡直讓人沒眼看。


    “哦,你想學?”薑茶也笑,隻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想,非常想,特別想,必須想。”江辛傑連連點頭,脖子跟上了發條似的。


    此時他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讓薑茶教他,以至於本就不靈光的大腦更像是打了把傘,遮住偶爾閃過的聰明光華。


    自然也沒發現薑茶這笑容與平時有什麽不同。


    “那不如你先教教我,如何能讓上一刻還瘸了腿的人,在下一刻就可以丟掉拐杖上躥下跳?”


    薑茶直視著江辛傑,嘴角弧度逐漸加深:“江大少這等脫離了科學與現實的神跡,難道不更值得我學習一下?”


    “啊,那啥......”


    江辛傑垂頭,才看見自己兩手空空。


    側身看向台下,很好,那雙拐杖正直愣愣的躺在他上台前站著的地方。


    十分明確的,赤果·果的,一點兒都不帶躲藏的。


    江大少突然覺得,縱使薑茶這功夫有多讓他眼饞,現在,此刻,也不是非學不可。


    眼下,小命似乎更重要一點。


    “我,我可能,大概,也許......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們既然打完,那,那我就先,先走?”


    “你覺得的呢?”薑茶反問。


    “姐,你聽我狡辯,不是,給你編......”江辛傑捂著頭滿擂台亂竄:“不是,不是,給你解釋......”


    這一個弄不好,台下的拐杖就又派上用場了。


    為了避免這邊的殃及池魚,付文博轉身朝擂台邊緣走去,正巧季祁安迎麵而來。


    他沒上擂台,一上一下,兩人卻離得很近,季祁安微微仰頭,看著付文博:“身手不錯。”


    “......”


    付文博停下腳步,與他對視。


    他承受能力沒那麽差。


    你要是不會安慰可以不用安慰。


    在自己輸了之後,還誇他說什麽身手不錯。


    這怎麽聽都不像是好話。


    付文博都要懷疑季祁安在譏諷他了。


    雖然打不過薑茶,但是打季祁安,付文博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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