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季祁安手中拿著一幅包裝好的畫,走在付文博身側。


    “迴字廊,內有一間暗室。”


    在季祁安與那個店員胡攪蠻纏的時候,付文博已經把畫廊轉了個遍,連結構都摸清楚了。


    那個小店員,他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不是因為個子矮在櫃台他們沒看見,而是在暗室裏。


    暗室的位置離他們買的那幅畫著山莊的畫很近,才會這麽快出現在他們身後。


    當然,兩人那會兒並不是沒有防備。


    地方離得近而已,又不是沒聲音。


    聽的夠清楚了。


    “這麽說,這個安紹成確實不如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有點兒東西。”


    “那要看以他的本事,能難到哪兒,用這些東西,又能陪我們玩到什麽地步。”


    付文博笑的玩味:“要是太過普通,玩著也沒多大意思。”


    “看來,我們的軍師,適應的很不錯。”


    “彼此。”


    季祁安勾唇,看起來心情也不錯:“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king姐身邊的人和事,可比待在季氏當總裁有意思的多。


    “我倒是好奇的很。”


    付文博正說著話時,無意間垂眸,衣角一閃而過的黑色頓時讓他眉心微蹙。


    “好奇什麽?”


    沒人迴答,季祁安側首去看付文博,發現他神情不知怎麽的,忽然不太好,低垂著眼眸。


    “你怎麽了?”


    “沒事。”


    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


    季祁安視線下移,跟著看過去。


    付文博白色的西服衣角處不知何時染上了一點黑豆大小的汙漬。


    “這是油漆?”


    “估計是剛才在那個暗室不小心蹭上去的。”


    屋裏很黑,以付文博的視力也隻能勉強看了個大概,除了一些畫架和顏料之類的工具,也沒別的特殊東西。


    之後他就出去了,估計是那個時候蹭的。


    “算了,迴去再說。”


    付文博抬頭,眼不見心不煩,抬腳就準備原路返迴。


    “等等。”季祁安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麽了?”


    付文博表情略有些不耐,對於潔癖精來說,實在不能一直忍受衣服上有這樣的痕跡。


    “脫。”


    “?”


    你說啥玩意兒?


    付文博覺得自己眼神不好,一時竟沒有聽清季祁安在叫喚什麽。


    隻是拳頭硬了而已。


    不過,季祁安沒有給付文博拳頭發揮的空間,直接把自己的西裝脫了下來,然後遞給他。


    “幹什麽?”


    付文博似乎意識到季祁安想做什麽,沒有伸手。


    接下來,季祁安說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我們換換,你穿我的。”


    季祁安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落下,等付文博反應過來,他身上已經穿著季祁安的銀黑色西裝。


    而季祁安身上,則穿著他那件白色西服。


    兩人的身材比例相差無幾,在醫院時,季祁安就穿過付文博的西裝。


    行動起來,還挺駕輕就熟。


    這麽一來,那一坨小黑點,更加直觀和醒目了。


    “你沒必要這麽做。”付文博淡淡道。


    “是沒必要,但是我想。”


    “......”


    有病?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腦子好著呢。”


    “!”


    真有病了,都知道他想什麽。


    “季公子這麽自信,我不會嫌棄你?”


    他付少爺什麽時候會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了。


    “我多幹淨啊。”季祁安眸中躍上一絲笑意:“咱這關係,你再嫌棄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嘁。”


    付文博作勢彈了彈袖子,並沒有脫下來的意思。


    “想你陪我再去一個地方。”季祁安道。


    他不想那麽快迴去,隻是付文博對自己身上這件衣服的嫌棄遮也遮不住,迫不及待迴去的樣子十分明顯。


    如果不是這附近沒有合適的店鋪,付文博大約會直接把這件衣服丟進垃圾桶。


    “去哪兒?”


    他們對這座城市並不陌生,有什麽不得了的地方非得現在去,連讓他迴去換衣服都不行。


    “你去了就知道。”


    等迴去之後,付文博肯定就懶得出來了。


    要轉轉,還是趁現在。


    “到底搞什麽鬼?”


    這麽神神秘秘的,要是晚上,付文博都懷疑他要帶自己去做賊,好多個幫手了。


    “付少爺這麽厲害,我搞什麽也不是你的對手,不是嗎?”


    “算你有自知之明。”付文博瞥他一眼,驕矜道。


    這小性格......


    “對了,你剛才說的好奇是好奇什麽?”


    兩人穿過街道,慢慢往前走。


    “阿king有沒有調查過安紹成的背景。”


    “以她的性格,應該會吧?”


    把這麽個不確定因素放在自己跟前,如果一點兒防備措施都不加,不太符合薑茶的個性。


    “那可不一定,她做事向來隨心所欲。”


    “那也是在有絕對的實力下。”


    “你這話說的就有道理多了。”


    付文博對於這個姐的行事作風那可真是一言難盡。


    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根本看不懂她是為了什麽而做。


    大多數的情況下,薑茶就隻是為了看熱鬧。


    如果這熱鬧主動跑到她跟前,她更是開心,恨不得搞的再大一點,反正有人善後。


    所以,這次對於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們跟前的安紹成,大家吃瓜的情緒都還挺高漲。


    個個都想插一腳。


    這個畫廊,如果不是他們提前跟薑茶說好,又或者是因為她今天要和顧之宴約會,他們兩個搶得到搶不到還不好說。


    薑茶跟前,顧之宴排第一,接著就是吃瓜看熱鬧。


    前排的瓜,她會這麽輕易把位置讓出來?


    畢竟,後山已經難得困住一個好事分子。


    “你說,king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奧特曼。”


    “......”


    你認真的嗎?


    “你看她像個正常人?”


    “確實不像,我聽阿傑說過king姐之前的光輝事跡,她真的徒手爬了市院二十八層?”


    “你覺得的呢?”


    “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本來不該相信的,但是放在她身上......”


    “就莫名讓人覺得信服。”


    “對。”


    “好奇心害死貓,小心知道多了被滅口。”


    “你難道不會來救我?”


    “想什麽美事,你出事的第一秒鍾就別想再看見我。”


    “......”


    “不過你死了,我倒是可以給你送一副挽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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