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累死老子了。”


    江辛傑大步邁入山莊正廳,正準備往沙發上癱一癱,衣角都快要挨到沙發了,忽然反應過來,往後一退,幹脆利索的躺在了地上。


    付文博倒是連看也沒看江辛傑這死狗一般的行為,直接越過他迴自己房間洗澡換衣服了。


    收拾完畢剛好可以吃飯。


    付少爺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麽想念過一頓晚餐。


    “你躺地上做什麽?”


    隨後進來的季祁安奇怪的看著地上閉目養神的江辛傑,甚至還抬腳踢了踢他的腿。


    本來想跟上付文博的,不過看江辛傑這個樣子,忍不住停了下來。


    難道是折騰了一晚上,腦子給折騰出毛病了。


    也不能怪他這麽想。


    三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在這一下午,過得可謂是悲慘又雄壯,給他們的短暫人生生涯中,又多畫了濃重的一筆。


    話說,薑茶把車連人帶走之後,就剩下這三人跟被拋棄在街邊的大狗似的,站在原地。


    “我們要怎麽迴去?”季祁安問。


    “我不走。”付文博迴答。


    “為什麽不走,你不是說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江辛傑納悶。


    雖說不走再在這裏轉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起裏麵還有個討厭的小外國佬,江辛傑又歇了返迴去的心思。


    “文博的意思是,他不走路迴去。”季祁安替他解釋。


    “你又懂了?”


    “他說的沒錯。”


    付文博看著四周:“這裏到處都是土,我不要走迴去。”


    “大哥,現在是你要不要走迴去的問題嗎?是我們能不能迴去吧?”


    江辛傑一點兒都不認識這裏的路,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我們得想辦法找輛車,我給朱特助打個電話,讓他開小肯迴來接我們。”


    “他......”


    季祁安未說完的話被付文博給打斷了:“別理他,讓他打。”


    不然江辛傑不會死心。


    不過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還開小肯迴來接他們,想什麽美事呢?


    別說小肯了,這麽大的山莊,朱績然都能睜眼說瞎話,說沒有閑餘的車,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迴來。


    朱績然是誰的人,沒有顧之宴或者薑茶的命令,他敢把他們丟在這裏嗎?


    顧之宴自然不會這麽無聊,肯定是薑茶幹的好事。


    這姐,一會兒不給他們出難題都不行。


    “艸,這個朱特助,想死吧?”


    瞅著被掛斷的電話,江辛傑一陣暴躁。


    “怎麽著?”付文博明知故問。


    “這老小子說現在山莊改造,大家都忙,抽不出人員和車,很抱歉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走迴去,說是好好鍛煉鍛煉。


    鍛煉個屁,信不信老子迴去就把他的頭給擰下來,膽肥了。”


    從明天開始,就要在這座上頭爬上爬下的折騰了,他江大少缺今天一個下午嗎?


    他缺的是往後這幾天能折騰的力氣。


    “誰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他有那個膽子嗎?”


    “我當然知道。”江辛傑頹喪的蹲下來,用小樹枝劃拉著地上的土。


    肯定又是他king姐給他們的考驗。


    這考驗來的總是如此猝不及防,讓人不加一點點防備。


    “看來,我們要自己想辦法弄迴去的車子了。”


    季祁安環顧四周,要是讓他走迴去,勉強忍忍周圍的塵土,耗費的時間久一點,應該可以。


    不過,他們的付·矜貴·少爺·文博不願意,隻能另想他法。


    “這裏有個屁的車。”


    現在江少爺甚至都不挑車子的好壞了,隻要有輪子能帶他們迴去就行。


    可這放眼望去,那裏有輪子,除了那邊山裏的挖掘機......


    對啊,挖掘機!


    江辛傑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站起來:“我們可以坐挖掘機啊兄弟們。”


    “我不坐。”


    很好,付少爺又反對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計較這個?難道你真想走迴去?”


    潔癖什麽的,真的不能忍忍嘛。


    “我是絕對不會和那些不認識的人擠進挖掘機的。”付文博一臉驕矜的倔強。


    想想那小的要死的密閉空間,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他渾身汗毛直立。


    “行行行,不讓你進,你別這個表情。”江辛傑退而求其次:“我們不進挖掘機裏頭,坐外頭行不?站那裏也行。”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外頭?你該不會是說那個挖鬥吧?”季祁安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付文博。


    為什麽單是想到付文博站在挖掘機外頭那個鬥裏,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了?”付文博瞥他一眼。


    “沒有。”


    “我看見了。”


    “你看錯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隻顧打情罵俏的,趕緊做決定行不行?”


    江辛傑都開始口不擇言,胡言亂語了。


    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索性,這會兒付文博也沒功夫跟他計較。


    “要坐,不是,要站嗎?”季祁安問。


    “敢讓我看見你笑我,我就把你頭擰下來。”付文博套用江辛傑的話。


    “不敢不敢。”


    季祁安拚命忍住嘴邊溢出的笑意,解釋:“你別忘了,我也跟你一起的。”


    瑪德,這倆狗東西,迴去就把他們弄死。


    那就沒人知道付少爺坐鬥車的事情了。


    三人終於商量好,主要是照顧付少爺的情緒,耽誤了一些時間。


    就朝著山裏頭走。


    外交過程交給江辛傑,他完成的不錯。


    看他們三人的著裝,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加上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幾人是莊園主人的貴客等等,開挖掘機的員工成功被他忽悠,決定載他們迴去。


    別問這三人為什麽不給這員工小費,江辛傑總覺得這既然是考驗,就必然不能用錢去解決。


    而付文博沒空搭理,看著這些髒兮兮的東西,他連話都不願意說。


    季祁安則是認為,在這裏,貿然出手,不管拿出什麽,可能會對薑茶這邊有什麽微妙的影響。


    三人的行為莫名達到了和諧的統一。


    把挖了一半的土倒出去之後,季祁安和江辛傑兩人甚至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塊抹布,把車鬥裏頭的土大致擦了一下之後。


    我們的付·貴公子·文博才勉強高抬貴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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