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們都比較忌諱,季祁安就是個例子,我懂。”


    那一副遮遮掩掩,生怕旁人知道的鬼祟樣子,薑茶見太多了。


    “不,”江辛傑掀起眼皮看她:“你不懂。”


    你懂啥呀,你跟我說的話就像是兩條畫在空中的平行線,延伸的再長,也看不見個交點。


    一天天的,腦子能不能少轉幾個彎。


    誰都別想從薑茶這裏彎道超車。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拿他當掩護唄。”


    薑茶暗戳戳出主意,到底是自己人,她絕對維護江辛傑的麵子。


    脫褲子的事,付文博還可以幹。


    一個人也是脫,兩個人也是脫,何況江辛傑還是自家兄弟。


    想必為了江辛傑的尊嚴他不會拒絕。


    “掩護啥!?”


    江辛傑無聲咆哮,打斷薑茶滿腦子的亂飛的思緒:“根本不是你想的這麽迴事。”


    “我想什麽了?”薑茶很無辜。


    是你這一副樣子讓人不得不多想好嗎。


    “我的親姐,你早上為什麽不接電話?”


    江辛傑扔了電話好一陣子,才迴過神,他打的就是薑茶的電話。


    為了防止自己是一大早沒睡醒產生的錯覺,他顛顛的跑過去撿地上的手機。


    很好,碎屏了。


    但,這不重要。


    重新打開手機,透過絲絲裂裂的屏幕,找到最近通話。


    看著已撥電話:king姐。


    很好,毫無疑問,他的電話沒有撥錯。


    可為什麽是宴哥接的啊?


    還是兩個?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事情已經發生,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它。


    最近跟薑茶學了不少,江辛傑了解抓住事情的重點是多麽重要。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決定把始作俑者拉下水,不能讓薑茶獨自在岸上看自己在水裏撲騰。


    “不是接了嗎?”


    薑茶一臉不明所以,她記得顧之宴接了的。


    還跟她說是江辛傑打來的,包括他那一堆廢話也一字不漏的轉述了。


    如果是別人,顧之宴肯定在他說第一個字就得掛斷。


    可薑茶愛好這一口啊,不然他是怎麽耐著性子聽江辛傑嗶嗶那麽半天的。


    薑茶興奮的很。


    這不一見江辛傑,就狠狠的誇了他一頓嘛。


    誰知道這小子跟吃錯藥似的。


    就是這麽不禁誇。


    “嗬嗬。”


    是接了。


    他寧願沒人接。


    現在顧之宴去開會,誰知道迴來的時候,會不會對他處以極刑。


    他從扔掉電話到現在,已經想好自己的一百零八種死法了。


    哪一種都不算體麵。


    重要的是,江辛傑壓根就不想英年早逝啊!!!


    “咋滴,有啥沒說清楚的嗎?”


    說是說了,就是說的太多了。


    “宴哥今早忙不忙?”


    薑茶想了想,道:“挺忙的。”


    “是嗎?!”江辛傑眸色倏地一亮,一股名為希望的火苗冉冉升起。


    “你什麽態度?”


    薑茶麵色瞬間就變了,顧之宴這麽忙,你一副高興的樣子是鬧哪樣?


    “宴哥這麽忙,是不是就沒空殺人了。”江辛傑沒注意到薑茶的表情,繼續道。


    “你到底在放什麽屁。”


    薑茶一巴掌唿在了江辛傑腦袋上:“有什麽話最好一次性給我說清了。”


    他們這分明就是在說驢頭不照馬尾的話,得好好捋一捋。


    江辛傑被迫講述自己一早上的忐忑內心。


    “就這?”


    “什麽叫就這?”


    江辛傑猛地從沙發上跳下來,一個滑跪,拽上了薑茶的褲腿:“我的小命也很值錢的好不好?”


    “就是打個電話而已。”


    “什麽叫而已?”


    江辛傑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薑茶:“你是不知道對於早上電話騷擾他的人,宴哥是怎麽對待的。”


    尤其是他一整個廢話連篇。


    “這個是不太清楚。”薑茶摩挲著下巴,她好像真的沒注意。


    顧之宴的電話,很少有別的人會打,也就他們幾個。


    說是很少,是因為壓根沒幾個人知道。


    有資格有身份找顧之宴的人,電話一般都通過朱績然這個特別助理。


    薑茶在正常情況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人打電話很少。


    說起朱績然,好像他每次給顧之宴打電話的時候,選的時間都很巧。


    說是巧合,現在聯係江辛傑的神情來看,顯然不是。


    不但不是,還是精心挑選的時間段。


    在顧之宴不忙,或者休息前後。


    匯報時,話語也十分簡練和精準。


    “那他會怎麽對待?”


    薑茶收攏思緒,定定看著江辛傑,視線在他抓著自己褲腿時一掃而過。


    後者連忙反應過來,收迴了手。


    江辛傑悻悻。


    一時忘了,薑茶與宴哥一樣,也不喜歡旁人碰到她,衣服也不行。


    “把我倒吊起來,吹個三天冷風。”


    想起之前在國外時受到的遭遇,江辛傑默默抱住可憐的自己。


    “哦。”


    就這?


    這在薑茶看來,完全沒有什麽,江辛傑實在是承受能力太差了,這也值得他如此小題大做?


    “這隻是最輕的!”江辛傑強調。


    你一臉遺憾的神情是腫麽肥事。


    “人要想長大,誰不經曆一番磨礪和挫折,任爾東西南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


    薑茶施施然:“不經曆風雨,怎能看見彩虹。”


    “我這不是彩虹,是閃電啊!”


    “你這也太誇張了。”


    “不,我沒誇張,我不僅打了電話,還說了一大堆廢話。”這是顧之宴十分不喜的。


    上次胡重錦的事情,是算事出有因,而且,他打電話的那個時間,按理顧之宴已經在公司了。


    他可是特地先打過電話問過朱績然的。


    事後,顧之宴沒理會,江辛傑還暗自僥幸。


    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心神都被薑茶一刀貫穿胡重錦的手掌而牽引著。


    生怕自己一個搞不好也見血。


    對薑茶顫顫驚驚的,分了他大部分的心神。


    薑茶總算從江辛傑這一大堆的廢話中,提煉出了重點。


    江辛傑是怕顧之宴因為這件事生氣,所以拐個彎的想要拉自己下水。


    有人陪伴好過自己淹死。


    畢竟,他那電話,是打給薑茶的,說的還是自己交代的事情。


    誰知道最後會被顧之宴接聽。


    薑茶好笑。


    江辛傑這麽怕顧之宴的模樣,還挺有趣,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想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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