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辛傑這語氣讓付文博一時分不清他這三個字對季祁安來說,是動詞還是形容詞。


    是單純的諷刺他的個人行為,還是說季祁安本人身體上確實有什麽疾病。


    “怎麽說?”


    “啊...這......”


    江辛傑忽然熄火了,差點以為自己在開車。


    視線偷偷瞥過去,發現付文博還好好的開著,想起剛才出來時,那個急救推車上滿臉血的女人,忍不住道:“不急,注意安全。”


    “?”


    我跟你說城門樓子,你跟我說胯骨軸子?


    這腦子是又偏哪裏去了。


    “沒你飆車急。”


    “......”


    怎麽現在誰見了他都擠兌,而且江辛傑還說不過。


    “嗬嗬。”


    他哪有薑茶急,直接連人帶車一整個飛出去。


    “我是問你季祁安,你跟我往哪裏扯呢?”


    “我沒跟你說他嗎?”


    他倆不是從醫院出來,就一直在說這人嗎。


    “阿king不讓你說?”


    雖說從那天馮李兩家的訂婚宴上,付文博在與顧之宴的談話中,公開的表示承認薑茶。


    但是跟江辛傑一起叫‘king姐’,恕付文博一時半會兒,對著薑茶那張嫩的看起來還不到十八歲的臉,和她上躥下跳的行為,實在叫不出口。


    隻能退而求其次,稱她一聲‘阿king’。


    不管‘阿茶’還是‘乖寶’,這種膩死人的稱唿,就統統留給顧之宴吧。


    “沒有啊。”


    江辛傑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裏頭好像彌漫著不染世事的清澈。


    也不是不能說,隻是薑茶之前有交代,讓暫時瞞著付文博的。


    誰知道今晚會好巧不巧的遇見季祁安,還說漏嘴。


    要是讓薑茶知道,江辛傑覺得自己又得見紅了。


    “......”


    “那你說說,你們鬼鬼祟祟的調查季祁安做什麽?”


    “我沒調查。”


    “?”


    你看我像傻子?


    付文博隻是傾斜目光,江辛傑立即抬手把他的頭偏迴去,板板正正的盯著他那一寸地方:“別看我,看路。”


    今晚的江辛傑好像特別怕開車。


    “是朱特助幹的。”


    為了避免付文博一不小心又看自己,江辛傑瞬間就把朱績然賣了。


    死隊友不死貧道。


    再說,季祁安的事情確實是薑茶讓朱績然調查的,與他江辛傑毫無幹係。


    他隻不過保留了一部分的知情權。


    “這是我話的重點?”付文博咬牙。


    幹脆變了個車道,把車子拐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


    在車子的斜側方,正好有一盞路燈。


    昏黃的燈光透過車窗灑落,正好隔在了他們兩人的中間。


    一人在暗,一人在明。


    江辛傑這邊幾乎看不到付文博臉上的表情,隻有一絲淡淡的黃暈,在他的鏡片上反射出一抹朦朧微光。


    誰說朦朧是一種美,付文博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整的江辛傑一臉懵逼。


    怪嚇人的。


    “咋滴,把車開到這麽個偏僻的地方,莫非是覬覦本少爺的美色,打算做點什麽?”


    “......是啊,你盡管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那我就不費那個勁了。”


    江辛傑往後背一靠,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


    當真像個放棄抵抗的良家少女。


    付文博額角微抽。


    “別鬧,我問你正經的。”


    “一邊開車一邊問不行,幹什麽專程停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他要是個美女,非得懷疑付文博的險惡動機。


    “不是你說明早想吃普濟路上的包子,所以鬧著今晚要去那邊的別墅睡嗎?”


    “是,是嗎?”


    似乎才反應過來,那棟別墅是偏了些哈。


    “還有,從我們出醫院大門,遇見那個出車禍的,你跟臨時起了應激反應一樣,一路上說了多少遍注意看路。”


    連自己用眼角餘光看他,江辛傑都不願意了。


    付文博都怕還沒開到地方,一個不留神,江辛傑再從車上跳下來。


    也不知道他好好的,怎麽就情緒失常了。


    雖然並不明顯,甚至江辛傑自己都沒注意。


    但付文博是醫生,長期研究顧之宴精神情緒的,還是能察覺出來,不免有點擔心。


    江辛傑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實在是有點奇怪。


    所以付文博幹脆把車停到路邊,等江辛傑緩一緩他絲毫沒意識的情緒轉變,順便把季祁安的事也說一說。


    “有嗎?”


    江辛傑愣了愣,他不知道。


    “你就當我是故意停下來,想占你便宜的。”


    “......”


    你這麽說,讓江少怎麽迴答?


    “你們總不能是為了好玩,就去調查季祁安吧?”


    “為什麽不會?”


    薑茶為了吃瓜,什麽幹不出來。


    這段時間跟著她,江辛傑可是深有體會,光吃瓜就吃了個膀大腰圓。


    還學會了不少瓜圈黑話。


    一天天的感覺可充實了。


    “那你說,那麽多人,怎麽就選他了。”


    啊,這......


    用薑茶的話來說,季祁安是他們這一批最像總裁的了。


    長得像,行為像,每天萬變不離其宗的高定西服,垮著張漠然的臉,更是為他那總裁名頭狂加max。


    她想吃個熟瓜。


    而不是像之前的王城陽,或者沈宇川,整一個盜版玩意兒。


    提起他倆,薑茶就不住的撇嘴。


    王城陽的瓜,她還算吃了不少,從他去非洲挖礦,就戛然而止。


    但沈宇川這個翻版貨,到現在與薑茶期待的更是相差甚遠。


    特別是隨著馮悠然出國,薑茶對他是越來越提不起興趣了。


    要不是他店裏的甜品,薑茶都快連他叫什麽都不記得了。


    倒是季祁安,這個新上任,被薑茶看在眼裏的人,多了幾分不為人知的榮耀。


    “你真想知道?”


    “也不是那麽想。”


    看著江辛傑乍然間變得神神秘秘,付文博驀地感到後背竄上來一股涼意。


    要不,算了?


    他大約也沒那麽想知道。


    怎麽今晚的好奇心忽然就變大了。


    “?”


    你是不是耍我?


    付文博一直追問,到這會兒竟莫名退縮,江辛傑會允許嗎?


    當然不!


    “你不想知道我還非要說了。”


    感情上趕子不是買賣?


    深知江辛傑性格的付文博瞬時醒悟,並覺得今晚一直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自己像個傻子。


    “但是說之前,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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