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際泛起了魚肚白。


    顧之宴醒後,慣例去健身房運動半小時,又洗了澡後準備下樓。


    才走到樓梯口就接收到了薑茶活力充沛的問候。


    “早上好!”


    “早上,好?”


    顧之宴看到餐桌前站著的薑茶,神情有一瞬的訝然,接著恢複如常,邁著步子緩緩下樓。


    想問一下薑茶的鼻子,但想起昨晚她那一陣風的身影,大概是不想被提及的。


    今天一看,確實也不紅了,白皙如初,應該是好了。


    “今天怎麽不多睡會兒?”


    薑茶一向對早起保持著敬謝不敏的態度,往往都是到顧之宴準備上班的時間,她才風風火火的從樓上衝下來。


    連吃早餐的時間都顧不上。


    顧之宴是願意等她吃完再去公司的,但薑茶說她去公司又沒有事,在辦公室吃就行。


    所以她的早餐一般是不在家裏吃的,朱績然會在辦公室為薑茶提前準備好。


    兩人到公司後,顧之宴去開會,這個時間段,才是薑茶的早餐時間。


    “一天之計在於晨,忽然覺得早起也挺美好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薑茶能告訴顧之宴她是為了睡他,而做了一晚上的計劃所以壓根沒睡嗎?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而且那也不叫早起,那叫還未就寢。


    薑茶掩飾心虛,嘴邊漾起一抹微笑,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顧之宴。


    顧之宴是洗完澡之後下的樓,頭發尚未完全幹透,這般半濕不濕的幹發造型,真是勾人的緊。


    薑茶暗自唾棄自己,以前自己浪費了太多欣賞美人的大好機會。


    這一副美男出浴圖,可太賞心悅目了。


    “這早餐......”


    “啊,我擺的盤,是不是很好看。”


    “......是。”


    薑茶殷勤的給顧之宴拉開餐椅:“您請坐。”


    “謝謝。”


    “當然,儀式感也是很重要的。”


    薑茶跟著在顧之宴對麵坐下:“好看的擺盤能給我們視覺上帶來愉悅,當這種愉悅傳達到我們的中樞神經,再由中樞神經轉給正在進餐的味蕾,我們就會覺得,這樣的食物吃起來很美味。”


    “有道理。”


    雖然不知把早餐從餐盒擺到盤子裏會不會改變食物的原始味道,但顧之宴還是很給麵子的點頭並表示讚同她的話。


    因為聽起來奇奇怪怪,但是不得不說,看起來就好吃的食物,在視線的第一作用下,會有一定的影響。


    “味道怎麽樣?”


    大概是薑茶期待的視線太過明顯,又或是被她的話給感染,顧之宴嚐了一口,頷首:“嗯。”


    “嘿,我就知道。”


    經過她薑某人的擺盤,哪有不好吃的食物。


    薑茶把一堆食物都推到顧之宴麵前:“多吃點,你太瘦了。”


    “咳咳咳。”


    第一次吃東西被噎到,對顧之宴來說,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沒事吧?”


    薑茶幾乎是立即就來到了顧之宴身側,伸出手給他輕輕拍著後背,速度快的顧之宴都沒看到她的動作。


    大概是她新學會的瞬移?


    薑茶另一隻手則快速從餐桌上拿過一杯水,也不遞給顧之宴,直接就著她的手就要喂。


    看著她著急的神情,顧之宴下意識的張嘴,喝了一口。


    接著薑茶又餐盒裏直接抽出一張紙巾,給顧之宴輕拭嘴角,雖然他的唇邊一點食物殘渣或者是水漬都沒有。


    整個過程,顧之宴的手都好像是擺設,而薑茶則忙的團團轉。


    “怎麽樣,好點了嗎?”


    一係列動作下來,見顧之宴不再咳了,薑茶才問。


    其實,顧之宴也就一開始被薑茶的語出驚人的話給震了一下,忍不住咳了兩聲而已。


    倒是薑茶之後的行為更嚇人。


    之前她雖然也十分關心顧之宴,但遠沒有今天這般行為,這麽誇張,似乎有點嚇人。


    “你,沒事吧?”顧之宴頓了頓,試探著問。


    “這是我問你的話,怎麽你反過來問我?”


    薑茶的目光一刹間帶著心疼,語含擔憂:“不會是嗆到腦子了吧?”


    “......”


    你們外星人都是這麽說話的嗎?


    “我沒事。”


    “真的?”薑茶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真的。”


    “確定。”


    “嗯。”


    “好吧。”


    薑茶鬆開顧之宴,確定他確實不再咳了, 這才迴到自己的位置,隻是似乎仍是有些不放心。


    看著顧之宴吃一口,自己才吃一口,目光時不時的盯著他。


    以至於這頓早餐,成為顧之宴有史以來吃的最慢,耗時最久的一頓。


    “今天早上有會嗎?”


    兩人剛坐上車,薑茶就問顧之宴。


    “有。”


    “這樣啊。”


    “有事?”


    今早是例會,沒有太多重要的事,當然,僅僅是對顧之宴來說。


    對於其下各個部門的經理來說,每一次與顧之宴開會,都像是提著腦袋上戰場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迴不來了。


    “呃,這個嘛。”


    “要是重要的話,我們就先去辦你的事,我打電話給朱特助,取消早會。”


    說著,顧之宴就撥通了朱績然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那頭傳來朱績然恭敬的聲音:“顧總。”


    “取消今天的早會。”


    “好的。”


    “給花店打電話訂一束玫瑰,一枝荷花,玫瑰要保加利亞的白色玫瑰。”薑茶忽然插話。


    “好的king姐。”


    對於薑茶出聲打斷顧之宴的話,或者聲音出現在顧之宴與自己的通話之中,朱績然神色平靜,連聲線起伏都沒有一絲變化。


    “不用送公司,地址發我,我一會兒自己過去拿。”


    “好的。”


    “你訂玫瑰做什麽?”


    掛斷電話,顧之宴忍了一會兒,到底是沒忍住,開口問薑茶。


    語氣雖然一如往常,但細細分辨,還是能聽出不同。


    荷花他自然知道,自從那天把薑茶給的荷花帶迴辦公室,甚至還讓朱績然弄了個花瓶,薑茶好像就自動默認了什麽。


    現在幾乎每天都會讓朱績然帶一枝新鮮的荷花插在辦公室的花瓶裏,不用特意交代。


    這樣大的花苞,不用太多,一朵足矣,一束反而顯得凡庸,插在花瓶別有一番味道。


    但是剛才,薑茶打電話讓朱績然除了訂荷花,竟然還要了一束玫瑰,要這玫瑰花是打算送給誰?


    所以為了一束玫瑰花,薑茶特意親自去取,為此他甚至取消了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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