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辛傑震驚:“你手怎麽了?”


    “無事。”


    聽著顧之宴波瀾不驚的聲音,薑茶本就沒下去的火氣騰地再次上升:“你真是多管閑事,沒聽顧總說他好著呢嗎?”


    “這踏馬是好的樣子!?”


    江辛傑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付文博的電話。


    “喂?”


    “立刻過來!”


    江辛傑一句廢話都沒有:“宴哥的手脫臼了,受傷的那隻!”


    “薑茶,宴哥手都成這樣了,你怎麽不說?”


    放下電話,江辛傑忍不住質問薑茶,語氣帶著責怪,完全忘了薑茶剛才的陰陽怪氣與自己的伏低做小。


    “有什麽好說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說的什麽話?非要他的手廢了才好嗎?”


    “人家都不在意,你怎麽就不能習慣呢?”


    薑茶對著顧之宴笑道:“你說是吧,顧總,自虐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連我都想試試了呢。”


    “出去!”


    顧之宴聲音不大,卻異常冷冽。


    “從哪裏出去?”


    薑茶屁股都不帶動的,對於顧之宴所散發的寒意視而不見:“我薑某人九十斤的體重一百斤的反骨,我今天看門不順眼,你想讓我從門口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直白告訴你,我今天從這裏離開就一種方式,跳窗。”


    薑茶傾身,離顧之宴距離不過十公分:“怎麽,顧總想讓我跳窗離開?”


    “我沒這麽說。”


    顧之宴隻是覺得這會兒不能麵對薑茶。


    他也不太理解事情怎麽就成了這樣,他隻是不想像一個病人一般待在醫院。


    可從他把手給弄壞之後,薑茶的語氣和態度就變了,讓他很不喜歡,無端的感到難受。


    心底的那股暴戾又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哎呦,那真是可惜了。”薑茶語帶惋惜:“我還真想試試呢。”


    “你在挑釁我?”


    “您說笑了。”


    薑茶自嘲:“您說家裏的門壞了,我要是去配鑰匙,能配個幾把?”


    “......”


    “我問您呢,我配個幾把?”


    顧之宴抬眸:“我並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擅自揣摩他人心思的結果我見識到了,也受教了。”


    “我待一周。”


    顧之宴忽然道。


    如果這是她希望的。


    “隨您,不管是一周,三天,又或者是現在,這是您的自由,誰又能幹涉的了,誰又敢多管顧總的閑事。”


    薑茶看向一邊不說話的江辛傑:“您說是吧,江少?”


    突然被q的江辛傑一臉蒙蔽,就像在課堂上走神時猛地被老師叫起來提問,腦袋卻一片空白。


    有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江辛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薑茶可真牛逼啊,都敢跟宴哥吵架。


    從兩人開始爭吵,嗯,算不上,是薑茶一人在意有所指的內涵宴哥開始,江辛傑就不敢開口了,窩在一邊當鵪鶉。


    “那個......”


    乍一開口,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江辛傑身上,顧之宴的眸光更是帶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寧靜,好似掀開之後,等著他的便是狂風驟雨。


    江辛傑恨不得立即隱身。


    “king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江辛傑盯著兩人的壓力,硬著頭皮道:“宴哥當然能分得清誰對他好了,對他好的事更不能說是閑事。”


    “嗬。”


    “您嗬我我說的也是實話,不信等文博來了你問文博。”


    死隊友不死貧道,付文博,我會給你燒紙的。


    “怎麽迴事?”


    說曹操曹操到,付文博推門進來,直奔顧之宴的手。


    此時顧之宴的手已經腫成饅頭了,上麵紗布也完全脫落,不僅又紅又腫,連帶著之前沒恢複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猙獰。


    “好好的怎麽就成這樣了?”


    仔細檢查了一遍,付文博也不敢亂動,一手托著顧之宴的手,語含擔憂:“這脫臼要複位,對於這方麵,我不夠專業,怕是要再找一個這方麵的專家。”


    “不要。”


    顧之宴直接拒絕。


    “大哥,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對於顧之宴的一切,付文博與江辛傑已經是小心再小心了,但有時候卻還是不能麵麵俱到。


    “我保證是一個可以值得相信的人。”


    “不要。”


    “你就不能自己上?”跟了顧之宴這麽久,江辛傑自然也懂顧之宴的意思。


    “你當是武俠片?哢哢兩下就好了?”


    “怎麽不是,”薑茶在一邊譏諷:“卸的時候可不就是哢哢兩下。”


    “......”


    “脫臼骨折都不是小事,傷著骨頭必須去醫院就醫,找專業醫生複位,不然恐怕會留下後遺症,我還是去骨科一趟。”


    說著付文博就要出去。


    “我說了不用!”


    顧之宴忽然揮手,掃翻了病床前頭的一切東西。


    水杯在眼前應聲而碎,玻璃碎片濺的到處都是,紙巾散落一地,有幾張落在水上,印在了一起。


    包括薑茶使得很順手的台燈,也倒扣在地上。


    “好,我不去,你別激動!”


    付文博迫不得已,沒走兩步又返迴:“小心手!”


    看著一地的狼藉,顧之宴與他們無聲的對峙,薑茶水眸微凝,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走上前,扯開礙事的兩人:“都起開。”


    “你要幹什麽?”


    江辛傑又上前一步,試圖阻攔薑茶。


    經過薑茶剛才一係列的操作,江辛傑覺得,沒什麽是她不敢幹的。


    看她的樣子,好像要暴打顧之宴一頓似的。


    “幹你幹不了的事。”


    薑茶直接側身坐到顧之宴的病床邊緣,語氣不怎麽友善:“伸手。”


    明明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顧之宴卻當真聽話的伸出了手。


    “那隻。”


    顧之宴頓了頓,不太想把受傷的手露出來。


    “請您,把受傷的那隻手拿出來,好嗎?”薑茶緊盯著顧之宴的動作,顧之宴這才慢吞吞的伸出手。


    薑茶小心翼翼的托著,在付文博之後又一次仔細檢查。


    “怎麽樣?”付文博問。


    “還好,不用手術複位,用物理治療,手法複位就行,你去準備需要的東西,我先給他做按摩。”


    “好,你小心一些。”付文博叮囑一番就迅速離開了。


    “king姐,你還會這些?”


    江辛傑驚訝至極,盯著薑茶手上的動作,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您到底是什麽人啊?”


    “奧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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