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了飯,胡言和鄭屠倆人在院子裏就閑聊起了功夫;


    他很好奇今天往山上衝時,鄭屠怎麽會有那麽好的體能。


    沒想到一提起這事,鄭屠就開始嘚瑟起來;


    “俺是練功夫的人,你一個秀才哪能跟俺比!”


    胡言不服氣地說道:“我這近半年也在練功夫。”


    接著他擼起袖子屈起手臂:“丈人你看我這肌肉,硬著呢!”


    鄭屠嘿嘿一笑道:“賢婿,你別現眼了;俺見過你練得那猴把戲,一雙拳頭護著臉蹦啊跳啊的,沒什麽鳥用。記著,以後真上了戰陣,可千萬別往前衝,會叫人剁了喂狗滴!”


    鄭屠瞧不起拳擊,胡言聽了很不服氣。


    他穿越前,看過很多有關傳武與拳擊對抗的帖子,都是把傳武貶的一錢不值;還有什麽大師與拳擊手比武的視頻,那看了真是讓人笑噴了。


    大師牛逼哄哄地,口出狂言一掌能把人打幾丈遠,結果讓人家拳擊手打得連北都找不到,叫人笑掉了大牙。


    當然,胡言並不相信傳武真就這麽不堪一擊,那個所謂的大師多半是假傳武。但是,要說拳擊沒什麽鳥用,胡言是絕對不會認同滴。


    正好在應台門外,就有一塊空曠的場地,適合比試,所以,他要向鄭屠挑戰。


    “丈人,要不我們去東門外那塊空地上,比試比試?”


    “啥,你想跟俺比試?”鄭屠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女婿是不是吃錯了藥。


    “不錯,就是你!”胡言傲然的一揚頭,挑釁地瞥了鄭屠一眼。


    鄭屠一撇嘴,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俺一隻胳膊就能將你撂倒。”


    胡言翻了個白眼:“吹,你就吹好了;等會動起手來,我叫你領教領教拳擊的厲害!”


    “好,看來不叫你知道俺的手段,你會糾纏不休。俺今晚就陪你玩一會!”


    倆人說著,就出了應台門,來到那塊空地。


    鄭屠四腳八叉站定,向胡言勾勾手,示意胡言動手。


    胡言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也沒理他;


    他先活動了一會手腕,又蹦跳了幾下,然後就蹦跳著碎步,慢慢向鄭屠靠近。


    待差不多接近一拳的距離,胡言突然上身向前一探,順勢來一個衝拳,直擊鄭屠的麵門。


    鄭屠微一偏頭,避過這一拳。


    可胡言這是連環攻擊,左拳在右拳剛一落空,就又來了一個勾拳。


    鄭屠是誰?外號是叫剔骨神刀,那是江湖上闖出來的名號;要讓胡言把臉打實了,他以後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就見他一個撤步矮身,頭一低,胡言的左拳也落空了。


    不過這沒算完,胡言的下一招也到了;


    那是胡言的左膝。


    就在胡言左手使出勾拳之際,胡言的左膝也跟著頂了出來。


    托大了,鄭屠有些托大了;


    人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話可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鄭屠捂著左側的小腹蹲下了,疼痛讓他的臉都扭曲了。


    好一會鄭屠才站了起來。他兩眼冒著金星,咧著嘴說道:“女婿,你這是跟俺來真的?”


    胡言翻了個怪眼,冷笑道:“比武場上,不跟你來真的還玩假的?沙場無父子,你聽過這句話沒有?”


    鄭屠被這一句話噎的老臉通紅,瞪起牛眼叫道:“再來過,俺要是輸了你,以後你就是俺丈人!”


    胡言嘿嘿一笑,說道:“我可不幹!我多少歲?你多少歲?跟你換了我要少活二十年!”


    應台門的城門底下可不是空無一人,有兩服雜役的弓兵守著。


    他們先是無聊的在城門洞下蹲著打盹,見有熱鬧,也不管什麽值守不值守了,就來圍觀。


    大宋的治安其實還行,雖做不到夜不閉戶,但總體很平穩;所以,離開崗位,倆弓兵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胡先生威武,真沒想到您還能文能武,小的佩服啊!”


    弓兵自然認識胡言這個名噪天台的大才子,就在一旁起哄喊道。


    “鄭大官人,你白瞎了一身好肉;看著壯實,卻叫你女婿一個讀書人打翻了,羞也不羞!”另一名馬兵也大聲嘲笑鄭屠。


    鄭屠心裏惱火,大聲嗬斥那弓兵道:


    “去,一邊待著。俺跟俺女婿切磋功夫,剛才是俺讓著他,關你鳥事!”


    “那你們翁婿倆來真的,我們給你們做裁判。”那弓兵嬉笑著慫恿二人。


    鄭屠這時有些抹不開臉了,他拉開弓步,叫道:“女婿,俺可來真的了啊?”


    胡言剛剛得了一次手,信心爆棚;


    就狂妄的叫道:“來真的,當然要來真的!”


    鄭屠用鼻子發出一聲冷笑,咬牙說道:“可要說好了,挨了打,迴去別找大妹哭訴說是俺打的。”


    胡言一笑,說道:“丈人放心,小婿一個字都不會說!”


    “那俺還是讓你先出招。”


    鄭屠說完,一雙眼就盯著胡言的肩,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他先前吃了輕敵的虧,這次可不會大意了。


    胡言依舊碎步蹦跳著,這次他加大了上身搖擺的幅度。


    這樣的搖擺對敵時好處不少,可以幹擾對方的視線,讓對方難以判斷不出自己出拳的方向。


    鄭屠果然被晃得有些眼暈,這時胡言就動了;


    他當然不會是故技重施;就見他向前虛晃一拳,然後就急速撤步。


    鄭屠是老江湖,老江湖拚得是經驗;


    胡言動,鄭屠也動了,他是向前急衝。


    躲閃騰挪,對鄭屠這樣的老江湖沒用;


    胡言先是右手腕被鄭屠叼住,被一甩,險些脫臼;


    然後屁股上就吃了鄭屠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胡言馬上翻起身,接著再來;


    倆人劈劈啪啪你來我往,往複數次後,胡言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不肯起來了。


    鄭屠上前拽了胡言一隻胳膊,要硬拉他起來;胡言扳動身體就是不肯起身。


    “女婿,俺還沒過上癮呢,快起來!”


    “丈人,我起來了還是要躺下,還不如不起來。”


    “你不起來俺就用腳踹了?”


    “你隻管踹,一迴到家我就告訴大妹你打我!”


    胡言也不示弱,鄭屠隻好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翁婿倆的對話,讓旁觀的倆弓兵笑彎了腰;他們可從沒見過這樣的翁婿。


    胡言和鄭屠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在外麵躺一夜,末了倆人還是勾著肩,搭著背,往自家而去。


    王氏和鄭大妹倆人正候在門外等他們,見倆人一身狼狽迴來,都嚇了一跳。


    倆女人把燈籠湊近了,扒著光從上到下細細查看胡言身上的每一處。


    “是哪個天殺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讓俺官人的臉胖了一圈,俺要扒了他的皮!”


    鄭大妹心疼的大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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