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臨時找宅子不會那麽容易,可離山辦事的效率驚人,當天中午就買下了薑宅背對背的院子,下午就開始搬家了。


    到了晚上,離山甚至帶著一隊人敲掉了薑珆所住第三進院子的一截圍牆,把杜唯瑉從這裏抬了過去,又改裝成了一扇暗門。


    離山笑嘻嘻對薑珆道:“王爺就住在牆那邊,說小姐每日要去那邊看公文,從這裏走更方便,也更安全。”


    “小姐看公文的地方也布置好了,可要去看看?”


    薑珆還真有些好奇,便和薑琢一起走暗門穿到了背麵的宅子。


    這間宅子的布局與薑宅差不太多,背靠背的也是第三進院子,因為一直住了人,所以院子裏都打掃得挺幹淨,並不需要如何大動。


    誠王府的太監侍衛已經到位了,幾個太監正把拆下來的磚鋪成路,延伸到房門前,又把暗門附近的灌木植物都清幹淨了,方便人行走。


    最大的屋子自然是誠王的臨時臥房,薑珆進了旁邊的廂房,見裏頭置了一張軟榻,和一張大書桌,幾把椅子。


    軟榻上放好了被褥和靠枕,桌子上也擺滿了文房四寶,東西齊全,但大多都是普通富裕人家的檔次,並不如薑珆所想的那麽華貴精致。


    不過另有幾十個大大的匣子從地上擺到了一人高,像一堵牆圍在書桌後麵,看起來就嚇人。


    離山說,那全是這些日子王爺積攢的公文消息。


    饒是薑珆這樣常年在資料堆裏打轉的人,看了都有些發麻。


    這工作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薑珆點點頭,說好明日一早就過來幹活兒。


    走之前,她問:“王爺晚上吃得如何,可喝了藥?”


    離山一聽這話就苦了臉。


    “王爺最煩喝藥,每次生病都拖到拖不下去才肯看大夫喝藥,沈禦醫還怪我們伺候不周。”


    “小姐,早上要不是您在,王爺才不會那麽痛快地喝藥呢。”


    薑珆隻得又去臥房裏看杜唯瑉,盯著他服藥。


    至此,薑珆開始了每日在南北兩間宅子裏來迴的日子。


    一開始,薑珆考慮到北宅裏王府的下人一應俱全,便吃了早飯過去辦公,中午迴來吃午飯歇晌,下午辦完公迴來吃晚飯,早早睡下。


    活脫脫現代打工人,兩點一線,沒有通勤,工作輕鬆。


    可是沒過兩日,她就發現杜唯瑉飯食不按時吃,還吃得少,就連藥也經常不喝。


    她問了幾次,杜唯瑉都淡淡地說,一個人吃飯沒胃口。


    仿佛屋子外頭幾十個人不存在,都不能陪他吃一樣。


    沒法子,為了老板早日康複,薑珆除了幹活兒又開始陪老板吃飯,一日三頓,頓頓不拉。


    效果很顯著。


    自從薑珆開始在北宅裏吃飯,不僅整個宅子的夥食水平都呈直線上升,幾乎每天都是禦膳,誠王的飯量增加,藥喝得痛快了,身子也明顯恢複得好了。


    就是薑珆每日端著燕窩雪蛤時,都會有些懷疑。


    男人補身子,也吃燕窩?


    當然,作為迴禮,薑珆也會時不時做些吃食分給北宅的眾人。


    比不得禦膳那麽精致,貴在新奇用心。


    每到這時,杜唯瑉總會很高興,食欲大開,一個人吃下好多,再笑容滿麵地擦擦嘴,對薑珆致謝。


    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薑珆卻覺得很舒服。


    她沒想到從小金尊玉貴的誠王,實際上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比如他與侍衛之間的關係都很親密,離山等人對他很恭敬,但也會嘻嘻哈哈跟他開玩笑。


    比如他對衣食用品都沒那麽講究,在這裏住著就穿著普通的素色長衫,隨便用一塊方巾束發,吃飯喝茶用的也是普通器具。


    比如他愛吃她做的東西,但不會開口要求,隻是她做了,他就吃完,還會說看公文已經夠累了,不要把自己搞得那麽辛苦。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杜唯瑉身上也有許多調皮的色彩,就如傳聞中一樣。


    每日他們二人一起在書房看堆積的線報公文,少部分很機密的杜唯瑉親自看,大部分一般的線報都交給薑珆看。


    薑珆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後,杜唯瑉卻半躺在榻上,像沒骨頭似的。


    隻不過他長得好看,氣質上佳,就算是這樣沒正形的動作在他做來,都別有風流。


    離山在書桌對麵的牆角放了三個大框,框上用紅黃白三種顏色的布做了標記。


    杜唯瑉時不時將線報團成個球,直接從矮榻上扔進三個框裏。


    薑珆不解,這樣區分有何用?


    若說是按重要程度,那為什麽要把好好的線報揉成團呢?


    杜唯瑉卻慵懶地說,這些都是無用或者錯誤的線報,既然是無用的,當然要扔進廢物框,他好叫人按照廢物的程度施以懲戒,免得他們天天破壞他的好心情。


    他們壞了他的心情,難道還不許他扔個線報當樂子麽?


    薑珆忽地笑了出來。


    原來高貴的王爺遇到豬隊友,也會這樣撒孩子氣的麽?


    這簡直就是打工人的學習楷模!


    後來她也學著杜唯瑉的樣子,將那些無用的線報揉成團,用力扔進框裏,隻可惜臂力不夠,時常扔不進去。


    杜唯瑉卻鼓著掌給她加油,若是偶爾進去一個,還要大笑著給她喝彩。


    本該是勞心勞力的公事,生生被他們兩人辦成了遊戲,書房內時常傳出一陣陣笑聲,讓外頭守著的離山等人,又是無奈,又是高興。


    他們王爺,什麽時候這麽開心過啊?


    就連溪琴、絮兒和薑嬤嬤等人都瞧出了一些不同:


    小姐說是去照顧王爺,幫王爺辦事,可每日都神采奕奕,笑容滿麵的,比在侯府時,不知開朗了多少倍。


    不過,薑珆玩兒歸玩兒,樂歸樂,正事也沒耽誤。


    許雲珊病了十來日終於好全了,來桑雀胡同看過薑珆,薑珆瞧著許雲珊又瘦了的臉心疼得不行,做了好多她愛吃的東西,讓人帶迴侯府去。


    許雲珊還像以前一樣甜甜笑著,依偎著她,叫她姨母,還說有她的布置在,府裏從上到下都對她重視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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