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繼續說:“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這是夫人的本事,那夫人就去吧。”


    “好。”


    容蘆雪聞言卻道:“夫人帶小姐出門做客,隻帶二小姐,不帶大小姐麽?”


    許雲葵嗤了一聲,“那種粗鄙人家,我還不稀罕去呢,如今我事多繁忙,不像母親整日閑著,還是母親去吧。”


    容蘆雪聞言笑道:“大小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自然要學得多。”


    嗬,這是在暗諷薑珆什麽都不會,將來也不會有往上爬的空間麽?


    薑珆撫了撫鬢發,笑顏如花,“雲葵,你還是這孩子心性,將來你出了嫁,不想結交的夫人就不結交麽,還是當麵甩臉子給人家看?”


    許雲葵臉色一變,偏過頭去,顯然想起了之前她故意跟吳慧月起爭執的事。


    薑珆又看向容蘆雪,“容娘子,大小姐的規矩你就是這麽教的麽,要是你的眼皮子這麽淺,我還真要擔心你是不是真有能耐了。”


    “侯爺,您說呢?”


    許鵬當然點頭,“雲葵,你母親說得對,以後你不是小姑娘了,不能再這麽任性。”


    許雲葵低眉順眼地道:“是,女兒知道了。”


    容蘆雪也白了一張臉,喏喏低頭不敢應聲。


    於是薑珆讓王管家備了一份常禮,大張旗鼓地帶著許雲珊去做客。


    吳大將軍府離侯府並不遠,隻是兩家府邸背靠背,從侯府到吳家,非要繞一個大圈。


    許雲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買了些市集上的小吃,好帶給她的吳姐姐吃。


    吳家的婆子遠遠地開了府邸側門,馬車徑自駛進了吳府內,薑珆和許雲珊剛下車,就有人引她們進了花廳。


    高怡縣主帶著吳慧月等在花廳門口,她笑得有些尷尬:“侯夫人來了,稀客稀客。”


    薑珆緩緩走到她跟前,落落大方地行禮,“縣主既請了我來,以後我必定常來常往,做個常客。”


    抬起頭來,一張年輕嬌豔的臉笑意盎然,高怡縣主驚訝地愣了愣,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子。


    許雲珊行了禮,甜甜地喚了聲“見過縣主”,又喜滋滋地把手裏的油紙包舉給吳慧月看。


    “吳姐姐,我買了椒鹽酥餅和栗子糕,你愛吃哪個?”


    吳慧月本就開心地壓不住笑,聞言更是樂得出了聲,隻是還記著規矩,強撐著繃著臉。


    “你這小丫頭,就惦記吃,我上次教你的該不會忘光了吧?”


    “怎麽會呢,我記得可牢了,母親每日都要看著我練的。”


    “那不算,你得背給我聽練給我看,我才知道你對不對。”


    眾人進了花廳,吳慧月就和許雲珊湊到了一起,嘰裏咕嚕不知在說什麽。


    過了會兒,她眼巴巴地看向高怡縣主,“娘,我想帶雲珊去花園裏玩兒。”


    高怡縣主瞧了薑珆一眼,見她笑盈盈的沒有反對之意,便點了頭。


    兩個千金小姐歡唿一聲,一起往外跑去,倒累得丫鬟婆子慌張地跟在後頭,嚷著讓她們小心點。


    薑珆無奈搖頭,“雲珊以前一直都是怯怯的性子,沒想到現在跟吳小姐倒很投脾氣。”


    高怡縣主也笑,“上次從趙國公府迴來,慧月就經常念叨許二小姐,說二小姐脾氣好又可愛,她就想要個這樣的妹妹。”


    兩位夫人因為孩子的關係一下拉近了不少距離,高怡縣主便提議去園子裏逛一逛。


    吳大將軍府不如侯府大,府裏的布置也與侯爺截然不同,不僅隨處可見石鎖、兵器架等練武之物,就連花園裏的亭子和大樹上都遍布各種痕跡。


    高怡縣主說,都是家裏人練武時留下的。


    她本還有些擔心薑珆會露出不屑的神情,可是薑珆撫著樹上的刀痕,卻歎道:“吳公子秉承父輩傳承,吳小姐也爽朗大氣,對比起來,倒是我家兒女……”


    一技之長沒有,脾氣都不小。


    高怡縣主不料她這麽說,脫口道:“他們又不是你生的,將來你生幾個好好教養啊。”


    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了不對,轉頭咳了幾聲。


    “咳……那個,雲珊挺好的。”


    薑珆隻當沒聽到,“是啊,還好雲珊懂事。”


    她不欲多提那幾個不省心的人,轉而說起在安湯鎮看到的事。


    “前陣子我出京去巡莊子,才知道原來將軍府一直在給流民施粥送糧,安湯鎮的百姓都在說將軍府上馬能打仗,下馬恤流民,是真正的好官呢。”


    高怡縣主笑道:“哪裏就扯到好不好上去了,朝廷不也一直派了人沿途施粥送衣,許多相熟的官員家裏說要盡一盡綿薄之力,我們也就跟著一起做了。”


    “是呀,我聽說好多官員都在效仿,就連民間的富商也有樂善好施的,我有心出一分力,可惜沒那麽多人手,也撐不起那麽大的場子。”


    薑珆停住腳,認真看向高怡縣主,“我有意出一千兩銀子幫助流民,縣主可否多施一份粥?不用打任何人的名號,隻求真正能幫到那些失去家園的百姓。”


    她迴京後不是沒有向許鵬等人提到過在安湯的見聞,可是許鵬恍若未聞,許雲榮嘲笑那些主動出錢出力的人家傻,許雲葵更是說薑珆連自家的事都管不好,還去管別人。


    薑珆本也沒指望他們真的有什麽良知,但一樣覺得齒冷。


    許鵬小時候都隻是普通百姓,可現在他們的做派仿佛他們是百八十年的侯門貴族,談起災民就掉了他們的身價。


    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或許是薑珆的語氣足夠真誠,高怡縣主沒有懷疑她是不是在說反話,也沒有問“你們侯府為什麽不自己做?”


    隻是默了默,然後點頭說:“好。”


    繼而她輕歎:“聽說你是薑蓉的族妹,你這性子,跟她可一點都不一樣。”


    “縣主說笑,姐姐是原配,我是繼室,原就當不一樣的。”


    高怡縣主緩緩勾了勾嘴角,隻說些以前兩家鬥嘴的舊事,如今聽來都已成了笑話。


    但薑珆卻聽得明白。


    高怡縣主是在說,兩家有何舊怨?無非是像這次的事兒一樣,觀點不合罷了。


    道不同,便不相為謀,若是遇到道同的,自然而然便可親近。


    就如現在的薑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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