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初秋時節,北大西門南華表下的銀杏樹葉漸漸染上了金黃的光輝。秋風輕拂,樹葉如同細雨般飄落,將校園的小徑裝扮得如同金色的地毯。


    在全係師生的共同見證下,李立文拿到了自己的博士學位以及北大教授的聘書。


    至此,李立文的大學生涯正式宣告結束,但是,也正如北大校長說的那樣,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passion!


    晚上,為了慶祝大學圓滿結束,李立文特意宴請了學校的老師及諸位領導。酒過三巡後,鄒教授拉著李立文的手問道:“最近有什麽文學計劃嗎?”


    “唔……我前不久剛給《萌芽》投稿了一部短篇散文。”


    “哦?散文?”鄒教授眼睛一亮,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你還會寫散文?”


    “當然啦,老師。”


    “什麽時候發售?”


    “應該是九月十幾號吧,具體我沒問。”


    “那行,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看看。”鄒教授點點頭:“有沒有想過給《人民文學》投稿嗎?”


    李立文一愣:“《人民文學》?”


    “沒錯,《人民文學》的主編想找你約個稿,但是又怕你不同意,所以先找到我這裏了。”鄒教授解釋道:“你不用管我,我就是來穿個好,你要是想寫就寫,不想寫就算了。”


    “行,老師,我明白了,等會兒您把那個編輯的聯係方式推給我吧,我和他溝通。”


    “嗯。”鄒教授端起酒杯,和李立文碰了一下,笑著問道:“畢業以後,有什麽安排嗎?要是沒安排的話,我讓院裏給你安排幾節公開課上一上。”


    話音剛落,李立文趕緊擺擺手:“可別,老師。我這剛準備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可別給我安排活了。”


    “行吧。”鄒教授笑了笑:“來,喝酒喝酒。”


    ……


    如果從站在未來的角度上迴看2017年,那估計誰都不會想到,世界的新格局將會在這一年發生變化。


    一月份,川建國在所有人不被看好的情況下,擊敗了那個老女人,成功入住b宮,成為了米國新任大統領。


    世界的格局,也正是在這一天,悄然發生了變化。


    也正是在這一年的四月,華國的第一艘國產航母正式下水。


    上輩子,李立文作為一名海j,對那一天是記憶猶新。因為自那天起,國產大驅,各型號艦船,就像下餃子一樣,一艘接著一艘的下水。


    大國海軍,正式揚帆起航!


    五月份,小馬榮登f國大統領,此時的他不會想到,再過7年,他會給f國帶來多少爛攤子。


    而就在這麽重要的曆史時期,李立文正躺在床上唿唿大睡。一直到了中午,李他才從前一天晚上的宿醉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痛,真是太痛了。


    李立文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


    說起來人也是奇怪,酒又不好喝,喝多了又難受,但是人們還總是對酒情有獨鍾。


    李立文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喝酒的?


    他也忘記了。


    可能是上輩子在部隊度過的第一個春節時,因為想家,他喝下了第一口酒的時候。那晚,李立文記得很清楚,他隻喝了兩瓶,就被放倒了。


    或者是第一次休假迴家,他一口幹了父親給他倒的第一杯白酒的時候,


    或者是單位還沒禁酒,麵對老兵退伍,眾人邊哭邊喝的時候。


    再或者是,退伍後,戰友每年聚會的時候。


    重生後,雖然他沒有重複上輩子的那些經曆,但是,酒精帶給他的顫栗,卻永遠的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不過,喝多了是真的難受。


    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先是和《人民文學》的編輯簡單聊了一會,在迴絕了此次的約稿邀請,並表示下次一定後,李立文跑到廁所裏衝了個澡,隨後下樓找地方覓食。


    另一邊,新一期的《萌芽》正在緊張鋪貨中。


    因為在本期中,有一篇李立文的短篇,所以在整個文學屆,大家都異常的關注這一期的作品,連帶著之前不少退訂,到期了沒有續訂的讀者,重新投入了《萌芽》的懷抱。


    據不完全統計,自《萌芽》公布李立文的短篇計劃後,《萌芽》的搜索量和訂閱量,分別得到200%和50%的增加,一舉挽迴了自年初以來的疲態。


    申城


    辦公室內


    “好好好。”


    王頌章拿著報表,高興的連喊三聲好,隨後,麵帶笑容的看著佟青:“老胡,小佟,你們這次辦的不錯。”


    聽到王社長的話,佟青趕緊迴應道:“謝謝王社長。”


    胡文波也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們隻是做了分內之事。”


    王頌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次李立文的短篇還沒有正式發售,就能帶動我們訂閱量的增長。可想而知,他在我們國內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所以說啊,我們一定要抓住李立文,可不能讓這個小家夥跑了。”


    胡文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您放心好了,社長。”


    王頌章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老胡,小佟,你們要記住,在和立文的關係保持中,我們一定要把握好尺度,現在立文的身份不一樣了,我們可千萬不能搞出那種砸自己飯碗的事情。”


    “明白。”胡文波和佟青異口同聲地迴答。


    這時,窗外的陽光,輕輕的灑在書桌上。


    溫暖,而又充滿生命力。


    9月10日,《萌芽》正式發行。


    三天的時間,首印的300萬冊,全部賣完。


    就這樣,《我與地壇》以一種極其震撼的姿態,降臨在世人麵前。


    “先別去死,再試著活一活看”


    “從來沒有想過,寫作的力量會這麽大!”


    “這是對對生命最深情的思考”


    “憂鬱的文字,堅強的靈魂!”


    “向死而生的自我救贖之旅!”


    “我宣布,2017年華國最好的散文誕生了,那就是李立文先生的《我與地壇》!”


    “我很慶幸,在我一度想死的時候,遇到了李立文,看到了這本書!謝謝李立文,謝謝《我與地壇》!”


    ……


    《我與地壇》是一本什麽樣的書?


    人民藝術家王老稱這本書是一部能觸動人心的作品,它不僅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生命的呐喊。


    作家李冬稱對於華國人來說,這是一部不亞於《老人與海》的作品。


    《萌芽》雜誌社的社長,申城作家協會副會長王頌章稱,2017年將因為《邊城》和《我與地壇》這兩部作品,成為華國文學史上永遠繞不開的年份。


    《我與地壇》與《邊城》這兩本書,給李立文帶來最大的好處,可能就是最近罵他的人少了。


    這些年,因為他絕大部分的作品背景都是在國外,所以國內對他的質疑聲一直不斷,就算在寫出《活著》,拿到茅盾文學獎也沒用。非常多的人說,李立文這小子,牛逼是牛逼,不過就是有些崇洋媚外。


    國內那麽多好地方他不寫,偏偏跑到小日子寫《雪國》,而且裏麵充斥著r本人的思想,國人看的別扭得很。


    而今年,李立文連著兩本作品,總算是打破了不少的質疑。


    不過,還不夠。


    目前,在他的手上,還有一部作品,一部幾乎包裹了華國最為波瀾壯闊的五十年曆史的一部作品。


    《生死疲勞》。


    ……


    9月20日,前兩個季度的稿費尾款到賬了,不是很多,隻有兩千萬rmb,算上今年年中收到的去年的版權費,李立文的日常賬戶上,可支配金額又突破了一個小目標。


    手上有錢了,李立文就想著怎麽花了。


    買房?不行,現在是17年,已經進入到國內房地產最後的繁華了,現在入手,實在是不值當。


    玩車?李立文搖了搖頭,算了吧。無論是跑車,卡丁車,還是越野車,他都不感興趣。


    特別是越野,因為上輩子在部隊,經常開坦克的緣故,李立文對現實中組織的一些越野駕駛實在是不感冒。


    你越野車馬力再大,還能有我坦克大?


    不過,等雷布斯以後造車了,倒是可以和他一起玩一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玩啥?總不能玩女明星吧。


    樂。


    想到這,李立文趕緊搖了搖頭,不能瞎搞,不能瞎搞。


    那玩點啥?


    這時,李立文突然想到了前不久領導送的畫。


    哎,對啊,整點古董收藏啊。


    對於古董,李立文屬於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在小時候,他看過王剛老師的《天下收藏》節目。持寶人帶著寶貝來找欄目組鑒寶,如果鑒定是贗品,將現場砸毀。


    那是真的刺激。


    聽說這個節目後來還出事了,一個持寶人的寶物被砸毀後,反手將王剛老師搞上了法庭,說經第三方鑒定碎片,寶物是真的,要索賠兩個億。隻不過非常遺憾,持寶人敗訴了,寶物確實是假的。


    這個節目一直持續到2013年,在經過一次失敗的大改版——將‘砸寶’這個環節取消了後,觀眾逐漸失去了看他的樂趣,也就漸漸地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


    再後來就是在某音上看到一個樂子人鑒寶。


    鑒寶是真鑒寶,但是樂子也是真樂子。


    節目效果遠大於鑒寶活動。


    不過,既然李立文想玩,那他肯定就不會是小打小鬧的。要知道,在古玩行當裏,水實在是太深了,各種局,各種坑,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這就需要有大量的專業人員指導和把關。


    而且,說到古董,圓明園十二生肖中,還有四個獸首沒有迴國吧……


    下午,李立文找到孫和平的家門口,敲開門後,發現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女性。


    李立文:……


    開門的女性小臉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您好,李立文先生。”


    “啊……您好您好。”


    “您是來找合平的吧。”


    “啊對對對。”


    “您進來稍微等一會吧,他剛剛出去買東西了。”


    “那……不用了,謝謝。我一會給他打電話吧。”


    “那好吧,李先生再見。”


    關上門,李立文走下樓,點上一根煙冷靜一下,好你個老孫,不聲不響的,玩起金屋藏嬌了。


    正抽著,孫合平提著東西走了過來。


    “哎,立文,你怎麽躲這裏抽煙?”


    看到孫合平過來,李立文掏出一根煙扔了過去:“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孫合平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把煙點上:“我哪有什麽事瞞著你?”


    “還不老實。”李立文瞥了他一眼:“說吧,你房間裏那個女的是怎麽迴事?”


    “啊?”


    聽到李立文的話,孫合平老臉一紅:“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剛去你家裏找你,結果你不在家,是那個女的開的門,說吧,怎麽迴事。”


    孫合平抽了一口煙,解釋道:“還能怎麽迴事,就是找了個女朋友。”


    李立文八卦道:“哪裏的?做什麽的?怎麽認識的?”


    “不是,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八卦?”


    “少廢話,快點說。”


    孫合平拿起煙抽了一口,然後輕輕地吐出一團白霧,歎氣道:“我這不是離婚三年了嘛,家裏父母也是天天催我,所以我就拜托以前的老領導,幫我介紹一個。”


    “然後巧了,咱們北大的一個老教授他閨女,在一所高中當老師,今年剛27歲,還沒有對象,就介紹給我了。”


    “謔,也是書香門第啊,不錯不錯。”李立文笑著說道:“怎麽稱唿?”


    孫合平撓了撓頭:“她姓蘇,叫蘇曉婧,我倆談了快半年了。本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和你說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


    “她人怎麽樣?”


    “唔……”孫合平想了一下:“性格挺好的,對我也不錯。而且沒有那種大小姐脾氣,挺務實的吧。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能看出來她的家教很不錯。”


    李立文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不就挺好,你都快四十了,找到一個踏實過日子的就很不錯,就別想那有的沒的了。”


    孫合平擺了擺手,白了李立文一眼:“你年紀不大,對這些看的倒是聽明白。”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出道的第一部作品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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