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樓的盛宴,哲哲略坐坐就走了。


    後來聽到的也都是關於莽古爾泰和多爾袞的厲害。


    當然了,皇太極對兩人那是賞賜了不少。


    從這裏開始,哲哲便安心的在清寧宮養身子,事情大都是交給了布木布泰來處理。


    即使她很想離開,但是沒有一個好的身子,連生存都是困難,怎麽去奢望其他。


    就這麽安生躲在清寧宮裏一年的時間,直到天聰五年六月,事情再度找了上來……


    起因是皇太極決定再次率軍出征,察覺不對的莽古爾泰找了上來。


    彼時,哲哲躲在清寧宮裏不問世事。


    見到莽古爾泰和福晉哈達那拉氏求見的時候,很是驚訝。


    她以為自己做出的姿態,已經讓莽古爾泰放棄了從自己身上尋找消息。


    好比去年六月的時候,那時候和莽古爾泰關係親近的阿敏。


    因為丟失四個才到手的四城而被皇太極罷免貝勒的身份,隨之被禁錮高牆。


    這件事,莽古爾泰沒有說什麽便罷了。


    緊接著今年三月,皇太極突然在諸大臣會議上讓貝勒們直言時政。


    莽古爾泰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上奏說:


    “讞獄據供詞以定是非,未敢明知枉斷,惟恐日久怠生,臣與諸貝勒大臣倍加策勵。”


    此話一出,旁人不知道後續,但是這話卻傳的到處都是。


    大部分都知道了莽古爾泰對皇太極這個大汗的不滿,竟然直言皇太極定罪的方式等。


    ……


    即使是這樣的情況,莽古爾泰都沒想過來找她,為什麽現在會帶上福晉一起來?


    “三貝勒過來是……”


    哲哲讓兩人進來後,開門見山的問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周圍的侍女,隨後又看向哈達那拉氏。


    哲哲揮手將琥珀等人打發了。


    由於她不出去,連帶著琥珀也沒了用處,每日閑散的澆花去。


    但是哲哲不敢大意,要是莽古爾泰說了什麽,讓琥珀知道了。


    想辦法告訴豪格,事情隻會多起來。


    哲哲的人下去後,哈達那拉氏就守在了進來的門檻那裏。


    至此,屋子裏隻剩下哲哲和莽古爾泰兩人。


    莽古爾泰才出聲說道:


    “哲哲,本貝勒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你必須做好。


    不然,本貝勒即刻就會在盛京城將你和多爾袞的事情宣揚出去。”


    哲哲不解的看向莽古爾泰,那臉上的焦急不是假的。


    一向臉上隻有玩味的莽古爾泰,突兀的出現了急切,讓哲哲很不習慣。


    她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詢問道:


    “三貝勒要我做什麽?”


    莽古爾泰卻慎重的說道:


    “你先答應,要是你做不到,本貝勒會自己再想辦法。”


    知道莽古爾泰是擔心自己不答應還要泄密,影響了他的事情。


    “那我不能答應你這件事,要是我做不到。


    你還是要告訴大汗,那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莽古爾泰似乎是才注意到自己的話語中的歧義,忙說道:


    “這件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哲哲瞧著,不隻是心中好奇是什麽事情,更是奇怪莽古爾泰變成這樣的原因。


    “好,我答應。現在你可以說說是什麽事情了嗎?”


    莽古爾泰小聲的說:


    “下毒,我需要你給皇太極下毒。”


    哲哲擰著眉,有種莽古爾泰瘋了的感覺。


    “莽古爾泰你……”


    哲哲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睜圓的眸子忽然瞥見了莽古爾泰眼中的嫣紅。


    所有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裏,十分不解的盯著莽古爾泰好半天。


    莽古爾泰見哲哲失態,知道是自己的要求有些過了,嚇到哲哲。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必須做出什麽來反抗了。


    哲哲卻說道:


    “莽古爾泰,你是不是中毒了?”


    “你知道?”


    正沉浸在自己算計裏麵的莽古爾泰,乍一聽見哲哲的話。


    反應飛快的靠近哲哲,眸子裏都是尖利。


    哲哲一怔,難怪莽古爾泰沒有了曾經的意氣風發,玩世不恭。


    原來是已經中毒了,這也能解釋現在決定狗急跳牆的決定。


    哲哲搖頭:


    “我隻是聽過,你的眼睛很不對。”


    莽古爾泰倒不是懷疑哲哲下手,隻是以為哲哲能有辦法。


    現在見沒有眉目,莽古爾泰眼中的希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狠色。


    擺手道:


    “現在不提這件事,我可以將毒藥給你。


    就是我身上的這種,隻要你給皇太極吃就行。”


    哲哲:……


    這算什麽?


    物盡其用?


    “莽古爾泰,誠如你說的,下毒簡單。


    但是你的毒要是大汗下的,那他會不知道嗎?”


    哲哲不想連累自己……


    一年了,這一年裏,和她以往過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


    皇太極的後宮安靜,布木布泰又是自己的人,可以說是相當和諧。


    她可以專心的養身體,不用像從前的自己一樣打殺。


    總歸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她不願意有人出現打破這種寧靜。


    莽古爾泰眸色微暗,低沉的說了一句:


    “這個毒藥沒有解藥。”


    哲哲啞住,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她是真不知道皇太極身邊有這樣的人,同時對莽古爾泰中的毒也有一瞬間的好奇。


    “你能告訴我,這個毒會怎麽樣?”


    莽古爾泰抬眸,定定的看著哲哲。


    眼中的情緒莫名,似乎是在判斷哲哲的意思。


    良久,莽古爾泰說道:


    “是一種會讓我越來越控製不住的生氣,等到哪天,說不準就氣血倒流,直接死了。”


    莽古爾泰的話語很平靜,哲哲卻還是從那點子微末的語氣裏,感知到了莽古爾泰的恐慌。


    哲哲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歎了口氣:


    “你救過我的命,即使不是為了那個把柄,我也會幫你這一次。


    但是結果是怎麽樣的,我不能保證。”


    哲哲能保證的就是,將莽古爾泰給的藥給皇太極吃下。


    至於是不是有人會想到是莽古爾泰做的,或者是皇太極有解藥,那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的。


    莽古爾泰點頭,湧現在心頭的情緒也很多。


    腦中想到的每一句話似乎都不合適同哲哲說。


    最終,莽古爾泰說道:


    “你放心,這個毒藥不是立刻發作的。


    皇太極馬上就要再次出征,到時候即使出事也不會連累到你的。”


    哲哲微愣,莽古爾泰說的話信息量很大。


    讓哲哲在意的是,莽古爾泰似乎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上說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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