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剛剛側福晉說要請郎中,要是側福晉發現了怎麽辦?”


    愛哈有些慌張,當初就是她建議大福晉給哲哲側福晉下了藥的。


    烏拉那拉氏笑了笑,雙手撫上已經鼓的挺大的肚子,語氣得意的說道:


    “貝勒的長子和次子都是本福晉所生,如今肚子裏還有一個,就算哲哲發現了又能如何?”


    烏拉那拉氏賭的就是哲哲不敢。


    愛哈一想也是,哲哲側福晉是來自科爾沁,可進府多年都無所出。


    怎麽能比得上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大福晉呢。


    “福晉說的是。”愛哈說著,又端來了一盤點心。


    門外,站著的哲哲眼眸睜的圓圓的,不可置信的盯著那道門。


    “福晉……”


    身邊一樣聽到全程的雅爾檀正要說什麽,就把哲哲一把拽住,離開了這裏。


    等走遠了一些,雅爾檀才憤憤不平的出聲:


    “福晉,沒想到大福晉這麽陰險,難怪您入府多年都沒有生養。


    咱們去告訴貝勒爺,讓爺給您撐腰!”


    側福晉博爾濟吉特·哲哲,來自蒙古科爾沁。


    十六歲入府,至今已經七年了。


    入府時,大福晉烏拉那拉氏已經生了兩個孩子。


    可就這樣,烏拉那拉氏居然還防著自家福晉,不讓她生!


    雅爾檀實在生氣,今日若不是福晉發現東西落下了,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哲哲拉住了雅爾檀的手,笑的勉強:


    “烏拉那拉氏有句話沒有說錯,她身後是沒有倚仗,可她生了兩個。


    再如何,貝勒爺也不會輕易處置了她。”


    哲哲很清楚,有孩子的情況下,自己現在衝上去,根本就沒有勝算。


    雅爾檀心疼的問道:


    “那咱們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嗎?”


    哲哲搖頭,沒有多說什麽,帶著雅爾檀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溫樸這時看雅爾檀臉色不好看,福晉的神色也不對。上去就拉過了雅爾檀問:


    “這是怎麽了?不是去給大福晉請安的嗎,大福晉給你們氣受了?”


    不怪溫樸這樣問,哲哲側福晉身後是科爾沁,又是新婚。


    在前幾年,貝勒就將管家的權力給了哲哲側福晉。


    後來看哲哲側福晉管家的能力出眾,就一直放在她手裏。


    可大福晉心裏就不痛快了,隔三差五是要找麻煩的。


    雅爾檀翻了一個白眼,把剛剛聽到的事情說了。


    果不其然,溫樸同樣是震驚的不行。


    哲哲側福晉一向安分,除了管家權,並未挑釁過大福晉。


    沒想到大福晉這麽惡毒。


    想著,溫樸就走到了哲哲的身邊,提議道:


    “福晉,咱們請了郎中查查。知道了問題在哪,再好好調養,以後肯定會生的。”


    哲哲愁眉苦臉的,沒有吭聲。


    “福晉,您不能這般頹喪,讓大福晉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怕了她!”


    溫樸說著鼓舞士氣的話,可哲哲依舊不為所動。


    孩子,誰知道烏拉那拉氏給自己下了什麽藥!


    要是以後都……


    哲哲簡直都不敢再想下去,這幾年,若不是自己還有些能力,皇太極壓根就不會來自己這裏。


    想想,哲哲又不甘心極了,恨恨道:


    “既然烏拉那拉氏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了她!”


    溫樸麵上一喜:“福晉說的是,奴婢去請了郎中來,給您看看先。”


    哲哲點頭,不放心的叮囑道:


    “溫樸,找一個可靠的。”


    溫樸明白哲哲的意思,如果找的人醫術不行,或者是大福晉的人。


    那依舊是沒結果,說不準還會打草驚蛇。


    見溫樸明白,哲哲放下了心。


    晚邊的時候,哲哲就等來了郎中,不過先進來的是一臉不高興的雅爾檀。


    “怎麽了?”


    哲哲看雅爾檀的模樣,有些不解。


    雅爾檀語氣不好,不滿的說道:


    “剛剛大福晉做主,給貝勒爺納了一個庶福晉。”


    看哲哲敷衍的點點頭,雅爾檀罵道:


    “大福晉一定是有身孕了,看不得您得爺的歡心,才納庶福晉的。”


    哲哲哪裏不明白,不過她現在沒有資格置喙這事。


    哲哲不想提,說迴了正經事。


    “郎中呢?不是說來了。”


    雅爾檀想到這事,連忙說道:


    “溫樸找的郎中在外麵候著,就等您叫了。”


    哲哲催促道:“快讓他進來。”


    郎中是個五十來歲的大爺了,看起來十分的有內涵。


    給哲哲把了脈,又問了日常的飲食,收了東西後,才緩緩說道:


    “福晉早年應該服用了寒涼的東西,因而近年都沒有動靜。”


    哲哲皺著眉,服用了寒涼的東西?


    “不知道郎中所說的寒涼之物,具體是……”


    郎中摸著下巴的一撮胡子,想了想:


    “這個說不好,總歸要調理的話,要個兩三年。”


    雅爾檀聽著有些急:“那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郎中好笑的看了一眼雅爾檀:


    “福晉已經傷了根本,才會每月腹痛,飲食上也是不對。這不吃藥吃個幾年,怎麽恢複?”


    哲哲揮手製止了雅爾檀的繼續,說道:


    “郎中,那麻煩您開藥了。”


    郎中點點頭,溫樸就領著他下去,先開些藥出來。


    “福晉,這可怎麽是好?”


    雅爾檀很擔心,擔心哲哲身子不會好。又很著急,這時候大福晉再出幺蛾子,哲哲側福晉怎麽辦?


    哲哲心裏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她知道難過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她眼眸微閃,說的話冷淡的很:


    “豪格我拿他沒辦法,可洛格……本福晉要他為他額娘贖罪。”


    雅爾檀默了默,還是支持道:“大福晉作惡,合該是洛格來償還!”


    哲哲可想的不是這麽簡單,隻有洛格,怎麽夠呢?


    第二日,皇太極來她院子的時候,特地說起了新入府的庶福晉紮顏氏。


    “哲哲,紮顏氏的院子再往前挪一挪吧,離大福晉的院子近一些。”


    哲哲溫柔的應道:


    “爺您放心,紮顏氏是大福晉的人,妾身已經安排妥當了。”


    皇太極和烏拉那拉氏的院子臨近,烏拉那拉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皇太極哈哈笑了兩聲,誇道:“哲哲你就這點最好,爺不用說,你都做好了。”


    哲哲低頭淺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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