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俯視著整座島嶼,柳青辰很快就找到了穀府的位置。


    來到穀府上空,柳青辰現在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當初的案發現場。


    隻是。


    整個穀府異常之大,麵積少說也有數千畝地。


    想要找到後院所在,也並非一件易事。


    府內的一處轉角處,一名侍衛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強撐著身體,半站立半倚靠的執著崗。


    自從出事之後,穀府上上下下戒嚴,他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


    “請問,後院怎麽走?”


    “哦,順著這條路直走,第三個岔路口右拐就到了。”


    耳旁傳來一道詢問聲,意識朦朧間,侍衛下意識的迴答道。


    “謝謝。”


    這道聲音剛落,侍衛猛地驚醒,忽的一下轉過頭來,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難道是我久站體乏,以至於出現了幻聽?”


    侍衛摸了摸腦袋,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但很快,倦意再度襲來,半睡半醒間,這件事很快被他拋到了腦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青辰隻是在幾個騰轉之間,便來到了後院內。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穀崖隻安排了人在院外值守,院內卻是沒有任何人。


    這倒是方便了柳青辰行動。


    很快,柳青辰就發現了屋外掛有“木倩”牌子的一間房屋。


    門並沒有上鎖,輕輕推開門,屋內的場景盡收眼底。


    正對著門的,是一張圓形木桌,桌子上放著一瓶玉壺狀的瓷器和兩盞瓷杯。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柳青辰目光向左,隻見鏤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肆意的傾灑在有些雜亂的床被上。


    整個屋子內,還保持著樊軒被發現時的模樣。


    慢慢的轉了兩圈,柳青辰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


    桌上的茶具也是整潔異常,似乎並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正待柳青辰打算就此離去時,一轉身,桌角下倏的閃過一絲亮光。


    好奇之下,柳青辰上前一步,蹲下身,用手指將那絲亮光拾起。


    那是一粒似沙礫般的透明般的顆粒。


    若不是柳青辰站的位置恰好能看到被光照射到的顆粒,恐怕也不會發現。


    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顆粒,又放到鼻間聞了聞,柳青辰居然也不能分辨出此物的來曆。


    “係統,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迴答,此物為清魄散,無色無味,易溶於水,食入者會陷入昏厥狀態,且喪失一段記憶】


    “這麽厲害?”


    柳青辰咋舌,暗暗稱讚一聲,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盛。


    如此厲害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等等!


    昏厥?失憶?


    這不正好和樊軒被發現時的狀態一致?!


    心中有了一段猜想,小心的將手中的清魄散收起,柳青辰關上門離開了此地。


    還是那個拐角,還是那個半睡半醒的侍衛。


    “哥們,大牢咋走啊?”


    “嗯?大牢啊?你得先離開穀府,第二個十字路口右轉,經過三個路口後在左轉後就到了。”


    似說夢話一般,侍衛半閉著眼睛答道。


    “哦,謝謝。”


    “客氣了,都兄弟!”


    一個激靈,侍衛再次清醒過來,急忙迴頭望去,依舊是不見任何身影。


    “怎麽老是會出現幻聽?”


    “看來我真的是太累了!”


    打工是給穀府打的,但命確確實實是自己的,無論什麽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想到這,侍衛幹脆後背靠牆,將手中的長槍杵地,帽簷拉低,痛痛快快睡起覺來。


    大牢內。


    靠裏的一間牢房內,昏暗潮濕,地上到處充滿了水漬。


    唯一的一處幹地上,鋪滿了茅草,而樊軒正蜷縮著身子,側臥於上。


    “唉...”


    一聲長歎,樊軒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這幾天的時間,任憑他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唯一還能記起的,是自己走到後院,準備推門而入時,卻被木倩叫住。


    “都怪我!沒有守住本心,貪喝了幾杯,不然哪會醉的連記憶都喪失!”


    一拳捶在地上,樊軒的眼中盡是痛苦之色。


    “你現在知道錯了?”


    “嗯!”


    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下一秒,樊軒隻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寒意瞬間籠罩住他的全身。


    這間牢房中,除了他自己,還有別人?


    猛然起身,借著昏暗的燈光,樊軒這才發現,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中,不知何時竟站著一人,麵朝著自己的方向。


    “你?你是什麽人?!”


    驚懼間,樊軒忘記控製住自己的音量,幾乎是在同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樊軒!你在亂喊什麽?!”


    腳步聲停駐在牢門前,一名獄卒模樣的男子露出頭,皺著眉頭發問道。


    隻是他的眼裏隻注視著樊立一人,似乎並沒有看到柳青辰。


    “我,我是說,放我出去!”


    樊立倒也機靈,立馬反應過來,故意說道。


    “哼!你殺死木家之女,明日便要公審,還想出去?”


    獄卒不屑的哼了一聲,眼中的厭惡之色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他倒也不擔心樊立會仗著一身修為,強行越獄。


    雖然他隻是個獄卒,但他代表的,是穀府。


    這也是為什麽穀崖不給樊立帶上枷鎖的原因,一是沒有必要,二則是出於私心。


    走流程般的警告了一聲後,獄卒直接轉身離去,不再看樊立一眼。


    待確認獄卒已經走遠,樊立這才小聲著,向著柳青辰拱手發問。


    “敢問閣下,究竟是何人?”


    “受你父親之托,救你出去。”


    柳青辰微笑的拱手迴應,上下打量一番後,再度開口,“可依我看來,似乎並沒有我出手的必要。”


    “你若是想要出去,就憑這幾個獄卒,根本攔不住你。”


    “唉...”


    樊軒輕輕一聲歎息,搖搖頭,苦笑道,“我若是逃走,木家便失去了發泄的對象,到時必然會將怒火轉移到樊家身上!”


    “若真是如此,隻怕會有更多的人遭受苦難,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連累他人!。”


    “此事因我而起,也因由我結束!”


    “無論樊軒這次是生是死,都應當給木家一個交代!”


    看著麵色發苦,眼神卻是異常堅定的樊軒,柳青辰眼底閃過一抹讚許之色。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換個方法。”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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