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天下,最具備傳奇的當屬西楚霸王項羽,除此之外,範增、虞子期、龍且、季布、英布、鍾離昧等人也頗有故事,隨著十幾年過去,這些人的色彩依然沒有淡然,隻是,現在又多了一個傳奇人物,那就是劉國的太子季樺,當一個英才冒尖,這掩蓋地下種子的泥土便不再堅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種子出現在這片大地上,又以名字的方式添加曆史的色彩。


    在大殿中,一個蓬頭散發且極度瘦弱的中年男子在跪地上,他的眼神惶恐不安,卻又夾帶著不甘。


    “罪民孫誌拜見劉國太子…”


    這一刻,我有些失望,因為眼前的男人是張良先生提及的那位人才,而且還是張良先生冒險從流放之地解救出來的,竟然是個看起來比普通人還普通的人,但想到蕭傍也是看似一般,實則百年難遇之才,我就多了一些耐心,因為我急需把策略確定下來。


    “你所犯何事?”


    “祖上犯罪,家屬為罪奴,先祖孫臏!”


    聽到孫臏兩字,我激動得站起來問:“你先祖是孫臏?”


    “稟太子,是的…”


    聽到確切的答複,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心裏愧疚的獨白在腦海出現:(我不該懷疑先生…)


    我在別人詫異中清醒,卻又瘋癲把把雙手放下祝桌子上,像烏龜伸出龜頭那樣伸出去。


    “快說說你對兵法的想法。”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後者伐兵,謀在於謀天時、地利、人,交在於縱橫【聯合、離間、利誘等】兵在於練【訓練】、器【兵器、戰車、攻城器械、甲胄、戰馬等】、氣【士氣】、陣【方陣】。兵為上中下三種,一、入絕地而不潰之兵,為求活而戰,如霸王破釜沉舟。二、信仰之兵,如大楚之軍、墨家之士,誓死為國、為道、為榮譽戰。三、利益之兵,以利益、脅迫…入軍之兵,若處劣勢,必亂軍心。謀在於統帥,交在於君王,兵在於將領。”


    孫誌說這些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他隻看到我的雙腳不斷向他走去,卻沒看到我臉上那滿意的笑容。


    在我走到孫誌麵前時,孫誌的頭低得更低,明顯他在害怕。


    “本太子問你,你務必說實話,你恨大楚嗎?”


    從國破家亡,到入獄為奴,從大富大貴,到流放荒地,挨餓受凍是時常之事,不僅僅身體受到折磨,內心也被摧殘,他又怎麽會不恨大楚?


    “恨,罪民恨透了大楚!”


    聽到這答複,我滿意的笑著說:“本太子封你為大將軍,命你秘密新兵,待時機成熟,你為本太子消滅大楚!”


    聽到我的說法,孫誌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如今這局勢,集天下之力也不可與大楚一戰,可是,他依然堅定的說:“罪民…臣必不負太子厚望!”


    在孫誌說完之時就被我扶了起來。


    “你身份特殊,本太子為你賜名季傑,待消滅大楚之後,本太子承諾,會讓孫家恢複以往的輝煌。”


    聽到我這麽真誠的許諾,孫誌激動得要跪下謝恩,卻被我抬住了手臂。


    “不必如此,你先調養身體,再為本太子訓練王者之師。”


    我說著就向門外的公公揮手,公公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把季傑送到官驛休息,再命戶部將黃府清理幹淨,與大監之職同等待之。”


    “是…”公公說著就扶著這個連站都站不穩的男人離開。


    而這時,正要迴王座閱官簡的我卻聽到外麵傳來:


    “君王到。”


    聽到聲音,我正要過去,就看到君王已經走到門口,還頗為開心的招手:“樺兒,來,為父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乖巧的點頭跟上,這一刻,他們像一對普通的父王,有家庭的溫馨。


    走出外宮,那裏已經備好馬車,連禁衛也做好出發的準備。


    出了王宮,感受王城的繁華,也見識興衰變化真的可以在短短時間發生。


    不知道走了多久,穿過無數陌生的街道,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馬車,剛下去就看到那裏有著好幾個殘疾的男人,年齡看似跟君王相差不大。


    那外麵的人看到君王到來,他棟著拐杖快速進入裏麵大喊:“君王來了,大夥快來迎接。”


    不一會,不少~婦女扶著身殘的丈夫出現,這一刻,不用君王明說,我都知道,這些是跟隨君王作戰而受傷的將士,果然,君王的現在悲傷的表情證明了一切。


    在古代戰場上受重傷,除非你是將軍,否則不會有專人送迴後方救治,那些普通的士兵要經曆難以忍受的痛苦,若能支撐下來,也隻是勉強撿一條命,這一刻開始從家庭支柱變成家庭累贅,也隻有一些賢良的將帥會把士兵當作人命,會盡量提供幫助。


    這就是古代,這就是戰爭,人命是最沒有價值的,即使對王後而言,若不是必須對付周家就必須對付貴族,她也不至於主動與貴族為敵。若不是為了奪得天下,她也不一定這般賢良!


    進入裏麵,一群年齡不等的孩子在訓練,在君王的講述下,這裏住著的是跟隨一同征戰負傷\/死亡的將士及其家屬,也吩咐戶部給他們提供一些簡易的工作,像沒了一隻手的,會作為信部的人員送信,少了一條腿的,會安排學習文字,然後負責抄寫文章。


    而這些孩子則以下一代暗衛作為培養,從他們加入訓練開始,他們就有夫子、教官教導,還有月俸,這月俸足以一個家庭生活。


    看著這些孩子在不斷揮著木劍,看著他們淩厲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沒有童年,他們生來就是別人的牛馬,也或許是別人的殺手,替別人做一些罪惡的事。


    在君王揮手之後,公公捧著一個個盒子走上前打開,裏麵是一盤盤魚糕,那些孩子在看到君王向他們招手,他們才像個真正的孩子那樣圍著把這些魚糕分食。


    這場麵,對君王而言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那些年的戰爭,在城池攻破之時,不少將軍縱容士兵燒殺搶掠,他還親眼見過霸王在短短幾日殺俘近十萬,那片大地被染紅,那血水不斷交接匯聚成河流,有的跟著河水離去,有的則留在低窪處。


    他永遠無法忘記,在凱旋時,經過那片屠殺的墳場,那裏的漫天烏鴉,遍地白骨,而那大地經過雨水洗禮卻依然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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