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句簡單的鼓勵,卻是玩家此時最需要的支持。


    迴到房間,他開始對著演講稿錄製視頻:“各位兄弟姐妹好,我剛看了關於我在街頭演講的視頻,首先,很高興大家支持我,現在,我說一說我的觀點,我們應當承認我們自身的問題,承認我們社會存在的問題,隻有承認問題,解決問題,我們的環境才能更美好,然後我們站起來,站出來,要銘記,你們所向往發達國家的那些福利都是他們爭取出來的,從來就不是政客和資本家的仁慈。所有人都應該明白,它們壓榨著我們血汗,他們奴役著我們親屬,它們因為我們的存在而快活著,若是我們繼續選擇逆來順受,它們隻會得寸進尺,別再給自己的懦弱找理由,別再給自己的自私找借口,我會帶領你們,我會走在最前麵,希望大家能夠真切的支持我。”


    在錄完視頻,玩家像是放下重擔那樣鬆了一口氣,然後期待的等著這視頻能夠引起大家的重視,期望如願的,大家能像個人那樣爭取人該有的東西。


    可是評論越看越不對勁…


    【這不是那個演講哥嗎?佩服佩服…必須支持。】


    【其他人上我就上。】


    【其他人上我也上。】


    ………一大堆這樣的評論,正當玩家想開小號,結果出現一大堆以下的評論:


    【我有家庭,隻能靠大家了…】


    【就你有家庭,我想問問,你一直以家庭為借口,你守護好你的家庭了沒有?你特麽還不如不說話,惡心。】


    【別說他們了,我可以上,但我不走前麵…】


    【我也是,我要走最後麵,因為我跑得慢…】


    【是釣魚執法吧?以一人拉動幾百幾千人一起被抓?然後一同保釋,哇,出新的斂財招式了,但凡你們把腦子用在社會發展,不至於…算了…】


    【還真有這樣的可能,我先看著…】


    【我看過這人的文章,富貴沒我的份,問題倒是跟我有關,這算什麽?】


    ………評論越來越糟糕,一個個在網絡上喊得有多好,一旦要他們真上,他們就不一樣的態度。


    玩家的心,從這一刻再次被澆滅,他拖著沉重的軀體往外走,現在他隻想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直到身體疲憊,然後隨意的躺下,可是,他才走出大廳,他的舅舅就走過去擁抱著他。


    若不是忽然的關懷,玩家也不會感動,也就不會破防。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不是想著讓大家過得更好,他們隻是不能接受他們自己過得不好,或許我早就該聽您的。”


    玩家哭的傷心欲絕,他當初也沒有想過,他居然因為一場遊戲而深感無力。


    舅舅溺愛的輕輕拍打玩家的後輩,還不斷的安慰:“好了…這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從一開始的競選,那些人都想著選自家的親戚,就想著能從中獲取利益,他們可以為了一點小錢給某個政客投票,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政客的錢從哪裏來,要怎麽收迴去…這官場這局麵怎麽形成的?那些政治家跟你一樣說實話,實話刺痛他們的尊嚴,他們抗拒,實話告知他們要怎麽努力,得知要付出,他們不願意,最後吧,甘願被那些說話好聽的政客欺騙,它們是什麽玩意?它們是騙子,騙子是這世上最惡心的,盜亦有道,但騙子道,也沒有底線,它們為什麽欺騙?因為沒有實力,沒有勇氣,隻能通過欺騙獲取信任,獲取利益,為了保住它們欺騙的成果,它們會將它們得到的一些利益分給惡人,讓這些兇惡的惡人為它們辦事,是它們害怕真相被揭露,所以要以成為保護傘的方式,讓黑惡勢力成為它們的劊子手。”


    “可是我無法釋懷…”


    “你本身就不需要這樣,他們懦弱自私,一邊希望別人能對他們好,一邊自己沒做好榜樣,雙標,他們遭受的苦難是他們咎由自取,就像某些被逼得沒有活路的人,他們寧願自殺也不敢先把那些禍害他們的牲畜帶走,但凡他們有點血性這樣做,它們哪裏敢這麽囂張?它們惜命得很,為什麽?因為它們活得很好,不腐敗也活得很好,為什麽腐敗,因為腐敗也不用害怕你們報複,從來沒有牧羊人和牧羊犬會害怕綿羊的,別管了,我送你離開這裏,等風波平息,一切重歸平靜,你再考慮要不要迴來。”


    這一刻,玩家沒有說話,任由舅舅扶著他離開,連行禮都沒有收拾,隻是走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迴頭看,他知道,他知道他不甘就這樣結束,可是,他感到無力,想著逃避,他始終想不明白,究竟哪裏出了錯,明明想法是對的…


    走到樓下,他看到那些行人,視野卻如他舅舅說的那樣,他們變成了綿羊,穿著人類的衣服,說著人話,可是,周圍的牧羊犬早已經表明,他沒有看錯…


    可是玩家不知道,這群綿羊中藏著許多許多披著羊皮的狼,是一群擁有爪牙時會傷害其他綿羊的綿羊,它們兇狠卻懦弱。


    情不自禁的迴頭看了一眼,在迴頭的那一刻,玩家像是自己不受控製似的蹲在樹下,用雙手慢慢挖出一個洞,用力的從頭上拔下幾根頭發,扔在小小的洞裏,然後將土掩埋,再從一邊撿來一根樹枝,將樹枝插在那小土堆的前麵。


    這隻是一個惡趣味的小動作,可是,舅舅看出來了,這是他的墳墓,埋葬著的,是他曾經的外甥,而眼前還能活動的,隻不過是一個軀殼。


    舅舅再次安慰般走上去給了一個溫暖的擁抱,將外甥輕輕的扶進車內,然後走到那個小土堆那邊,很惡趣味的從口袋裏拿出香煙,將香煙扔在那小土堆的前麵,用心的祭拜完才開車離開。


    車開動,玩家看著這陌生的一切,沒有迴頭,在不甘和悲憤中說出那句:“結束吧…”


    從這句話說完,他笑了,從微笑到瘋笑,然後大哭,隨即坐在那裏安靜的讓淚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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