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孩迴家的時候就聽到奶奶進醫院了,妹妹丟了的消息,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也想跟著找程曦的消息,可是程爸不讓他們跟著,還讓他們好好睡覺


    但他們幾個哪裏會聽,非要跟著一起


    其他人還好,找不到還知道迴家,倒是程霆,在外麵呆了幾天幾夜


    程爸和程媽那幾天都要瘋了,還好的是,他們最後是在江邊找到他的,他坐在江邊發呆,看到他,程媽衝過去就抱著他哭,邊哭邊打“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迴家嗎?知不知道爸爸媽媽很擔心你”


    程霆也倔,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媽媽,我找不到妹妹了,她會去的,她喜歡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可是她都不在,我找不到妹妹了”


    程媽抱著他“沒事啊,妹妹會找到的,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


    程爸站在幾步外看著他們,也沒有責備程霆,等他倆哭夠了,帶著他倆離開了,程霆能清楚的看到他爸爸這幾天的疲累,他這幾天連覺都睡不好,白天找人,晚上就一直守著自己的手機,生怕錯過別人給他打的電話,他覺得一定會有人給他打電話的,不就是要錢嗎,到時候多少錢他都給,可他錯了,什麽都沒等到,一點消息都沒有,程曦就那麽失蹤了


    這幾天,程爸和程媽都去看了裴書臣,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其實破綻很大,幾個男孩都有些怨她,雖然程媽告訴他們不能這樣想,可他們還是忍不住怨她,他們其實也擔心奶奶,程媽和程爸也不讓他們去,怕他們到時候說漏嘴了


    裴書臣知道他們有事瞞著她,她以為是她的病情,可接連幾天這群小孩都沒來看她,她有些起疑心了,別人就算了,可程曦不可能,要是程曦知道她摔了,肯定都得賴在醫院裏,程曦和她關係最好了,她都能想象到程曦以此當理由不去幼兒園耍無賴的樣子了


    她問程慈生“小曦呢?”


    程慈生沒想到她問的這麽直白,眼神有些閃躲,他一向不善於騙裴書臣“去學校了,這幾天幼兒園有活動,幾個小孩都挺忙的”


    裴書臣直接拆穿他“你給她們老師打個電話,我問問關於小曦的事情”


    程慈生說道“人老師現在多忙啊,管那麽多小孩呢,現在打電話給她不太方便”


    裴書臣翻開被子“好啊,那她晚上總要迴家吧,因為忙不能過來,打個電話還不行嗎?”


    程慈生沒迴她


    她有些急了“你說啊,你說啊,小曦呢?”


    程慈生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給說了


    沒想到的是,裴書臣反應很大“什麽,你說什麽?小曦丟了?”


    程慈生隻是點點頭,沒敢應她


    裴書臣當時摔下樓梯的時候,腿也摔壞了,看到他的點頭,情緒還有些激動“報警了嗎?有消息了嗎?”


    程慈生安慰她,讓她別激動,已經有消息了


    讓程慈生沒想到的是,裴書臣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了,可是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才發現裴書臣把他們都忘了


    醫生說她精神有些紊亂,意識不清楚,沒準哪天就突然恢複正常了,或者就一直這樣下去,醫生還有些生氣,斥責他們“你們這家屬怎麽迴事,都說了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刺激病人”


    很長一段時間裏,整個家裏都是亂糟糟的,誰都各自幹著各自的事,可誰也沒心情幹好自己的事


    時間長了,倒是有一些緩和,偶爾裴書臣也會恢複正常,可是當她看到程晨的時候,情緒總會莫名的不穩定


    程慈生沒辦法,隻能帶著她去療養院,這一住就是十幾年


    後來保姆被抓到了,可她什麽也不知道,隻是說有人給她一大筆錢,讓她把程曦帶出來


    後來也查到了,是敵對公司的老總讓她這麽做的,可他更不知道人被賣到哪去了,他隻是給錢讓人辦事而已


    程霆考了警察院校,做了一名刑警,這幾年一直在追查當年拐賣兒童的事情,試圖找到程曦的下落


    直到兩年前,他接到程柯的電話,說程曦找到了,在雲城找到的


    程霆想立刻買票過去,可程柯說程曦暫時還不想見他們,她想先給養她到大的老人養老送終


    程霆問了程曦的一些近況,又問他怎麽找到的


    程柯也感到疑惑,他迴辦公室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如果想找到你的妹妹,到雲城去,上麵還標注了具體的地點位置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人都拿捏住了他的命脈,他立馬就買了一趟最近的航班過去,驚喜的是,真的找到了,他敲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程曦的時候,他就確定了,就是他們的程曦,她長的跟程晨太像了


    他禮貌的問她“你好,可以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嗎??”


    要是平時,程曦肯定是以為他是搭訕的,直接甩門了,可莫名其妙的,大概是血緣的魔力,她還是迴他了“程曦”


    她看到男人瞳孔都放大了,想拉住她的手


    程曦躲掉了,有些不滿的瞪他一眼“找死??”


    程柯擺擺手,兩隻手在身側不停的蹭,有些緊張“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你有很多哥哥”


    程曦皺眉,她忘了,大概是有印象的,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她讓開半步,讓他進門“進來說?”


    程柯表明了來意,證據帶的很充足,怕她不相信帶來了他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程晨的照片


    程曦看到程晨的照片有些驚訝,長的還真的是跟她很像


    程曦抿嘴,問她“所以……你這是來……接我迴家?”


    程柯看她,語氣倒也算是鎮定,但程曦還是捕捉到了他的一些小動作,他在緊張“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冒然拜訪,我是得到你的消息,就趕緊過來了,爸媽……呃,他倆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可以通知他們嗎?讓她們過來見你一麵,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迴家的話”


    程曦問他“為什麽會得到我的消息?”


    程柯怕她誤會,趕緊把紙條遞給她“今早,這張紙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我不知道誰放的,監控也沒有拍到”


    程曦接過紙條,看他一眼,今早收到的,現在就到這邊了,說明連調都沒調查過,有些輕笑“什麽都不知道,就敢過來,不怕是陷阱??”


    程柯抿嘴,幾秒後有些淡然的笑了“是陷阱我也認了”


    程曦看他半晌,手枕在頭上,靠在沙發上“你把爸媽叫過來吧”


    聽到他的話,程柯剛開始是有些興奮的,程曦還是願意叫爸媽的,但是,程曦讓他把爸媽叫過來


    程柯看著她,有些許的失落,妹妹這是不肯跟他迴家嗎?是還在怨恨他們嗎?


    程曦瞥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解釋了一句“養我大的爺爺生病了,我想照顧他”


    程柯聽到這話,又支棱起來了“我能見見嗎?”


    程曦抿嘴,看他


    程柯看他的反應,又急忙改口“不方便也沒事”


    程曦輕聲應答“嗯”


    程柯接著說“如果有什麽事的話,我可以幫你,比如醫療費,或者轉到一個更好的醫院……”程柯語氣有些委婉


    可程曦還是聽出來他話的意思了,聲音冷淡淡的“不用”


    程柯問她“家裏你還有其他幾個哥哥……”


    程曦揉揉眉頭,問他“以後再見行嗎?我最近有些事”


    程柯迴她“好的,等你有空再說”


    程柯拿出手機來“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程曦拿出手機來,跟他掃了微信,又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給他,抬頭看他一眼,問他“你是幾哥?”


    程柯有些沒聽清“嗯?”


    程曦懶懶的重複一遍“你是我的第幾個哥哥?”


    程柯眨眼“我叫程柯,家裏排行第二”


    程曦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小小的“二哥”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程柯還是聽到了,他還看到她給自己備注了個二哥,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程柯才起身告辭了


    告辭的時候,程曦拿起紙張,問他“這還要嗎?”


    程柯搖搖頭“給你吧”他覺得程曦應該有用


    程曦確實是想留下來,她得查查是誰一直在暗中調查她


    第二天程曦見到了程爸和程媽,人很好,她跟他們說,等她忙完,就迴去住幾天,這一等,就是兩年


    ………………


    程曦用程晨遞過來的紙巾輕輕擦拭她的眼淚“小曦不怪奶奶,小曦不是已經迴來了嗎”


    程慈生是知道程曦已經被找迴來了,他有些欣慰,眼眶紅紅的,喃喃到“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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