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陽川離開皇宮後,便徑直迴了錦衣衛指揮司。


    陛下身體未好,近來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一迴到府邸,他便去了書房,處理公文。


    他那麽忙,也不會時常第一時間迴來便去看李芳如。


    而此時的李芳如,正一人來到集市上的一家藥鋪抓藥。


    她近來身子有些不爽利,陽川進入她房間的日子明顯變多了。


    而且時間又很長,尤其是到了最近,他甚至與她整夜在床榻上做那事。


    李芳如前半段還好,到了後半段實在堅持不住,便會沉沉睡去。


    可即便這樣,陽川也沒放開過她。


    李芳如明顯覺得有些應對不及了,她身子骨柔弱,就如同一朵鮮花一般,哪裏受得了陽川那樣的。


    想到這裏,李芳如的麵上一紅。


    她有些看不清陽川這個人,明明當初在宮內的時候,他那樣溫柔,對自己也那樣好。


    總是謹小慎微,說話聲都沒有很大的。


    如今的陽川……


    李芳如皺眉。


    他聲音也沒有多大,但是卻透著一股冷意,讓她每每想起便打了個寒顫。


    尤其是在**上,他竟那樣兇。


    他扯住她的頭發,還讓她……


    李芳如在心中又驚又怕,每到這時,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這樣的陽川讓她感到陌生且害怕。


    她如今來藥鋪便是來抓消腫化瘀的藥,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是。


    府中的大夫她不敢請,主要是怕難為情,還怕陽川說她嬌氣。


    想到這裏,便讓李芳如忍不住歎息一聲。


    她垂著頭,囁嚅的伸手請大夫把了脈。


    那大夫也是位老郎中,在給李芳如看了之後,沉吟一聲說道:“小娘子在房事上還是要多加謹慎些,這不加節製,對娘子的身子也是損害啊。”


    大夫說的語重心長,讓李芳如的臉更加紅了。


    李芳如點頭應聲,“多謝大夫,還請您幫忙開一些藥才好啊。”


    大夫再次說道:“老朽這就為小娘子開些化瘀的藥,切記塗抹在患處,待徹底好了之後才能繼續同房。”


    大夫說的如此直白,李芳如不禁再次紅了臉。


    拿了藥從藥鋪走出,李芳如長籲一口氣,心中一時無奈。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自身後響起,“芳茹?”


    李芳如一愣,當即轉頭看向來人,卻不覺驚在了當場。


    來人麵容俊秀,一副書生打扮的樣子,身後還帶著一個書框。


    李芳如不覺眼中一熱,看向來人不覺唿出口:“表哥。”


    而眼前這位書生打扮模樣的人正是李芳如的表哥王易綸。


    他本來還不確定,待看到對方轉身,不覺一喜,“芳茹真的是你!”


    李芳如頓時也激動起來,“表哥,好久不見!”


    兩個表兄妹在異地相遇,更何況還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不覺心中都百感交集。


    李芳如和王易綸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兩人才慢慢道了道自己的境況。


    王易綸這迴從老家來是到京中趕考的,不過他名落孫山,如今正準備老家。


    王易綸原本正失落著,沒想到竟看到了李芳如,讓他好一陣驚喜。


    王易綸麵上歡喜的問李芳如:“對了表妹,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又自顧皺了皺眉,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哦,不對,我現在應該稱你為太妃才對吧?”


    李芳如被王易綸這麽一說,立刻紅了眼眶。


    她垂下眸子,眼中不覺泛起了淚光,“表哥,你休要取笑我了,我不過是個無寵的妃子罷了。”


    她接著說道:“自先帝薨逝,我便搬離了皇宮,住在了外頭。”


    王易綸見李芳如垂下頭,露出雪白的脖頸,那瓷瑩的肌膚白的晃眼,他不覺心中歎了歎。


    “芳茹,那你如今是?”


    聽到問到她的境況,李芳如身形便有些不穩,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尤其是老家的人。


    於是,她答道:“我如今也隻能湊合著過吧,沒什麽好不好的。”


    可這話在王易綸聽來,卻是身形一震。


    “既如此,芳茹你便跟我迴鄉吧,我想姑姑他們也很想你。”王易綸的語調有些激動。


    他的表妹,也是她青梅竹馬喜歡的人啊。


    當初若不是姑父不同意,他們早已結成夫婦了。


    李芳如也被王易綸這話給一驚,她的眸光忽的顫了顫,眼中有淚光閃過,明顯也心動了。


    李芳如麵上極力維持著正常。


    陽川那樣蹉跎自己,顯然不過是將自己看作是玩物罷了。


    如果她離開,那他以後也會再重新有別的女子吧?


    這樣一想,李芳如不免再次心動。


    她握住了拳,看向王易綸,“表哥,你再讓我想想。”


    王易綸以為她是放不下眼前的榮華,見李芳如衣著不凡,也能猜到一些。


    他點頭,迴應道:“嗯,也好,我月底便要迴鄉,如果表妹你考慮好,便在月底那日來這裏,我會等表妹你一起走。”


    李芳如點了點頭,麵上卻也帶著猶豫的說了句:“好。”


    拜別表哥,李芳如一路心事重重的迴了錦衣衛指揮司。


    陽川不在。


    他下午的時候確實來過,然而宮裏頭有事,他又走了。


    李芳如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巴不得陽川今夜不要迴來,這樣,她便可以獨自一人上藥了。


    她上了藥之後,還可以再緩緩身子。


    而另一廂,宮裏頭正熱鬧著舉辦著宴會。


    殷莫寒前段時間身體不適,這次為了慶賀太皇太後大病初愈才舉辦的慶典,從頭到尾都是陽川一人在張羅。


    也難怪乎陽川那麽忙了。


    太皇太後身子骨較前段時間好了很多,尤其是看到魏安寧和殷莫寒相攜而來的時候,眉眼上都是笑意。


    魏安寧心情也很好,隻要皇祖母身體好,她比什麽都高興。


    而殷莫寒便是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眼中的情愫濃烈的像是無法化開的墨一般。


    他看著少女的容顏,嬌俏的、開心的、絕豔的,似乎怎麽都看不夠。


    一旁,福公公走過來,“陛下,太醫來了。”


    殷莫寒點頭,再次深看魏安寧一眼,這才走開。


    走到一旁的殿內,殷莫寒坐在主位上,將手遞給太醫。


    太醫是來請平安脈的,每日這個時候都會來。


    今日陛下到了慈寧宮,他便也跟了過來。


    太醫將手搭到殷莫寒的腕上,仔細的探著,良久,若有所思。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的病如今已然痊愈了。”


    殷莫寒聽聞,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好,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太醫受寵若驚,連忙說道:“陛下,這都是臣等該做的事。”


    殷莫寒聞聲點了點頭。


    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他眉峰一挑,看向太醫,“朕既然已經痊愈了,是不是便可以同房了?”


    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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