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上前去,就見那月下冥居然真的和周方休之前描述的一樣,花型似燈籠,此刻正在散發著幽幽的銀色光輝,好看倒是好看得緊,隻是此刻在這幽深的叢林裏,顯得有些詭異。


    周方休卻顧不上這麽多,他此次跟著阮書儀等人來古滇國,本就是存有私心的,他對菊蕊虧欠良多,而這月下冥隻有古滇國才有,菊蕊的身體,急需這月下冥來修複。


    周方休快步上前,從袖帶裏拿出用來防身的匕首,小心翼翼地采挖著,月下冥要像人參整株采挖起來,整株入藥,所以采挖要盡心,存放更要仔細。不過他們現在身處異地,自然是沒有準備盒子來裝,隻能勉強摘了幾片大樹葉子牢牢包裹起來。


    又往林子深處走了一刻鍾左右,砍斷了無數縱橫分布的藤條,終於看見了一棵筆直高聳的大樹。


    隻見筆直的樹幹上,還隱隱有白色乳液分泌出來後的痕跡,已經風幹了,而在樹幹下麵,居然有不少小動物的白骨,想來都是不慎沾染了見血封喉的汁液,毒發而亡。


    周方休在見血封喉樹周圍走了一圈,仔細采了幾株草藥聞了聞,最後發現了一種植株細長,葉片呈鮮紅色的草藥。


    “就是這個!”周方休興奮地舉著一株草藥,目光炯炯地看著蕭慕然等人。


    “紅背竹竿草!”


    “師父留給我的醫書裏說過,見血封喉的唯一解藥就是紅背竹竿草!有了這個!我們大禹邊軍的戰士再也不怕古滇國遊民的騷擾了!”


    大禹的西南方是有一部分與古滇國接壤的,古滇國雖然常年處於閉關鎖國的狀態,但也有一小部分流民,時常去騷擾大禹、西蜀等接壤國的邊境,搶劫糧食、瓷器、布匹等,更有甚者直接強搶良家婦女。


    因為他們古滇國盛產各種草藥毒藥,那些流民又不受古滇國官府管教,幾乎出手就能讓人斃命,哪怕是大禹和西蜀都出動了不少邊軍,依然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情況。


    這幾天流浪在這片林子裏,周方休已經發現了不少古滇國流民常用毒藥的解藥,也采了不少。


    “若是有了這紅背竹竿草,咱們邊境的百姓就不怕那些流民了!”藍宇也很興奮,這些年跟著蕭慕然走南闖北,自然也對那些不受管教的流民深惡痛絕。


    幾人齊齊動手,就連旺財、湯圓和觳觫都一起上爪子刨土,能多挖一點是一點,以後總能派的上用場。


    挖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把這附近的紅背竹竿草都挖完了,幾人才停歇下來。周方休看著滿滿一大包草藥,目光裏都是興奮。


    其實紅背竹竿草用來解毒,最好還是炮製一下再內服,但如今條件不允許,周方休將草藥簡單處理一下後,幾人直接生嚼吞服了。


    再次來到林子前的斷崖前,已經是下半夜的寅時了(淩晨四點)。


    深不見底的斷崖下,依然不斷往上升騰著白色的霧氣,幾人雖然服用了解藥,但還是扯了衣服捂住口鼻,運起輕功飛了過去。


    阮書儀被蕭慕然攬在懷裏,飛過斷崖的時候,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斷崖深處。幽深的崖底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恨不得將世間一切都吸入進去,看得人頭昏腦脹。


    “別看,這崖底也有問題。”蕭慕然一把捂住阮書儀的眼睛,加速飛到了對麵。


    幾隻小獸早已化為玉玦,躺到了阮書儀的小荷包裏,此刻落地後,旺財和湯圓又快速變了迴來。


    旺財有些懨懨的,大腦袋蹭著阮書儀的腿,小聲開口:“小漂亮,我看見了,那崖底下是有成千上萬的白骨,都快堆成小山了,都是人的屍骨,還有動物的,都是百花穀的人丟進去的,裏麵怨氣好重。”


    阮書儀一驚,難怪剛才看向崖底的時候,她總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什麽重物,喘不過氣來,心裏發慌……


    眾人的臉上也全都露出驚詫的神色。


    蕭慕然望向百花穀的方向,如此深夜,百花穀卻徹夜燈火通明,裏麵卻不知有多少肮髒的勾當。


    “走吧,去會一會這百花穀!”


    百花穀這麽多年屹立不倒,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早在阮書儀等人越過懸崖的時候,就有人去上報了。


    正在欣賞美人歌舞,飲酒作樂的大當家紫檀聽見下人來報,饒有興味地轉了轉手裏的琉璃酒杯,眯著眼睛笑了笑:“沒想到,他們倒是厲害的,在林子裏這麽多天都沒死。”


    “不急,還是照往常一樣接待,這次,咱們就讓他們有命來,沒命迴!繼續跳舞!”


    說罷酒杯往地上一摔,晶瑩剔透的琉璃酒杯瞬間四分五裂,裏麵沒喝完的葡萄美酒宛如血液一般,盡數傾倒在羊絨地毯上,如血液般暗紅。


    白衣仙裙的舞者齊齊咽了咽口水,潔白頎長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滾動,汗珠往下滾動,不多時,舞廳裏又是一派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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