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陽鎮離吉慶鎮不算太遠,服飾風格也比較相似,阮書儀甚至還在布莊裏看見了和佟記布莊賣得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她有些想笑,看來自己設計的那些衣裳樣子,已經火到有山寨版了。


    古代的衣服都是植物染,再說她買的也隻是外衣,也就沒有脫水的必要,晚上在浴桶裏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後,就換上新衣服,戴上下午逛街時買的點心和祈福用的小木船,一行人熱熱鬧鬧往泗水河那邊去了。


    天還沒完全黑,泗水河畔已經密密麻麻都是人了,河麵上也已經飄了不少載滿穀物的木船。


    一行人在店夥計的帶領下找到自己包下的那艘船,阮書儀蹲在船邊的河岸上,把買來的小包穀物一一打開倒進小木船裏,看了看河畔上飄滿的木船,總覺得沒什麽特色。


    “小蓮,你去看看船上有沒有筆?給我找支筆來。”小蓮應聲,很快就從船艙內拿了一隻沾好墨的毛筆出來。


    阮書儀接過,在小木船兩側身上用簡體字洋洋灑灑寫下兩行字:“國泰民安”“五穀豐登”。


    “夫人,您這是寫的什麽呀?”藍宇看了半天,這字不像字的,畫不像畫的,完全看不明白。


    蕭慕然一邊幫她點燃小木船中間的油燈,一邊含笑念了出來:“國泰民安,五穀豐登。”


    藍宇朝他豎起大拇指:“還是您懂夫人。”


    藍書一巴掌扇在他頭上:“當初夫人教的時候誰叫你不好好學的?!”


    藍宇捂著頭一臉委屈巴巴,這才想起這種字體好似就是當初從西蜀迴來的路上,夫人教過的那種字體,自己就是學不會嘛!


    謝鎮州看著他們二人默契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老蕭這個不要臉的老登西!老牛吃嫩草!


    他氣不過,捧著自己的小木船就跑到阮書儀跟前:“書書,幫我也寫一個,你寫得好看!”


    阮書儀自然不拒絕,提筆洋洋灑灑又寫下兩行。


    “這是什麽意思?”謝鎮州看著和之前不一樣的字,有些疑惑。


    蕭慕然又含笑念了出來::“風調雨順,山河無恙。”他透過暖黃色的油燈火光,眉眼溫柔地看著阮書儀,他的儀兒,果然是這世上最有胸懷最有大義的女子。


    謝鎮州聽著也覺得很好,當即笑嘻嘻地蹲在一旁,把手裏的小木船放到水裏,泗水河是一條流動的河,小木船一放上去,就自動往下遊飄去了,在滿河道熙熙攘攘的小木船裏,他們兩艘寫了字的船倒是很顯眼。


    大家都覺得這樣很好,不少人跑過來找她們借筆用,還有些不會寫字的,也願意給一兩文錢,求著阮書儀幫忙在船身上寫和她們一樣的字,阮書儀來者不拒,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於是沒一會兒,河道裏飄的都是寫滿字的船。


    有的人嗅到了商機,幹脆在河邊擺上了小攤,寫字的、畫畫的,一時間熱鬧無倆,阮書儀憑借這一手瘦金小字,還有獨創的卡通小畫,成了河畔收入最多的人,一晚上淨賺了五兩銀子,直接把包船費賺迴來了。最後還是大家心疼她,強製關了船頭這個臨時小攤。


    入夜,原本熱鬧喧囂的河畔也漸漸變得安靜起來,有的人合家在河畔鋪了塊茅草編的墊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安靜等待。有的人點了小小的篝火堆,一家人圍坐取暖,小聲聊著家常。像阮書儀這種包了船的人,直接坐在船頭,吃著點心喝著熱茶賞月。


    十一月上中旬,快到月圓的日子,彎彎的上弦月 已經變得飽滿起來,就像一個被咬了一口的月餅,盈盈光輝灑在河麵上,微微漾起的河水霎時變得波光粼粼的,像是有人灑了滿地的碎銀子。


    此情此景,讓阮書儀忍不住朝著月亮舉起茶杯,念出那句刻在dna裏麵的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蕭慕然一愣,他一向知道儀兒有才有智慧,但還是頭一次聽她寫詩呢,再細細品味那兩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心中一軟,儀兒該是想念她的三個哥哥了吧。


    夜越深,河道兩岸也漸漸變得安靜起來,阮書儀也不知何時窩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蕭慕然輕輕拍醒的,她一睜開眼,忽而有道橙紅色的光從灰暗的天際照過來,阮書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子沒反應過來,嘴已經先說了出來:“哎呀!是日出!我看見了第一道日出!”


    頭頂船頭溫柔寵溺的笑聲:“嗯,儀兒看見了第一道日出,來年我們家要大豐收了。”阮書儀詫異抬頭,就發現自己正被蕭慕然用毯子裹著緊緊抱在懷裏,就這樣睡了一夜,難怪一晚上也沒覺得冷。


    “啊,日出了!日出了!”


    “別睡了,快醒醒!日出了!”


    ……一時間河畔又再次熱鬧起來。


    在船上看過日出,又迴到客棧吃了早飯,休息了一會兒,補了會兒眠,中午剛過,雷打坡村的趙村長就帶著村裏的兩個後山找了過來。


    阮書儀還有些詫異:“這麽快就摘完了?”


    趙村長一臉喜色:“摘完了,都摘完了,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動了,昨晚祈福都沒去,摘了一夜呢,都裝好了,連著那十頭大肥豬,都在鎮子外等著呢!”


    阮書儀無奈失笑,既然都摘完了,她們也就可以迴去了,實在是這個鎮子還沒吉慶鎮大,也沒什麽好逛的。


    結完房錢,一行人就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雷陽鎮門口,果然就見還有幾個雷打坡村的後生趕著十幾輛裝滿茶油果的牛車,還有幾個人趕著十頭大野豬跟在後麵。


    趙村長一臉笑眯眯:“我們過了秤,這些果子加起來有五千多斤,我們就給抹了零頭,隻算你們五千斤。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過秤。”


    阮書儀聽著跟自己估算的差不多,現狀種植的茶油樹,一棵樹能產6-10公斤的茶油果,這些野生的茶油樹自然不如種植的產量高,那一大片茶油果樹林,加起來應該能有五千多斤。


    “不用過秤了,我們相信趙村長的人品。就是有個小小請求,不知道這明年的果子,也繼續賣給我?”阮書儀笑眯眯。


    趙村長一聽立馬拍手答應,這滿山的野果子,要是每年都能賣這麽多,那也是村裏的一大筆收入啊!今年得找人專門看著這些果子,不能再讓孩子們霍霍了,這可都是錢啊!


    於是雙方去客棧借了紙筆,當場簽了契書,蕭慕然也豪氣地付了這五千斤茶油果的錢,趙村長再次笑得牙不見牙,眼不見眼的,還打發村裏的後生們幫忙把這大肥豬和茶油果一起幫他們送迴去。


    阮書儀也沒拒絕,她們確實一下子也找不到這麽多牛車來拉貨,十頭大肥豬也不是好駕馭的,幹脆就承了這個人情。


    第二日迴到黑峰山下的時候,就有人來接手貨物,雷打坡村的後生們也就迴去了。有家裏的小廝等在升降梯前,一見她們迴來,就跑上來報告:“主上,夫人,三爺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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