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的客院裏,小蓮並沒有睡著,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夫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裏,藍宇斷了胳膊,其他人全都生死不知。


    小蓮驚得一頭冷汗醒了過來,便再也睡不著了,倚在窗口不住地往外張望著,夫人說三日之內定會迴來,眼瞧著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卻還是連點消息都沒有。夫人走的時候就帶了幾塊糕點,也不知她有沒有東西吃?是不是餓肚子了?會不會真的受傷了?


    她越想越著急,越想越不安,在窗口走來走去,恨不得現在就下去找她們!


    “砰!”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撞擊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尤為清晰,小蓮嚇了一跳,心也突突跳著,難道是那西蜀公主按捺不住派人來看了?她悄悄拿起藏在門後的斧頭,躡手躡腳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院牆口,阮書儀一落地,就從蕭慕然懷裏掙紮了出來,走得太急,沒注意踢到了腳下的一個木盆,她顧不上腳疼,氣衝衝地往前走。


    這該死的蕭慕然,都說男人有了女朋友之後,就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剛才他們飛過甘琬寢宮窗口的時候,又一次聽到裏麵清晰的嗯嗯啊啊聲,阮書儀本就不好意思,偏偏旺財還補了一句:“瞧,嘖嘖嘖,那女人又在挨打了。”


    阮書儀更尷尬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尷尬,蕭慕然惡作劇似的,把頭湊到她耳旁,聲音低啞而又蠱惑:“儀兒,我們也很久沒……”


    耳朵裏不斷接收著公主殿裏傳來活色生香的聲音,蕭慕然溫熱的唿吸打在她的耳畔,手還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捏了捏,阮書儀臉色更紅,偏他們現在在天上,她掙紮不得,更生氣了!


    於是一落地,阮書儀便氣唿唿地從他懷裏掙紮了出來,薄薄的繡花鞋踢到木盆上,疼得很,但她也顧不上了,抱起旺財就往屋子裏跑。


    小蓮躲在門口瞅準時機,見到那“賊人”衝上來,毫不猶豫一斧頭砸了出去……


    咦?沒砸出去!


    小蓮定睛一看,從半空中擒住斧頭柄的人,怎麽……怎麽那麽像主上!他後麵的人,頭發亂糟糟的……好……好像是夫人!


    蕭慕然臉色鐵青地轉過頭,看向小蓮的眼睛冰冷不已。


    小蓮驚唿一聲:“真的是主上和夫人!”反應過來後又快速跪下請罪:“主上恕罪!夫人恕罪!我……我以為是公主派人來了,夫人,您沒有受傷吧?”


    阮書儀忙上前把人扶起來:“好小蓮,不怪你不怪你,警惕性很強,特別棒!”說完還不滿地瞪了蕭慕然一眼。


    蕭慕然無奈,摸了摸鼻子,撇過了頭。


    小蓮被夫人扶起來,提心吊膽兩天,想起剛剛做的噩夢,又看著夫人這亂糟糟的衣服和頭發,不由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夫人,您是不是受傷了,您有沒有餓肚子,您怎麽變成這副鬼樣子了……嗚嗚嗚……”


    阮書儀尷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兩天沒換,又在山洞裏摸爬滾打的,確實有點髒,頭發……額,落水之後頭發就散了,她不會梳發髻,就順手編了個麻花辮在後麵,也……也不至於是鬼樣子吧……“


    她又轉頭看蕭慕然,同樣是在外麵摸爬滾打的幾天,這男人怎麽還是一身清冷矜貴?衣角都沒皺一下的!


    人比人,更氣人!阮書儀“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剛剛走到門口的蕭慕然碰了一鼻子灰,還想繼續推門進去,“哢噠”一聲,裏麵居然傳來反鎖的聲音。


    蕭慕然失笑,看來以後不能輕易逗她了,這小脾氣,說來就來。


    阮書儀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小蓮端著一碗銀耳羹進來:“夫人,夜太深了,不適合吃別的東西,主上交代給您送碗銀耳羹。”


    阮書儀其實不餓,但小蓮都做了,便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喝著,順便跟小蓮講講這幾日發生的事。


    得知藍宇中毒至今未醒,小蓮一下臉色蒼白,幾乎站立不住。


    阮書儀歎口氣,小姑娘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她拉著小蓮坐在椅子上,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跟她講了一遍,才安慰道:“你放心,我們都檢查過了,他體內毒素已經清除了,現在人也送到了醫館,你要是擔心,明日咱們就打著買藥材的借口,出去看看。”


    小蓮眼眶通紅,豆大的眼淚砸吧砸吧地掉,小雞啄米般點頭。而後想到什麽似的,忙拿了清茶給阮書儀漱口,又把她往床邊推:“夫人,您出去這兩天肯定受了很多苦,趕緊睡覺吧!”


    阮書儀也是真的累了,這兩天兩夜幾乎沒合眼,剛一躺下去就快速進入了夢鄉,還打起了小唿嚕。


    蕭慕然洗漱完進來,看著阮書儀睡得一臉香甜的模樣,忍不住唇角微揚,把躺在床邊睡覺的旺財撅出去後,在她唇畔輕輕落下一吻,而後便將人攬入懷裏,一夜好眠的阮書儀根本沒察覺。


    第二日阮書儀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小蓮打了水進來給她洗漱,又仔細地端了親手做的飯菜過來伺候阮書儀吃。雖然嘴裏沒說任何催促的話,但阮書儀也看出了她眉眼的焦急之色。


    她其實也有點擔心藍宇,吃完便帶著小蓮和蕭慕然,一同去了公主寢殿。


    甘琬見她來,滿臉都是喜色:“阮阮!你來啦!我想死你了!”


    說著便親自上前把人迎了進來,笑嘻嘻開口:“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著!偏你不讓人進去找你!”


    阮書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想起那兩次聽到的聲音,耿直開口:“公主明明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甘琬一噎,心虛轉移話題:“你來所為何事?我那貼麵可是做好了?”


    阮書儀順勢點頭,又輕搖頭:“還差一味藥材,我得親自出宮去買,今日傍晚之前定然就能做好!”


    甘琬狐疑:“什麽藥材?宮裏沒有嗎?”


    阮書儀故作羞赧:“那藥材是我從宮外帶來的,我前兩次手生,做了好幾次都失敗了,那藥材也就浪費了。我這貼麵選材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須得我親自去宮外挑選。”


    她說得比入黨宣誓時還認真,把甘琬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派了幾個侍衛跟著一起出去了。


    幾人出宮後,就直奔蜀都城內最大的醫館“杏春堂”。小蓮走在最前麵,滿臉焦急掩飾不住。


    剛一走進杏春堂,便遇見了從後院出來的藍書幾人,小蓮打眼就看見了藍宇,見他好好的站在那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又瞧見他牽著個女子,不由得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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