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儀讓藍書點燃了火把,又把之前根據古苗圖騰臨摹出來的地圖拿出來看,上麵隻有三個名字,聽起來還很好聽,分別是:幽風韻律、白玉骨凋、莊周夢蝶。


    藍宇幾人愕然,齊刷刷轉頭望向阮書儀,這這這……完全摸不著頭腦啊。


    阮書儀也有點無從下手,地圖上並未有其他的標注,僅僅是憑幾個名字,她也猜不出什麽意思啊!


    阮書儀低頭看亦步亦趨跟在她腳邊的旺財:“旺財,要不你聞聞味兒,看看怎麽走?”


    旺財使勁嗅了嗅,又豎起耳朵聽了許久,才無奈搖頭:“自從我們進來後,觳觫就不再發出聲音了,而且氣味好像也被某種東西覆蓋了,現在這地道裏氣息很雜,我也無法分辨出來。”


    阮書儀歎氣:“我沒猜錯的話,這每一條路都應該有機關,或許就是古苗最擅長的蠱術,無論我們選擇走哪條,都有風險。”阮書儀說完,便看向蕭慕然,讓他拿個主意。


    蕭慕然沉思半晌,才看向阮書儀:“儀兒,你在這裏等我們,讓藍書留下來陪你。”


    阮書儀搖頭,指了指牆壁上每隔幾步就出現的圖騰開口:“我必須得去,除了我,你們誰還能認識這些圖騰嗎?”


    蕭慕然蹙眉看她,滿臉都是不讚成:“儀兒,裏麵很危險。”


    阮書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覺得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願她跟著自己去冒險。


    “可是……”阮書儀指了指三條路入口處的圖騰,眨著眼睛無辜開口:“可是這三條路都是單行道,意思就是進去後就無法原路返迴。”


    她又轉身指了指他們來時的路,繼續開口:“還有這個,我們來時的路也是單行道,現在已經迴去不了,所以現在必須選一條路往前走,並且隻能往前走,如果你把我留下來,可能我等下就死了。”


    幾人齊刷刷迴頭一看,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們來時的甬道確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迴頭隻能看見霧蒙蒙一片,地麵已經塌陷,站在上方看下去,像萬丈深淵,已經無路可退。


    蕭慕然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塞進阮書儀手裏:“這個你拿好,一定要緊緊跟著我,知道嗎?”


    阮書儀接過,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她內心也挺慌的,前世雖然采訪過很多古苗的老巫師,也聽他們講過一些邪性的巫蠱之術,但終究還是紙上談兵,並沒有真實經曆過啊,現在小命懸在這裏,能不慌嗎?


    “就走這條路吧。”蕭慕然指了指最右邊的“莊周夢蝶”,朝著眾人開口。


    眾人點頭,神情肅穆,就連藍宇都沒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


    甬道很小,隻有一人多寬,而且很黑,藍書拿著火把在前麵打頭陣,身後是蕭慕然,阮書儀跟在蕭慕然身後,左手被蕭慕然牢牢牽著,右手上拿著蕭慕然剛剛給她的匕首,她一邊走,右手拇指一邊不斷地摩挲著匕首柄端的寶石。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旺財從她腳邊一躍而上,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又安撫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阮書儀的臉,阮書儀迴頭看看它,心下也安定了一點。


    藍宇走在最後,額頭的汗不斷往下掉。他每走幾步都忍不住迴頭看看,發現身後所有他們走過的路,全都像流沙似的,不斷流動陷落,然後無一例外地變成了黑沉沉、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那深淵離他的腳隻有幾步的距離,要是他稍微後退兩步,就會掉下去。


    “小心!”


    走在最前麵的藍書突然大叫一聲,幾人渾身一凜,然後便看見甬道兩邊的牆壁上,突然射出無數道箭矢。


    阮書儀大驚,下意識就想抬手去擋直直朝自己射過來的那道,卻又發現前後左右全都有尖銳的箭矢齊齊射了過來!阮書儀嚇得臉色蒼白。


    電光火石間,身旁的箭矢突然無端自落,蕭慕然收迴掌,一把將人拉過護在懷裏:“別怕,有我在。”


    他右手動作不斷,左手橫在阮書儀麵前,似要為她擋下一切災禍。


    “啊!”


    箭雨未停,身後的藍宇卻突然大叫一聲,眾人迴頭一看,才震驚地發現,從藍宇身後的深淵裏,突然飛出無數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紅的,粉的,黃的,藍的,綠的,白的,黑的……像是漫天飛舞的花瓣,時而聚攏,時而分散,絢麗多彩的翅膀即便是在昏暗的甬道裏,在瑩瑩火光下,也被映照得像天下最美的綢緞,熠熠生輝。


    漫天飛舞的蝴蝶轉眼就盈滿了整條甬道,隻是在此刻危險重重的甬道裏,卻毫無美感,隻讓人頭皮發麻!


    “臥槽!炸了蝴蝶窩了!”藍宇大叫一聲,一邊躲避著箭矢,一邊用手揮舞著,試圖把圍繞著他不斷飛舞旋轉的蝴蝶驅趕開。


    “這就是‘莊周夢蝶’的意思嗎?”藍書喃喃,阮書儀心裏卻突然有了什麽不好的預感。


    “啊!好痛!”就在此時,藍宇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眾人迴頭望去,就見一隻黑色的蝴蝶叮在了藍宇的左手上,藍宇的左手瞬間青黑一片。


    阮書儀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那位老巫師,一邊念著:莊生曉夢迷蝴蝶……,一邊扯開嘴角露出的冷笑的模樣,一下子渾身冒冷汗,難道,難道這個就是那位老巫師所說的……


    阮書儀緊緊拽住蕭慕然的衣服,大聲朝眾人喊道:“千萬別讓黑色的蝴蝶碰到,黑色的蝴蝶有蠱毒!會……”


    話未落音,被咬中的藍宇已然狀若癲狂。


    隻見不知何時,他的黑眼珠已經完全翻了上去,眼眶子裏隻能看見眼白,嘴裏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手裏的火把早已被他丟掉,劍也被拔了出來,毫無目的地揮舞著,每一下都用了殺招。


    而隨著他越來越暴動,他左邊胳膊上的青黑色也漸漸往身體上蔓延。


    立鬆離他最近,一邊避讓著飛過來的蝴蝶,一邊試圖拉住藍宇,大聲喊他:“藍宇,醒醒!”


    哪知他的喊叫聲仿佛催化劑,讓藍宇整個人更加暴躁和瘋狂,他甚至用了內力,一掌便朝立鬆打了出去,逼仄的甬道裏,因為藍宇打出的掌風,箭矢和蝴蝶全都一股腦朝著他身前的幾人飛去。


    其他人有武功還能站立,阮書儀卻直接被他強勁的掌風打得飛了起來,她嬌小的身體裹挾在漫天的蝴蝶和箭矢中,朝著甬道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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