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阮書儀看著眼前四株旺財口中“奇形怪狀”的植物時,不由得瞪大狗眼。


    這是人參啊!人參!哪裏奇形怪狀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帶人跡罕至的原因,這些人參倒是長得極好。其中三株都很大,另外一株稍微小一點。


    阮書儀沒帶工具,原主這纖纖玉手,別指望她刨土。


    她把目光投向旺財,旺財隻得憋屈地趴下,按照阮書儀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刨土,好在野獸天生嗅覺靈敏,旺財東一下西一下的,卻也把幾株人參全都完整地刨了出來。


    阮書儀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地上的人參,哪裏還有上午的萎靡狀。


    阮書儀前世在東北一帶的深山拍攝時,聽當地的人講過辨別人參年份的方法。


    最簡單的就是根據根部的蘆碗判斷。人參每年都蘆頭頂端長出新的莖,秋天枯萎脫落後留下疤痕,成圓形或半圓形的碗狀,故稱為蘆碗,蘆碗越多越密,說明人參的生長年限越長。


    還可以根據人參主體上的鐵線紋來判斷,人參的鐵線紋就像樹幹的年輪一樣,鐵線紋越多越密,說明人參的生長時間越長。


    這四株人參,其中兩株都超過了百年,另一株年份稍短一些,大概在八十年左右,最小的那株估計隻有十幾年。


    阮書儀摸了摸旺財的腦袋,旺財卻討好地舔了一下阮書儀的左手腕,阮書儀瞬間就懂了它的意思。


    自從前兩次手鐲析出靈水後,阮書儀發現,好像每隔半個月左右,手鐲就會析出三滴靈水。


    距離上次析出靈水已經快過去半個月了,旺財這是算好了時間啊!


    阮書儀看了看手鐲,按照之前的方式,順著一個方向輕輕晃動兩下,果然就見手鐲內的棉絮如水般流動起來。


    旺財早就張開血盆大口等在那裏,阮書儀給了它一滴,自己也喝了一滴,剩下的一滴打算留著迴去滴到茶水裏麵,讓大家都喝點。


    除了上次親眼看見靈水可以治愈旺財的傷口外,其他的功能阮書儀也沒發現。


    她到現在一共也隻喝過三次,每次喝完確實會感覺身體變得輕盈了一些,其他也沒什麽異常,不知道能聽懂旺財的話算不算?


    阮書儀找了幾片大樹葉子,把人參一根一根包起來,又用一根結實的藤條把包好的人參捆起來,吊在了旺財脖子上。


    喝了靈水的旺財什麽都肯幹,又帶著阮書儀到剛才發現孜然的地方。現在六月中下旬,正是孜然成熟的季節。


    阮書儀嫌手帕太小,直接扯了一片裙角下來,抓住枯茗植株就開始薅。香噴噴的孜然顆粒就落入了底下墊著的裙角裏。


    一直把這一片兒成熟的孜然粒全都薅完了,阮書儀才罷手。


    穿著破破爛爛的裙子,抱著一兩斤的孜然粒,興衝衝地騎著旺財迴到他們歇息的地點。


    一見到小蓮,阮書儀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抱著的包裹給小蓮看:“小蓮,你看!這是孜然!等會兒磨成粉,撒在烤雞和烤兔子上,賊好吃!”


    小蓮看見自家夫人裙子都破了,頭發也被林子裏的樹枝掛得淩亂不堪,就想去訓斥旺財。


    可旺財現在不是那個可以讓她搓圓捏扁的小貓咪了,她警告似地指了指它,想罵又不敢罵出口。


    “咦,旺財脖子上掛的什麽?”她這才發現旺財的脖子上還吊了幾個用樹葉包著的東西,裏麵隱隱約約露出幾個樹根樣的須須。


    “啊!對了!藍書,你過來一下!”阮書儀這才想起人參的事,她打開包裹的樹葉,把人參攤開在眾人眼前。


    “藍書,你瞧瞧,這幾根人參能賣多少錢?”


    藍書眼睛都瞪大了,怎麽夫人就去林子裏逛了這麽一小會兒,就挖了這好幾根人參迴來?


    他又湊近看看,不由得雙眼冒精光:“這人參品相好,參體完整,若是拿到京城去賣,這兩株百年以上的,定然能賣到上千兩!”


    阮書儀眸子轉了轉:“若是拿到西蜀去賣呢?”


    藍書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夫人的小心思,西蜀一帶人參產量少,自然物以稀為貴,若是拿到西蜀去賣,怕是價格還要翻翻!


    這番話說出來,就連小蓮都興奮了,那西蜀大國師壞得很,有坑他們一筆的機會,自然要坑!


    昨日的萎靡氣氛一下子被挖到這幾根人參的喜悅衝散了,阮書儀把最小的那株人參拿出來,讓小蓮洗幹淨後丟到鍋裏和野雞一起燉煮,大家趕路都挺累的,要補補元氣。


    立鬆又烤了兩隻兔子,撒了阮書儀帶迴來的“孜然粉”,果然發現比平日的烤兔子多了一種新鮮的滋味!


    中午開開心心吃了一頓,立鬆又跑到林子裏幫阮書儀摘了點兒野果子後,一行人又開始趕路了。


    小路雖然荒僻,但也偶爾能遇到逃荒的難民。因為現在時局動蕩,官道上不僅有土匪堂而皇之地出沒,還常常發生哄搶食物的事情,所以有的小一些的、或者戰鬥力弱一些的逃荒隊伍,都會選擇走這條小路。


    小路雖然可能有遇到野獸的危險,但山林子裏也有野物和野果子,活下去的幾率反而更大一些。


    阮書儀她們走了一下午,倒是遇見了兩小波逃荒隊伍。


    傍晚的時候,藍書選了一個背風的山坳處休整,山坳旁邊有條小溪,取水也方便。


    阮書儀帶著小蓮去小溪邊洗手、取水,就聽見兩個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穿著長衫的男子在閑聊。


    “唉,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要是南蕭王還在,我們大禹朝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子。”


    “誰說不是呢!南蕭王在的時候,我們哪裏過過這樣的日子?現在就連西蜀小兒也敢來欺辱我們了!”


    “都怪那群奸人,若不是為了保全皇室大業,南蕭王也不會自請火刑,百萬南蕭大軍也不會中了賊人奸計全軍覆沒!”


    “若是我南蕭大軍還在,我必然會去投軍!哪怕死在戰場上,也好過現在被迫逃離家鄉!”


    “唉,大廈將傾,大廈將傾啊……”


    “而且啊,聽說西蜀大國師又往咱們邊境那邊去了,好像是要尋什麽寶貝,也不知道那邊的人又要遭什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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