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帳篷裏,小蓮哭得雙眼紅腫,癱在地上不肯起來,來福也在一旁紅了眼眶。


    蕭慕然抱著人掀開簾子進來,小蓮先是一愣,然後跪著就爬到了阮書儀身邊:


    “嗚嗚嗚,夫人,你連小蓮也不要了嗎……你走怎麽不帶上小蓮啊……嗚嗚嗚……你走了小蓮怎麽辦啊……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夫人對我更好的人了……嗚嗚嗚嗚嗚……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嚇死了……你下次無論都去哪裏都帶上我好不好……”她哭得都顧不上尊稱了。


    來福也跪在一旁,哽咽地喚她:“夫人,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您下次走也帶上我,我可以保護您……”


    阮書儀被他們兩個哭得心酸,也不由得紅了眼眶,來這裏一遭,也不算沒有收獲不是?至少還有兩個真心對她的人。


    蕭慕然看著主仆三人抱頭痛哭,商討著“離開大計”,不由得眉心直跳,他上前一把把來福掀開:“行了,哭什麽,還不去把老大夫找來!”


    來福頓了頓,看了看阮書儀受傷的腳踝,擦了擦眼眶,飛奔著就往外老大夫的帳篷跑去。


    好在阮書儀身上沒有什麽重傷,隻是逃跑的時候比較著急,下山石坡地的時候,被石子割傷了腳,剩下的就是一些輕微的摩擦傷。


    診治一番,又清洗換衣服,直接折騰到了天亮,阮書儀吃過藥便沉沉睡了過去。


    蕭慕然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小姑娘比剛來寨子的時候長胖了些,也長開了些,原本幹癟瘦削的臉,現在圓潤了許多,隻是她整個人還是那麽小小的一團,縮在被子裏,感覺輕易就能從他眼前消失。


    蕭慕然把阮書儀包著紗布的手從被子裏抽了出來,放在自己手心裏,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主上,已經問出來了,要現在把人抓過來嗎?”


    “不急,等她睡醒。”


    阮書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營地裏的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迴寨子裏了。


    小蓮給她端了來福特意迴家熬煮的豆漿過來,又吃了碗清淡的小粥,她就吃不下了。


    經過昨晚這一通鬧騰,又睡了一覺,阮書儀好似也明白了些什麽。


    看蕭慕然這樣子,也不像是要噶了她,她昨晚都已經把解開圖騰的方法寫在紙上了,對蕭慕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他為什麽還要把自己找迴來?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什麽?


    蕭慕然掀開簾子進來,見她坐在那裏發呆,上前來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沒發燒後,又看了看幾處受傷的地方,確認沒出血後,才坐在她身旁,輕聲開口:“現在精神好些沒?”


    阮書儀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隻傻愣愣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蕭慕然朝外麵開口:“把人帶進來。”


    藍宇和另一個侍衛就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林宛蓉和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從外麵進來了。


    阮書儀一怔,就聽身旁的蕭慕然冷聲開口:“你們是自己交代,還是需要我幫你們?”


    林宛蓉哭哭啼啼不肯說話,旁邊被五花大綁的侍衛戰戰兢兢開了口:“是表小姐……是表小姐要我陪她演一出戲的……她讓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主動告訴我的!”林宛蓉大怒,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了,直接對著那侍衛破口大罵。


    生死關頭,侍衛極力自證:“我說的都是真的!表小姐還給了我二十兩銀票,說如果我肯配合她演戲,還能給我二十兩!藍侍衛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沒事賭幾把,我欠了人家銀子,所以就……”


    他一邊說,一邊朝地上“砰砰”磕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翻我的帳篷,那銀票我就放在裏麵,還沒來得及花!”


    他話說完,就有人拿著銀票從外麵進來,遞到蕭慕然跟前。


    阮書儀也看見了,那銀票上麵有特殊的標記,和之前蕭慕然借給她的銀票一模一樣。


    而林宛蓉住在寨子裏,吃穿用度都是蕭慕然負責的,蕭慕然也派人去查了林宛蓉這個月的用度,其他都很正常,唯一就隻有這二十兩不知去處,所以這銀子確實是林宛蓉給的。


    人證物證俱在,林宛蓉無從辯駁,便梗著脖子不說話,隻暗暗淌淚。


    蕭慕然現在看見她這副樣子就覺得惡心,從前還能因為跟她兄長的情分對她憐惜幾分,可是現在,他是片刻都忍不了了,他冷冷開口:


    “你知道夫人在外麵,才故意往我懷裏撲的,是嗎?”


    阮書儀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


    林宛蓉也瞪大眼睛看著他,羞憤難當,當時被蕭慕然一把推開的畫麵,還有他嫌棄的眼神,她永生難忘。


    後麵關於古苗圖騰的審訊事關軍事要務,阮書儀不便再聽。但處理這兩個人的時候,蕭慕然卻特意把阮書儀叫了出來。


    那個為了銀錢和林宛蓉串通的侍衛,當場被剁了手腳,然後發配到地牢,永世不得出來。


    而林宛蓉則直接被當著阮書儀的麵趕出了寨子,被安置到了一個偏遠莊子裏,此生不得再踏入。


    蕭慕然看了看阮書儀,薄唇輕啟:“她對你做了這些事,我本該處死她,但她的哥哥是跟著我出生入死過的兄弟,臨死前把唯一的妹妹托付給了我,我沒辦法取她性命。”


    “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裏麵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還有什麽好問的,這一切不是顯而易見了嗎?他把她從前問過的,心裏猜忌的事情,全都攤到她麵前,講給她聽。


    阮書儀突然覺得自己這一通又是逃跑又是遇野豬又是遇老虎的,簡直就像個笑話,還差點把自己玩死了。


    她直接往後一躺,把被子拉起蓋過頭頂,甕聲甕氣地開口:“本宮已閱,你退下吧。”


    蕭慕然勾了勾唇,也不計較她這犯大忌的稱唿。


    他走上前,把蓋在她頭頂的被子拉下,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開口:“不過林宛蓉說對了一件事情,我的確快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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