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刺客當堂活剮了。”


    “啊?”別說刺客,大殿裏所有人都被天子這話給驚駭到了。


    “陛下......”太皇太後見不得這等血腥場麵,想勸天子一句不必如此。


    可是看到明嘉公主一臉漠然的看過來,她頓時激靈了一下。


    她怎麽能出於不忍就幫給天子姐弟倆潑了一頭髒水的無恥刺客說話。


    此等誅九族的大罪,活剮一個大逆不道之人算得了什麽。


    再驚悚也得忍著啊!


    不以嚴懲何以立威。


    “陛下,皇宮貴地活剮罪犯怕是有損皇氣,該把她扔大牢裏審問一番再做了結。”


    曾叔公一改之前態度,貌似為皇帝著想的開口。


    但天子麵色一冷:“你在教朕做事?”


    曾叔公一噎,連忙擺手:“非也非也,陛下明察,老臣隻是為了避免皇宮有血腥氣而提議一句,一切還由陛下定奪。”


    “既然由朕定奪你就不要多嘴,你剛才的表現已經夠可疑,現在還想為刺客爭取時間,莫非你想著把她投進大牢你就有機會救她不成。”


    曾叔公臉色一變,連忙跪地喊冤:“老臣冤枉,之前老臣並非信刺客所言,而是為那等荒唐指控心生怒憤,擔心皇室名聲受損而心急,還請陛下看在老臣都是了皇室著想能見諒一二。”


    “朕不見諒。”慕玄度態度冷硬得很:“你是黑是白還是灰,很快就能知曉。”


    以為示忠了就能躲過他追究,哼!惹了他,就算你兩隻腳都進了棺材,他要報仇一樣報。


    天子的胸有成竹讓曾叔公心底發慌,頓時後悔站出來說話了。


    仗著輩分和資曆,他在老皇帝麵前得幾分麵子。


    但在如今的天子麵前,他是一點麵子也沒有。


    意識到這點,曾叔公愈發後悔自己的多嘴。


    刺客聽到要活剮自己已經嚇軟了腿,腫著一張臉,嘴巴被勒著也不妨礙她叫嚷。


    “你們不能殺我,我是被逼的......”


    她重複著這句話,但天子壓根不理她。


    直接叫人去準備活剮人的工具。


    天子要一殿人現場觀刑的舉動,讓許多人都心膽發寒。


    特別是女眷,有人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不敢想象那血腥場麵有多可怖。


    慕玄月轉頭看向刺客,似笑非笑:“你不是說你沒受人指使嗎,現在又說被逼,你的話沒有一句是真,還是閉嘴吧你。”


    審問刺客?


    用不著, 魑魅魍魎藏不住,很快就能現形。


    “不,我真的是被逼的 ,是你們皇族的人讓我在宮宴上說那些話的,我說了我的家人才會脫離苦海,我是為了我家人才不得不聽從他們的話的啊......”


    刺客的話並沒有讓人多意外。


    一場目的明顯卻不周全的汙蔑案,一看就知道是哪些人想受益。


    在場的皇子,皇孫,統統都被當成了嫌疑犯掃視。


    讓他們臉色很是難看。


    “那你說,誰逼的你?”瑞親王不耐煩的打斷刺客的叫嚷。


    刺客頓時卡殼。


    “我,我不知道他具體是誰......”刺客心虛又心急。


    她真的不知道是誰,她在流放途中被人救出來後,就被安排入宮做了宮女伺機行事。


    跟她接頭的人都遮頭蓋臉的安排任務。


    她想著既然都能讓她不用流放又能把她安排入宮,定然是有能耐的皇子。


    許給她的承諾那麽誘人,她沒道理不去賭一把。


    至於事敗之後要如何,她根本不多想,她隻想成功後自己有多風光。


    刺客的話讓眾人都無語之極。


    說是被人逼,卻又說不出是誰逼她,這樣也敢跟天子與公主作對,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該說她傻大膽。


    “那你又是誰?”


    這迴刺客更不敢迴答了。


    說了,會全族死光光。


    可不說,就能躲得過去嗎。


    刺客後悔了,萬分的後悔,然而她的後悔無人在意。


    掌管尚宮局的青嬤嬤站了出來,對天子跟公主行禮後,道出了刺客的來路:“這位名叫英娘的宮女並非真正的英娘,她是一個多月前被判罪流放的原京郊營張副將之女,名叫張豔彤。她在流放途中被報失蹤,因為長得跟英娘有幾分相似被人送入宮中代替了英娘,真正的英娘很可能已經被他們殺害。”


    宮裏一出事,問棋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情報網很快就把之前收到的可疑信息串聯起來,再迅速找出原張家的奴仆來認人,那奴仆就在大殿的邊角落處,很快認出被五花大綁的刺客就是張豔彤。


    即使臉被打成了豬頭樣,但聲音一聽便能聽出來是舊主。


    刺客身份被拆穿,被逼的話頓時成了謊言。


    顯而易見,肯定是不想被流放,才會配合她背後之人試圖拉判她家有罪的天子下來,好恢複他們張家的原有地位。


    沒想到自己身份會這麽快被拆穿的張豔彤,意識到真的沒了活路。


    她頓時恐懼發慌:“你出來,是你叫我那麽說話的,你說過會幫我的,你出來啊!”


    她對著宗室一群人瘋喊,結果人人避她如蛇蠍。


    “誰讓你幹的大逆不道事你找誰去,你衝著我們喊什麽,你個醜豬頭。”寧王惱火的罵了一句。


    他拉著自己的大哥安王走到另一邊,“跟我們無關,別想誣賴到我們頭上。”


    寧王和安王這一撇清,眾人頓時看向其他皇子。


    敬謹郡王抬腿就跟著走了過去,“跟我也無關,我已經這樣,沒道理費那勁。”


    他都已經被貶為郡王了,沒資格爭位了,怎麽輪也輪不到他了,確實不太可能費勁巴拉再謀劃什麽。


    至於他的兒子,老子都被貶了,兒子更沒資格,也統統跟著他們父王站到一邊去。


    坐輪椅的靜王雙手一攤:“這事與我無關。”


    他這麽明顯的特征,要是他,刺客還用得著亂喊?


    眾人也覺得靜王可能性很小。


    一個腿殘站不起來的皇子,沒必要做這種事。


    現在就剩個景王,被刺客和眾人注視著。


    “你們看我幹什麽?難道以為是我?我跟這刺客可不認識,我沒見過她。”


    為了撇清嫌疑,向來以本王自稱的景王也我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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